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醞釀了一會兒情緒，終於吐了一口氣。
"百年前啊..."
"等等。"
莫林一聽見這"百年"兩個字，就抬手打住老人的話，問道："百年？你到底活了多久了？"
"這，這不重要..."
老人眼珠子轉了轉，不是很想說。
聞言，莫林冷笑了一聲，直接掉頭準備走人，還沒踏出第一步，就聽見老人激動的喊住了自己。
"我，我說！"
老人眼眶微紅地憋著一口氣。
這個人精的小子，如果不是感知到他身上也有空間，怕是關不住他，自己又怎麼會如此被動？
莫林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其實...我不過是比常人多活了兩百年，今年剛好五百又三年。"
說著，老人擺出五根手指頭，一般人族能夠活上兩三百年就是個奇蹟了。
"是麼？"
莫林目光犀利地看著老人，沒有再說話。
只見老人偷偷地吐了一口氣，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說道："就百年前，我意外來到了風都，就想靠著自己的本事在這裡混個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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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無所不知？"
莫林抱著懷疑打斷他的話。
"當然了！"
老人瞪著眼睛，很牛氣地說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能告訴你，可是偏偏有些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誣陷我敲詐？"
"哦~"
莫林恍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恐怕是因為你的天價買金，所以那些來買過神言的人都出去敗壞你的名聲，至此便再沒人光顧你的生意了？"
"你，你怎麼知道？"
老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
聞言，莫林好沒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龍族之息雖然已經十分稀薄，但是你的預言之術卻瞞不住我。"
"誰，誰說是預言之術啦？"
老人將頭一偏，死不承認。
"哼。"
莫林扯了扯諷刺的嘴角，不打算再揭穿對方的虛偽的面具。
不過讓他好奇的是，一個龍族怎麼流落到人族？而且他完全可以回到龍族，卻並沒有這麼做。
"說吧，"莫林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去猜，直接問："你到底是哪一族？"
龍族有五大族群，每個族群都會不同的封禁魔法，只是他呆在龍族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並沒有時間去打聽龍族每個族群的特點。
老人目光悠悠飄遠。
"不是都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怎麼可能告訴他，自己是被龍族趕出來的？這種掉面子還掉身份的事情，絕對不能說！
"說不說隨你。"
莫林轉身朝某個方向走去，抬頭望著虛空的某一點，剛準備朝那裡注入一絲魔力，就聽見身後咋咋呼呼的一聲大叫：
"等，等一下——"
"又怎麼了？"
莫林不耐煩地看著老人，既然他不想說，那自己還有要事，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呢？
"你怎麼知道陣眼在那？"
老人一直覺得自己封禁魔法了得，再加上這是自己的空間，陣眼撲朔迷離，就算是奧斯維德到了這裡，都很難一眼就看出。
"哼，"
莫林輕蔑一笑，說道："你的陣法劣跡斑斑，比起行龍族的那群老頭設下的封禁陣法，你還差遠了。"
封禁魔法陣他都能破，更別說這小小的元素陣法。
"你說的封禁陣法是——"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震驚地看著莫林："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夠近身封禁碎片？"
"你知道？"
莫林臉色微沉地問道。
此話一出，老人連忙撇清干係："沒，沒有的事，你要走就趕緊走吧，我這裡怕是容不下你了。"
開玩笑，老頭子我還要小命呢！
能夠破封禁陣法，還叫封禁碎片認主，定是個不得了的傢伙，難怪他身上的封禁氣息如此濃郁，原來如此...
老人此時已經盤算著，怎麼讓莫林不再來打擾到他的寧靜。
至於借莫林大發一筆的念頭也早就消失不見了。
可莫林卻是不想走了，既然知道封禁碎片的事，那此人曾經一定在龍族有所地位。
"我突然不想走了。"
莫林又掉頭回來，面前的老人頓時驚掉了下巴。
"啥？？"
老人瞪著一雙小眼睛，說道："不，不走了？"
莫林送了一個讚許的眼神，然後直接坐在草坪上，悠然自得地進入冥想。
"嘿——"
老人氣得牙癢癢，這小子逗他玩呢？
難道他看出了什麼端倪不成？不行不行，此人必須趕走！
想著，老人正準備啟動陣法將莫林移出去，就聽見對方說："你就是把我送出去了，我也有辦法再進來。"
畢竟魔法陣就在那兒，想進去不難。
聽到這句話，老人算是洩氣了，他根本拿這個小子沒辦法。
"不走就不走。"
老人乾脆也坐了下來，開始了長達一分鐘的冷戰。
一分鐘後，他開口投降了。
"算是老子栽在你身上了，真是倒黴！"
老頭子我好不容易有個清淨的日子，這會兒又回到解放前咯...
莫林終於睜開眼睛，一雙異瞳瞥了他一眼，問："那說吧，你到底龍族的哪個族群？"
老人嘆息道："行龍族。"
果然。
莫林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依照當初行龍族內部的結構和那群老頭的對話，恐怕除了行龍族之外的龍族，都無法進入行龍族內部。
老人下意識的反應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這老頭一定近距離接近過封禁碎片。
"哎，"
老人臉上多了一絲蒼然："這件事真是說來話長啊！既然你和封禁碎片有關，我告訴你也無妨。"
"其實百年前，我曾經是行龍族掌管封禁陣法的元老，那封禁陣法雖然不是我製作的，但是我有能夠感知萬物的特殊能力。"
"感知萬物？"
莫林想了想："包括記憶？"
此話一出，老人嗤笑了一聲："哪有那麼神奇，我只不過是因為能夠感知封禁碎片的動態，所以才被奧斯維德重用，否則我現在還是個沉浸預言術的糟老頭子。"
"現在也差不多。"
莫林毫不客氣地反駁。
老人一下子被噎住了，憤憤地瞪了莫林一眼，繼續說道："後來，發生了一件讓整個行龍族不惜將我趕出龍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