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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關於愛情

新生歷99年9月3日下午4:30

歡快的下課鈴響起,空蕩的校園裡逐漸充滿了人流,王明與葉野豪放下手中的吉他,向外走去。

"我決定了,要把吉他當做我的泡妞利器。"葉野豪用力揮了一下拳頭道,"在那茂盛的榕樹下,將最美好的樂曲獻給她,想想都讓人沉醉啊。"

葉野豪看向一旁無言的王明,"你說是吧,王明。"

"哦。"王明有些心不在焉,隨意回了葉野豪一句。

"對了,王明你是不是談過戀愛啊,我看你女人緣這麼好,肯定是一個大情聖。"葉野豪忽然摟住了王明的肩膀,"教我點唄?"

"我沒有談過戀愛。"王明回過神來,搖搖頭,然後莫名看了一眼葉野豪,眼睛裡深深藏著一種戲謔,"但我這有點別人的經驗,你要不要聽一下?"

"要要,當然要,你說。"葉野豪滿臉的急切。

"七個字,心細、膽大、臉皮厚。"

"精闢!"葉野豪擊節讚歎,然後好奇看向王明,"這是誰說的?"

"一位失戀99次的男人。"王明拍了拍葉野豪肩膀,"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因為你比他帥多了,哈哈。"

"喂,王明,你這是咒我失戀還是誇我帥啊,這朋友還做不做了。"葉野豪有些莫名其妙。

"就當我是誇你的,因為你的確比他帥。"王明滿眼笑意,向葉野豪豎了個大拇指"最後他若不是整了一下容,估計到現在還是單身呢。"

"所以啊,野豪你可以的!"

"借你吉言了。"葉野豪聳聳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細、膽大、臉皮厚,果然最主要的還是人要帥嗎?"

"野豪,我有事,先走一步了。"王明看了一下終端上的時間,向鐘樓走去,"再見。"

"再見。"葉野豪揮揮手,似乎想到了什麼,朝王明大喊道,"對了,王明你有她的聯繫方式嗎?"

"回頭我發給你。"

"謝了!"

"耶!"葉野豪興奮的捏了一下拳頭,重新返回了吉他教室。

不久,王明來到了鐘樓下,看著遠處帶著一小籃子的少女。

"你來啦,明。"

"來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你需要找個人來傾訴一下,就像以前一樣。"塔利亞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籃子,"有你喜歡的哦。"

"果然瞞不過你嗎?"王明嘆了一口氣,看了一下四周,"去哪吃?"

塔利亞撩了一下耳邊有些散亂的髮梢,"天水潭如何?那裡比較清靜。"

王明躊躇了一下,點了一下頭,"好。"

沒過多久,在大勝學院的"藍寶石"——天水潭附近的一片草地上,王明與塔利亞席地而坐,看著眼前碧藍的湖泊。

"我們多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了,達令。"塔利亞回頭看著萬明。

王明搖搖頭,示意他不知道。

"六月零三天。"塔利亞報出了個時間,語氣有些幽怨,"你還真是一個大忙人啊,達令。"

"對不起。"王明默默無言。

"好啦,我沒怪你,你用不著道歉,這畢竟是我自找的不是。"塔利亞搖頭自嘲,從籃子裡取出一個點心盒,拉開了絲緞,切開了那雪白的蛋糕,放入盤中,遞到王明面前,"給你,達令。"

"謝謝。"王明接過蛋糕,用叉子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入嘴中,細細品味著。

塔利亞著迷看著王明的側臉,有些出神,"味道怎麼樣?"

"比上一次好吃。"王明肯定的說。

塔利亞聞言翻了個白眼,"又是這句話,你就不能換一句嗎?每一次都說比上一次好吃,你就不能說一下好吃到什麼程度嗎?"

"這是我吃到過最好的點心。"王明肯定道。

"那就多吃一點。"塔利亞眼睛立馬彎成了明亮的月牙。

"嗯。"王明點點頭,繼續把蛋糕送到自己口中。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盒子裡的蛋糕終於消失不見,兩人怔怔望著遠處的夕陽,忽然塔利亞看向王明的側臉,"達令,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嗯。"王明點點頭,倒下身子,貼在草地上,"我父親是王興仁,因子武裝的發現者及繼承者,你是知道的吧?"

"嗯。"塔利亞點點頭,示意她認真聽著。

"我曾聽老人說過,我父親年輕時就是一浪子,女友一打打的換,連我爺爺都管不了他,直到遇到我母親,那位溫柔如水,熱情如火的女人。"

"這點你跟你父親可真是一點都不像啊,你呀,就像個苦修士,連一點女色都不進。"塔利亞調笑道。

"呵呵,所以我可能是隨我母親,而不是隨父親的。"王明怔怔望著天空,眼裡滿是追憶,"父親遇上母親後,就收斂了性子,再也沒出去浪過,當然現在回想起來,父親再也沒出去浪,估計是被母親給整怕了,我母親,怎麼說呢?"

王明回想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聽我外公說過,她小時候就是一小魔女來著,大家都很怕她,也就我父親敢每天過去撩她,最後打著打著也就成了歡喜冤家。"

"現在想起來,那我人生最初的六年,估計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王明臉上滿是溫馨的笑意,"每天打打鬧鬧,沒有憂愁,沒有煩惱,就這麼快樂活著。"

"爸爸,媽媽在那!"

"好嘞,阿明拖住你媽,為父這就來。"

"死鬼,你鬆開,哪有你這樣耍賴的,阿明,快教訓你爸。"

"哦,我這就來,看我高壓水槍!"

"衝啊,哈哈哈,我贏啦,我贏啦!"

。。。。。。

王明眼角有些溼潤,勉強的眨了一下眼睛,將眼淚憋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塔利亞,"話題有些扯遠了,剛開始我講什麼來著。"

"你父親是一浪子。"塔利亞細心提醒道。

"對,我父親是一浪子,是浪子,總會做出某些超出常人預料的行為,比如。。。"王明嘴裡吐出有些敏感的詞,"捐精。"

"捐精?"聞言,塔利亞臉上立馬飛上一抹紅暈,但眼裡仍滿是好奇,緊緊盯著王明。

"對,捐精。"說到這,王明臉上也是哭笑不得,"如果我記憶沒出錯的話,按照他當時的說法就是,'我這麼做,是為了最佳化人類下一代這一項偉大的事業做出傑出的貢獻。';"

"噗嗤,達令你你父親可真是。。。"塔利亞仔細想了想,說出了一個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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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有趣啊,但他也為這有趣的行為付出了代價。"王明點點頭,臉上滿是不堪回首,"就在我六歲那年,這事東窗事發了,我的家庭也差點因此破裂,我父母差點鬧得離婚了,即使事後補救,我母親也開始了與父親的冷戰,直到那一天到來。"

正說著,王明忽然愣愣想起那廢墟上至死也不曾分開的雙手。

"天憐就是那時候來的嗎?"塔利亞的聲音忽然打斷王明的回憶。

王明看了一下自己手掌,點點頭,"對,憐兒就是那時候到我家的,而且你也應該發現了什麼吧?"說完,王明抬頭看向塔利亞。

塔利亞有些遲疑,但還是點點頭,"嗯,天憐不是你親妹妹對吧?"

"是啊,不是親妹妹。"王明臉上滿是複雜,"她的到來只是一個巧合。她的母親是一個終身不婚主義者,但女人老了,就想要一個孩子,所以她選擇了人工受孕。"

"很巧合的是,她挑的男方竟也叫王興仁,還同樣是一個武裝科技研究者,但捐精兩年後居然就突然去世了,然後沒過三年憐兒母親染病去世,而她那些親戚都不願接下一個拖油瓶,就順著當初的精子庫追查,查著查著,就不知怎麼查到我父親頭上了。"

"當憐兒來到我家後,我父親也是嚇了一跳,當即去做了血緣鑑定,才發現憐兒不是他的種,後來我父母見憐兒可憐,就收養了她。"王明深吸了一口氣,"可惜的是事情還沒結束,我母親似乎發現了什麼,暗地裡順著精子庫這個線索查了回去,最後我父親那點破事東窗事發了。"

"我父親總共捐了三份,然後被我母親收回了兩份,還有一份同樣在六年前被用了。"王明有些煩躁的扯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沒有看著塔利亞,"你現在也知道是誰用了那一份?。"

"安的媽媽?"塔利亞說出了一個名字,然後有些不可思議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是啊,曾經的四極之一,日不落帝國的代表'薔薇之冠';——瑪蒂娜·薔薇。"王明聲音有些無力,"而安·薔薇就是她十八年前生下的女兒,也是我同父異母的...親生妹妹。"

王明表情有些急躁,爆了一句粗口,"TMD,最不可思議的是,我父親和她還真的有染來著,我去!"

一時間,兩人沉默無言,塔利亞幾次張嘴欲言最後還是打破了沉寂。

"那麼達令,你準備怎麼做?"塔利亞丟擲了一個選擇題,"這個妹妹,你認,還是不認?"

"不認。"王明搖搖頭,"現在相認,對她對憐兒都沒有好處,沒有人能夠輕易接受自己忽然多了一個親人,尤其是我們這些...只靠自己掙扎而活下來的人。"

"不過,"王明看著遠方,眼裡滿是殺機,"即使我不認,我那妹妹也不是任誰可以欺負的,哼!"

"是是,你妹妹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你也不會任由別人欺負我,對吧。"塔利亞溫柔的整理了一下王明的頭髮,"你為我做的事,我可都是知道的。"

"你別誤會,上次只是,唔!"王明忽然睜大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塔利亞抬起自己的螓首,有些回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著面色發紅的王明輕輕道,"我請你吃甜點,你請我吃點,這很公平。"

"接下來,就是這次傾聽的最後節目了,是塔利亞的表演哦。"

當愛向你發出召喚時,追隨它,即使那段路程艱難而陡峭。當愛舒展雙翼擁抱你時,依附它,即使那隱藏在羽翼中的利刃會傷害你。當它向你傾訴時相信它。即使那聲音會令你的美夢支離破碎,如同北風狂野將花園變成荒蕪之地一樣。因為愛既可以為你加冕,也可以將你釘在十字架上。愛既可以栽培你,也可以抹殺你。。。。。。

輕盈的聲音迴盪在這方草地上,少年靜靜傾聽著,看著眼前起舞的少女,眼裡閃過一絲溫柔。

塔利亞,對不起了,我這一生是沒資格永遠站在你身邊了,所以,請你放棄吧。

明,我這一生感動不了你,那就下一世,下一世不行,那就下下世,直到你肯接受我為止,然後我們,永不不離。

此事另一邊小樹林內,有兩位少女靜靜觀察著草地上的兩人,其中一位輕輕嘆了一口氣,"看樣子,我們是來遲了呢,艾溫柔。"

艾溫柔挑了一下眉毛,"怎麼,你想要退出了,關子悅?"

"不,沒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放棄的。"關子悅看著草地上起舞的塔利亞,"可是這個女人很強啊。"

"所以我們得聯手了,要讓阿明恢復以前的記憶,不然,"

關子悅看著艾溫柔一字一頓道:"我和你都不會有半點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