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所想的那樣。"
小寶沉聲道，腦海裡想起蒂芙尼的模樣，恐怕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合格的大精靈了吧？
"曾經，我被仇恨所矇蔽，那個高傲的自己，逐漸被復仇兩個字支配，讓蒂芙尼——我的精靈——感到痛苦不已。"
小寶忽然想起什麼，又說："忘了告訴你，契約者的負面情緒，也是會影響到契約精靈的。"
"甚至——"
眾人看著他，只聽見他沉重地說："死去。"
這兩個字，重重地打擊在所有人的心頭，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寶，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想，"小寶瞥了一眼藍斯，說："貝斯一定是難以忍受你給它帶來的痛苦，所以決定離開你。"
"這，這不公平！"
藍斯有些激動地看著小寶，怔怔地說："那為什麼契約者感受不到契約精靈的情緒波動？"
"這就牽扯到創造契約的人了，"小寶沉思道："我想，那個創始人一定是人類。我曾經聽蒂芙尼說過，好像曾經精靈族被人類用來驅使，但後來又為了掩飾這件事，才讓後人以為雙方是為了和平才立下的平等契約。"
實則，一點兒都不平等不是麼？
"可..."
藍斯忽然蔫了，他無力地說："貝斯或許再也不會原諒我了，曾經我說過會讓它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最後..."
"別灰心。"小寶拍了拍藍斯的肩膀，說："如果貝斯真的選擇離開你，就不會說那些令人悲痛的話了。"
"什麼意思？"藍斯不解地看著他。
小寶嘆了一口氣，說："貝斯只是在提醒你及時悔悟，才用那些話來刺激你，否則你又怎麼會學會正視自己？"
正視自己？
藍斯怔怔地看著天空，難道一直以來，我一直在逃避嗎？就像貝斯所說的，逃避那個自卑的自己，假裝自己很勇敢？
小寶又說："正視自己，也是一種勇敢。"
藍斯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小寶，又看了看老德兩人，腦海裡好像有什麼開竅了一般，輕松感油然而生。
貝斯說，它之所以選擇他，是因為看見了他的勇敢和無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過我想，"小寶忽然開口，他掃了一眼大家，說："我們或許應該聽聽莫林的解釋，也許另有隱情呢？"
至少，他是這麼希望的。
聽見莫林兩個字，藍斯頓時沉默了，他眉宇微蹙，臉色有些不情願。
就在藍斯猶豫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你們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們。"
聞言，眾人下意識回過頭，一個冷美人就站在他們面前，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猶如一個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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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斯詫異地看著她："坎蒂絲小姐？"
坎蒂絲只是粗略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看著所有人說："跟我來吧！"
眾人怔怔地點了點頭。
"...哦。"
...
藍斯等人跟隨坎蒂絲回到了俱樂部，眾人看著俱樂部的大門，上面刻著兩個金燦燦的大字——榮耀。
一時間莫名的歸屬感油然而生，但同時又覺得疑惑，坎蒂絲不是說告訴他們真相嗎？
"這是——"
藍斯突然停下了腳步，打量著俱樂部內的一番熱鬧的景象，錯愕了。
不同年齡的魔法師奔走於登記手續，有些已經佩戴上榮耀徽章的成員便幫忙管理秩序，彼此間好像都很熟悉了，議論聲絡繹不絕。
平日裡除了管理員，這裡幾乎沒人光顧。
隨後到的小寶等人下意識眨了眨眼睛，朝人群緩緩走去，小寶連忙拉了一個人問："請問，你們這是..."
"咦，是小寶大哥？"
那孩子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耐心地說道："我經常聽公爵大人提起你，哦，還有那個誰..."
他苦惱地想了想，忽然悟道："對！那個叫什麼斯什麼藍的！"
"我叫藍斯..."
藍斯臉黑得不成樣子，看著那孩子挑釁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敢肯定，這小毛孩一定是故意的！！
一旁的老德摸了摸下巴說道："我說，這孩子跟你挺像啊？"
"去去去，哪像了？"
藍斯好沒氣地白了他一眼，仔細品味了一下自己的涵養和外表，點了點頭："小爺我這麼英俊不凡，怎麼可能和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一樣？"
"呿，"老德撇了撇嘴："你也就這自戀的毛病挺突出的。"
前面的小寶聽到這段對話，冷冷地掃了兩人一眼。說："你們兩個吵夠了沒有？還不快過來？"
"來，來了！"
藍斯兩人齊聲道，連忙跟了上去。
沒想到，替莫林解釋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坎蒂絲，而是剛剛那個看起來很是令人鬱悶的孩子。
幾人依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玻璃門一關，那種嘈雜熱鬧的聲音頓時被隔絕了個乾乾淨淨。
"哇塞，我怎麼沒發現咱們俱樂部的玻璃這麼良心製造？"藍斯還伸手摸了摸。
"這可是皇家玻璃，貴的很！"
那小孩不屑地嗤之以鼻，這小模樣還真像小時候的藍斯，這讓藍斯起了興趣。
藍斯湊了過去，問："誒，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小孩看了一眼藍斯，但也沒有藏著掖著，只是有些討厭藍斯湊自己這麼近。
"我叫加里，"小孩兒臉上洋溢出一絲自豪，"這可是公爵大人給我取的！"
公爵...藍斯怔了一下，才回想起來小孩口中的公爵就是莫林，一時無言。
"好了，你趕緊告訴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坎蒂絲沒有那麼多耐心，她好像對人族...當然，除了莫林以外都沒有什麼好耐心。
加里不敢招惹眼前這個漂亮姐姐，連開頭都懶得說了，直奔主題：
"其實，我們都是曾經接受過大人救濟的流民和孤兒。就像外面那些大叔們，他們天賦異稟，卻遭受迫害，險些——"
加里嘆了一口氣，說："而我們這些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送進了福利院，一直都公爵大人在暗中扶持，否則我們早就流浪街頭等死了。"
"不過大人卻不讓我們到處宣揚，說有直到有一天他身份暴露了，我們就可以加入他的隊伍！為了這一天，我們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說到這裡，加里無比激動和嚮往，恨不得把自己赤誠之心挖出來給他們看。
"你們..."
藍斯猶豫了一下，問："他是什麼時候接濟你們的？"
"嗯..."
加里歪著腦袋想了想："大概，有六年之久了。其實不然，有些孩子比我們幸運，去過精靈族，自然比我們先結識了公爵大人。"
六年...
藍斯沉思著，原來，他不是一開始就瞞著他們做這些事，而是一直都在做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