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考慮好了麼?"
林莫雙手環胸,平靜地看著他。
只見沙維努了努嘴,遲疑地看著林莫,說道:"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本以為自己的請求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沒想到林莫的臉漸漸沉了下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
"時間?"
林莫冷笑道:"很抱歉,我也挺趕時間的。"
"你!"
沙維頓時拳頭緊握,卻一句攤牌的話都不敢說。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少年絕對有可能用最糟糕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但是讓他放棄高高在上的地位...實在很不甘心!
林莫想了想,又說:"不然這樣好了,我莫林再承諾你們一件事好了。"
此話一出,沙維和海森下意識看向他。
"什麼事?"
"命。"
林莫勝券在握地說道:"我可以保證未來給愛爾蘭家族一個命,這個命,不是生命,而是一條活路。"
他可不是聖人,不可能把蒂法第斯的所有人都轉移到世界中去。
"什麼活路?"
沙維微微皺起了眉頭,總是覺得摸不清這個傢伙的思路。
只見林莫神秘地搖搖頭,說道:"目前還不能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在未來,我會給你們一條活路,讓你們愛爾蘭家族還能繼續傳承下去。"
"還能..."
沙維似乎想到了什麼,看林莫的眼神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他給的活路,未來就一定會滅亡?
"我言盡於此,要是你還是堅持己見,那我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說著,林莫直接翻出血之禁示錄,一副準備動手的樣子。
"等等!"
沙維連忙喊停,覺得自己遲早會被這個傢伙逼瘋的!
有像他這樣談判的嗎?動不動就要置人於死地?
"好,好吧!但是你要怎麼證明你一定會遵守約定?萬一你到時候反悔——"
"那就起誓好了。"
林莫淡淡一笑道,絲毫沒有被亂了陣腳。
沙維一臉愕然:"什麼?"
這種滑稽的保證,未免也太可笑了吧?恐怕只有三歲小孩才會當真吧?
"向我起誓。"
林莫一字一句地說道。
之前莫林聽小蛇說過,起誓是真的存在的,只不過現在蒂法第斯的人都已經遺忘了起誓的方法。
所以在外人聽起來,起誓這兩個字,是有夠可笑的。
"向你起誓?你該不會是在戲弄我吧?"
沙維臉頓時黑了下來,已經在心裡鄙視了林莫幾百遍了。
只見林莫又晃了晃手中的血書,說道:"不信就算了,我不介意——"
"等一下!"
沙維算是徹底沒脾氣了,就算下一秒讓他去鑽老鼠洞,估計他也沒什麼意見了。
誰叫他整個愛爾蘭家族的命脈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呢?
"你說吧,怎麼起誓?"
"放鬆。"
話音未落,林莫突然點了一下對方的眉心,將一個陣法傳給他。
沒等沙維下意識地抗拒,一個結構奇怪的魔法陣就浮現在腦海裡,這個魔法陣只要有一點魔法基礎的人都會明白,這確確實實是一個起誓的陣法!
但是沙維怎麼看都看不明白,這陣法究竟是在向誰起誓,裡面的一些結構,連帶符文都看得雲裡霧裡。
林莫適時解釋道:"你只要啟動這個陣法,然後用精神力念出自己發誓的內容,就算起誓成功。"
沙維一邊疑惑地看著林莫,一邊吞吞吐吐地啟動魔法陣,用精神力念出自己要發誓的內容,只感覺到有什麼束縛了自己的精神體,很不適應地搖了搖腦袋。
而林莫這邊則是收到了一條起誓,來自沙維的誓言。
"很好。"
林莫收起了血書,說道:"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否則就算我沒有殺你,這個誓言也會讓你付出代價!"
說完,林莫轉身離開,連同旁觀的海森也朝沙維歉意地笑了笑,然後轉身緊跟上去。
...
離開愛爾蘭城堡後,海森這個傢伙一路上都緊追不捨,卻一聲不吭。
林莫被跟了幾條街後,終於不耐煩地停了下來。
"你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
"咳..."
海森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我,我是有事情想和您說,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您的身份更上一層樓,我不知該怎麼開口..."
話還沒說完,海森直接被林莫瞪了一眼,嚇得脖子一縮。
"...我說就是了。"
"還不快說!"
林莫好沒氣地呵斥道,轉身找了一個公共木椅,坐了下來。
海森連聲道是,在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本來之前女王當政,我是被任命為刑官,看家的本領也就只會辦案什麼的...如今改了政策,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林莫問。
海森重重地點了點頭,咬牙道:"雖然人人平等是好,但是我有件事必須坦白,您這個決定,讓很多人都無法生存,哪怕他身懷絕技..."
"你說的沒錯。"
林莫還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您說什麼?"
海森以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他剛剛聽到了什麼?眼前的人居然說他講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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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林莫嚴肅地站了起來,看著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流,輕聲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突然失去賴以生存的手段和環境,難免會迷惘,反抗。"
"我相信有很多類似愛爾蘭家族的一樣的勢力,都正在謀劃著怎麼將失去的權力重新掌握在手上,不單單是南里都,其他五大城池都一樣。"
"不過我很好奇的是,"
林莫扭過頭,頗有興致地看著海森,問:"明明可以回到之前的生活,甚至還可以因此得到女王的重用,為什麼你還要留在南里都?"
"這..."
海森忽然垂下眼眸,遲疑地低吟。
他是男人,雖然自命清高,但是也有野心,當一切在一夕之間消失得乾乾淨淨,迷惘是難免的,但是突如其來的輕松感卻讓他十分眷戀。
這個世界已經被權力、地位、慾望鋪天蓋地的侵蝕,甚至掩埋了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逐漸變得醜惡無比。
看著因為金錢而消亡的生命,一件件命案...他有時候十分渴望有那麼一個乾淨的世界,可以讓所有生靈得到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