"碰！！！"
孟凡清楚的聽到了自己身體內部傳來了一聲巨響。
但，那並不是突破的聲音。
更像是鐵錘砸在了鐵盾上，然後鐵盾絲毫未動，鐵錘卻被震了出去。
"哇！"
一口鮮血湧了上來，從孟凡的喉嚨裡出來，散落在地面上。
失敗了。
孟凡的臉色有點陰沉。
之前內臟的傷還沒好，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深吸了一口氣，血沫竟然嗆進了孟凡的氣管，引發了孟凡的咳嗽聲。
咳嗽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
比如，不遠處的皮箱就開啟了一道縫隙。
皮箱被水銀燈推開，她有點沒太睡醒，打著哈氣，神色裡帶著一點擔憂，看著孟凡。
"你在強行突破？"
當她反應過來，地上的血花和孟凡紊亂的氣息都毫無疑問的說明了一個問題。
孟凡強行突破失敗了。
"沒事。"
把自己嘴邊的鮮血摸下去，孟凡搖了搖頭。
"你教我魔法吧！"
"你修煉不了，才想起我來？"
水銀燈雙手掐腰，揮舞著翅膀，漂浮在半空中。
有點奇怪？
怎麼有一種，自己出軌了，回去找老婆，老婆在訓話一樣。
孟凡神色奇怪的看著水銀燈，引來水銀燈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不。"
"那你在看什麼啊？"
"我..."
看著水銀燈生氣的鼓起自己的臉頰，孟凡怎麼都感覺這是一道送命題。
"你倒是說怎麼了啊？"
面對水銀燈的逼問，孟凡竟然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只是覺得你今天比較好看。"
別過頭去，可腦子裡全都浮現著水銀燈潔白無暇的容貌。
特別是那雙酒紅色的眸子，有一種攝人心魂的感覺。
快速的晃了晃腦子，把水銀燈的臉從自己的腦海裡清出去。
"是，是麼！"
水銀燈倒是一反常態，扭過頭去，模稜兩可的對付了兩聲。
真讓人搞不明白。
不過，看樣子自己是逃過一劫了。
不禁松了口氣，孟凡貼著牆壁，冰涼的觸感讓他知道自己在短時間內後背溼透了，順著牆壁，腳底與地面摩擦，一點點的把重心降低，最後坐在地面上。
"教我魔法吧。"
孟凡坐在這裡，正好可以和站在地上的水銀燈平視。
"好，我已經把魔法的本質和施法告訴你了。"
說到這裡，水銀燈頓了一下。
"所以，憑你的天賦，只要知道魔法構造，就可以很快的建模。"
"也就是說，只要知道足夠的建模，或者是咒語，我就可以一路成長下去？"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水銀燈坐在箱子上，"但是你的修為要跟上。"
"好吧。"
孟凡聳了聳肩，開始認真的聽水銀燈講解魔法。
"所有人都會有自己的天賦，這種天賦最直觀的表現就是紫府，早些年會有一些測試的方式，比如水晶球之類的。
但實際上還是要看紫府裡的情況，如果是你那樣的紫府，實際上是有機會成為創世神的。
當初也只有那個混蛋真理之神有你這樣的紫府，父親大人的紫府裡是沒有白天的，即使有太陽，也不會有白天，主要是父親他一開始是惡魔，而惡魔是不可能擁有光明天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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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期父親大人把自己轉生成人類，才解決這個問題。"
水銀燈一邊抱住自己的腿，整個人偶縮成一團。
感覺有點可憐啊！
好像把她摟到懷裡。
剛冒出這個想法，孟凡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晃頭。
"轉生成人？"孟凡急忙提出一個問題，好掩飾自己的尷尬。
"對啊，這很奇怪嗎？"水銀燈沒注意到孟凡的異常，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
"當然奇怪啊，正常人"那裡會轉生啊？"
孟凡有點哭笑不得，這個水銀燈好像有點缺乏常識啊。
越發接觸，孟凡就會發現這個水銀燈和自己印象裡那個水銀燈不是一個人。
這個水銀燈，不過是一個在父親的保護下，正常成長起來的小女孩罷了。
雖然不知道水銀燈在皮箱裡呆了多久，但毫無疑問的是，她現在真的是獨自一人了。
和她所熟知的東西脫節了，她的親人已經不在，她的常識已經變成了老古董，她的行為甚至都不一定符合這個世界。
"現在的人，已經不會轉生了嗎？"
水銀燈帶著一絲好奇的詢問著孟凡，看著孟凡點了點頭，她總覺得這個世界開始變得陌生。
"轉生什麼的，在我們的世界，都已經是神話傳說了。"
"是嗎？"
雖然在看見孟凡點頭之後，她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過，果然還是有些寂寞呢！
水銀燈忍住不把自己蜷成一個球，就好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貓，躲在箱子的角落。
好像把她抱在懷裡。
忽然，水銀燈感受到一雙溫暖的雙手，穿過自己的腰，把自己放在一個溫柔的懷抱。
等到孟凡反應過來，他發現自己已經做出了行動。
看著懷裡的水銀燈，冰涼的身體卻不失柔軟，做工精細到孟凡絲毫感覺不到懷的水銀燈是個人偶，而更像是一個孩童的觸感。
水銀燈臉色變得羞紅，感覺這樣子其實也不錯，但是又開始掙扎。
"喂，你在幹什麼啊？"
水銀燈掙扎了兩下，孟凡倒是臉色開始變得羞紅，雖然表情沒變，但是身體卻沒放開水銀燈。
"我也不知道，身體自己動了。"
雖然事情確實是這個樣子，不過孟凡自己一點私心是不可能的。
如果黑衣者在場的話，說不定又要說孟凡虛偽。
孟凡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總有一種黑衣者當初的感覺。
難不成自己又要分出來一個人格？
那樣子就有點難受了啊，感覺自己不能再承受多出來一個人格了。
"那你倒是我快點放開我啊？"
水銀燈想要掙扎，可是又有點捨不得這個懷抱。
除了很久之前父親這麼抱過自己，已經沒有人敢這麼抱著她了。
所有人都畏懼她，她是羅林的殺戮之劍。
是一柄兵器。
是一件武器。
但是，沒有人知道，所謂的水銀燈，不過是一個被父親拋棄的小女孩罷了。
這個小女孩，不過是為了父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