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吟腳下一頓，卻並沒有回頭。
只見老人緩緩轉過身來，看著白吟倔強的側臉，嗤笑道："脾氣這麼倔，還求人呢？你身上的刺頭遲早會將你自己弄得渾身是傷。"
白吟努了努嘴，不想說話。
"再說了。"
老人嗤笑道："老夫什麼時候跟你講條件了？"
此話一出，連鬧脾氣的白吟也忘記了自己的倔，下意識朝老人看去。
只見老人抬手微微一轉，憑空用魔法幻出四支鑰匙，反手一揮，那四把鑰匙飛到了莫林等人的面前，緩緩落在四人的手中。
"這..."
四人不禁疑惑了，這是什麼意思？
饒是他們再聰明，此刻也猜不出老人到底想幹什麼了。
只見老人微微一笑。
"以後，得了空就上來陪陪白胡子爺爺吧！"
說著，老人轉身繼續用雞毛撣子清掃邊邊角角，一邊唸叨著："老夫無聊得緊吶！"
這句不以為然的話，反倒讀出了一絲辛酸和寂寞。
幾萬年啊，從未離開過這個地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堅守著崗位，這種枯燥無趣的日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剛剛還在鬧脾氣的白吟聽見這句話，頓時鼻頭一酸。
"白胡子爺爺，你真好。"
"..."
老人一時有些無語："怎麼，剛剛不是還倔得很麼，這會兒又覺得老頭子我好了，真是善變！"
此話一出，白吟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你不諷刺我一下會死啊！
不過看白吟和老人之間的氣氛漸漸回暖，莫林也算是放心了，不管如何，還是要感謝他才是。
這份特權，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小子，"
老人忽然開口："你不會以為是老夫心情好才特許你們的吧？"
這句話，讓四人都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老人再和誰說話。
"哼。"
老人將雞毛撣子一丟，轉身朝莫林走來。
見老人朝自己而來，莫林有些不知所措地僵住了，這個老人未免耳朵太靈了吧？自己在心裡說的話也能聽見？
只見老人走到莫林面前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盯著莫林，盯到氣氛漸漸凝固，突然丟下一句話，扭頭朝密室走去。
"跟我來。"
除了莫林，白吟三人沒一個敢跟上去的，因為不管是老人的眼神還是動作語言，都"指名道姓"了要莫林跟他過去。
莫林有些遲疑地看了白吟等人一眼，只見他們連忙擺擺手催促："快去吧快去吧。"
說不定過去還能撿個漏什麼的，那家夥一看就是秘密特別多的老頭。
見狀，莫林無奈地點點頭，抬腳跟了上去。
...
莫林一路隨老人來到一間密室，看起來像是老人日常居住的地方，乾淨整潔，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更讓人無語的是，這條蛇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不是說好外面等我的嗎？"
莫林點了點小蛇的頭，對於這傢伙的不請自來實在是沒辦法。
"讓它待著吧。"
老人瞥了一眼小蛇，說道："這傢伙護主的眼神比它的蛇牙還犀利。"
莫林聽得有些雲裡霧裡，他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難不成這老人還會觀測動物的一舉一動？
"來。"
已經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示意莫林在他對面坐下。
莫林沒有猶豫，抬腳走了過去，坐下。
只見老人拿起早已沸騰的茶壺，往面前的兩杯茶杯倒了八分滿的茶水，然後將其中一杯推到莫林面前。
"嚐嚐。"
老人說完，自己先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莫林不解地看著老人，難不成讓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請我喝杯茶？不對不對，一定另有隱情。
老人一口飲下，卻看見莫林沒有動。
"怎麼，怕老夫下毒啊？"
"不敢。"
莫林連忙搖搖頭，看著溫熱正好的茶水，抬手拿了起來，一邊疑惑，一邊飲盡。
這一喝，就喝出了問題。
莫林忍不住微微皺眉，端詳著茶杯，覺得有些奇怪。
沒味道？
"如何？"
老人看著莫林沉默的樣子，問道。
莫林下意識看了一眼老人，然後低頭把弄著茶杯，遲疑地開口："這茶水...沒味道。"
"哦？"老人有些意外，忽然想到了什麼，輕笑地搖了搖頭："看來老夫也是凡夫俗子啊，能嚐到其中的各種滋味，沒想到你竟然一絲味道也沒有。"
"這..."
莫林不解地看著老人，他到底想說什麼？
先是把他叫來品茶，然後就是在這邊說一些讓人雲裡霧裡，不知所云的話。
只見老人放下茶杯，扭頭對小蛇說："你這傢伙倒是犀利，選了個蛇身，如今人都到齊了，你還偽裝著做什麼？等老頭子我親自開口哇？"
"嘶~"
小青蛇嘶叫了一聲，瞪著老人說："你明知道我用這副容器不好說話，還讓我開口，真不講義氣！"
"呿！"
老人白了它一眼，說："老夫知道的不過寥寥，不由你說由誰說？"
說完，老人又倒了一杯熱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這詭異的一幕，叫莫林看傻了眼。
為什麼蛇會說人話？
就在這時，小蛇扭頭看向莫林，用一種十分熟悉的聲音開口：
"莫林，好久不見了。"
"你——"
莫林怔怔地看著小蛇，這乾冷的語氣，不就是——
只見小蛇昂著頭顯擺道："不錯，正是我，你所聽到的聲音就是我的聲音，不過那時我的精神體還不是很完整，以至於你似乎誤會了什麼。"
"什麼意思？"
莫林警惕地看著對方，它的一言一行可是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中，不得不防。
"我必須告訴你的是，"
小蛇忽然嚴肅地說："永生本就是有代價的，而能擁有永生的，在這個世界上只能存在一個，那就是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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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莫林忽然想到了一個詞。
"星際主宰？"
"嗤。"
小蛇突然嗤笑一聲："什麼星際主宰，那本書是我編纂的，故意寫成星際主宰，好以假亂真。"
畢竟主宰只能存在於傳說，再多就不行了。
"為什麼？"
莫林不解地問道。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隱瞞的？
此話一出，小蛇和老人紛紛輕笑地搖搖頭，覺得莫林還沒有意識到永生這兩個字有多大的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