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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往昔(下)

"阿明,我回來了。"關子悅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你回來啦,你放那吧。"王明頭沒抬,手中的筆在桌上的紙張寫著什麼。

"阿明你在幹什麼!"關子悅放下托盤,來到王明身後看了一下,不看不要緊,一看關子悅頓時大驚,慌忙的從王明手下搶走了紙張,"你隨意批改什麼,這些你又不會處理,別添亂好嗎?"

"額,我看你工作量有點大,我想幫你分擔點。"王明有些尷尬,這算不算好心辦壞事了。

"不用,你沒處理過這些的經驗,現在幫我處理只會給我添亂而已,你若想幫我,咦!"關子悅白了一眼王明,隨意看了一眼手中的檔案,忽然楞在那了。

"怎麼了,阿悅?我處理的有什麼問題嗎?"王明見關子悅不說話,有些疑惑道。

"沒什麼問題,甚至比我想象中的好,基本沒什麼問題。只不過你的作風稍微強硬了點,一看就不是我的手筆。"關子悅視線從文件上收回,看向一旁吃著點心的王明,"阿明,我差點忘了問你,你這十二年幹什麼去了,連一點訊息都找不到。"

王明頓時沉默,然後慢慢說道,"修行,磨礪,當傭兵。"

"阿明你不想多說什麼就算了,我也不逼你,畢竟我們才剛剛重逢。"關子悅將檔案放下,從背後摟住了坐在椅子上的王明,將螓首枕在王明肩頭,貪婪呼吸著他的氣息,"不過你能跟我說說艾溫柔與昨天那女孩的事嗎,不然我怕我今晚睡不好覺。"

"小艾的話,我們只是兄妹而已,至於塔利亞?"王民抿了抿嘴,"她跟你一樣。"

"阿明,你不乖哦,艾溫柔怎麼可能是你妹妹,不是那位叫王天憐的女孩才是你妹妹嗎?"關子悅拿著頭髮逗弄著王明,"她昨天拿了什麼訂婚書和戒指來過我這了,不要騙我哦,不然人家可要生氣了。"

"我沒騙你,我還納悶當初那訂婚書是怎麼回事呢?"王明用手撩開關子悅的長髮,語氣有些鬱悶,"現在想想,才發現自己被那妮子給設計了。"

"至於兄妹,我們的確是兄妹,不過是幹哥哥和幹妹妹那種,不過後來她發現她比我大幾天後就打死也不叫了,只叫我阿明來著。"王明腦海裡閃過一個哭紅著鼻子的小女孩,沒等關子悅問起,就自己講了出來,"當年事情是這樣的。。。。。。"

咣鐺鐺,一陣硬物掉地聲想起,幾個小孩慌慌張張的向遠處跑去。

"滾,一群只知道欺軟怕硬的東西,呸!"一位眼睛一金一銀的小男孩看著那幾個明顯大他幾歲的小孩不屑吐了口唾沫。

"他奶奶的,這幾個渣子下手可真夠狠的,哎呦我的牙,哎呦呦,我可愛的臉蛋。"男孩小心擦了擦自己臉上幾道烏青,忽然旁邊傳來微不可聞的啜泣聲,男孩轉過了臉,看向一旁蹲在地上的小女孩。

"我說,你哭夠了吧?"男孩在女孩面前蹲下,撓了撓頭"哭夠了的話,我帶你回家吧。如果你擔心那幾個渣子找你報復的話,那你就放心吧,他們被我打怕了,現在估計再也不敢回來。"

"真的嗎?"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問著。

"當然是真的,你不也看看我是誰,這一區的老大哎,他們敢回來我直接叫上弟兄們把他們打回他老家去。"男孩驕傲的翹起了小尾巴,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看向了小女孩,"對了,你腿沒什麼事吧,我剛才看見那幾個渣子中好像有人敲了你的腿。"

女孩試著站起身來,結果沒走幾步,就踉蹌向地上倒去,男孩手疾眼快,見女孩有跌倒的風險連忙扶住了她。

"怎麼辦,王明,我的腿好像被打折了,現在好痛啊,嗚嗚,我以後是不是要當瘸子啦,王明,嗚嗚。"小女孩忍不住哭出聲來。

"安靜,哭啥啊,哭了你腿又不會好,給我看看。"男孩的吼聲讓女孩不禁一窒,沒敢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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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將女孩扶到牆邊,讓她靠著牆,自己蹲下身來摸了摸女孩有些腫脹的的小腿,松了一口氣,"還好父親教給我的知識還記得,不然今天麻煩了。"

身子移到女孩面前說:"你的腿沒事,只是肌腱受傷了而已,別問我肌腱是什麼,其實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去醫院看一下就好,不然你的腿還真要瘸了,現在趴我背上,我背你去。"

"哦。"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趴在男孩背上,男孩挽住女孩的雙腿,起身向最近的醫院跑去。

"對了,你叫艾溫柔是吧,住我家隔壁的是吧,我以後就叫你小艾好了。"男孩沒管女孩的意願就定下了女孩的暱稱,女孩也不敢反駁,"你等一下啊,我很快就帶你到醫院。"

小女孩沉默,忽然宛若蚊吟般說了一句,"哥哥"

"啊,你說什麼,小艾你大聲點。"男孩大聲道。

女孩似乎鼓起了勇氣,在男孩耳邊大聲道:"哥哥,我能叫你哥哥嗎!?"

"額?"男孩一愣,連步子都放慢了半拍,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哈哈,當然可以,我早就想有個妹妹了,妹妹,以後誰欺負你,叫你哥,看哥不削死他!"

"好的,哥哥!"女孩笑臉嫣然,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嘻嘻,我艾溫柔有哥哥嘍,我艾溫柔有哥哥嘍。。。。。。"

男孩臉上也滿是燦爛的笑容,同樣大笑著,"哈哈哈,我有妹妹啦,我有王明有妹妹嘍!"

"哥哥!"

"哎,妹妹!"

"哥哥!"

"哎,妹妹!"。。。。。。

在那前方不遠處,一家人來人往的醫院矗立在那,男孩揹著自己的新認妹妹歡樂的向那跑去。

"事情就是這樣子。"王明將空的托盤推到前面,"我跟她真的只是兄妹而已。"

"那訂婚書和戒指是怎麼回事?"關子悅疑惑道,似乎當年有什麼隱情啊。

"戒指是她用軟糖從我這換的,至於訂婚書?"王明苦笑的搖了一下頭,"我也不太清楚,我都不記得簽過,現在估計也只有找小艾問問才能搞清楚吧。"

"這樣啊,那女孩呢?"關子悅忽然坐在了王明腿上,"你清楚我問的是誰,她對情意是瞎子都能感受到。"

王明深吸了一口氣,眼睛沒敢往關子悅看去,"阿悅,有件事我得提前給你說一下,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事,你說。"關子悅靠在王明肩膀,眼睛微微眯起,"有些事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那個,我,"王明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一年後要做很重要的事,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所以我們那個約定解除吧。"

等待了良久,意料中的狂風暴雨卻沒有來臨,王明詫異的回過頭,卻發現一雙燦爛的美眸,正泫然欲泣的盯著他,"阿悅,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關子悅緊緊拽住了王明的衣服,"你那件事就不能不做嗎,報仇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不是報仇,而是其他事。"王明看著窗外的風景,樹木翠綠,在陽光照耀下顯得生機勃勃,"不做的話,你、小艾、憐兒、塔利亞以及大家都得死。"

"那就不能交給別人嗎?為什麼非非得是你!"關子悅聲音中隱隱帶有一絲哭腔,"別老是惹我哭好嗎?臭阿明!"

"有些事,在以後你會明白的。至於為什麼不是別人?"王明苦笑了一下,像是自嘲,"誰叫我把命賣給了她呢。"

"她是誰?"關子悅伸手將王明的頭轉過來,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告訴我。"

"不可說,說了也沒用,那是禁忌。"王明將關子悅放在他臉上的玉手拿下,"所以,阿悅,約定解除吧,我不想耽擱你。"

"那個女孩也一樣,是吧?"關子悅雙手合十,緊緊握住了王明左手,"你也沒有接受她,對吧。"

"對。"王明肯定的點點頭。

"那就好。"關子悅似乎松了一口氣,雙手向自己心臟那方向放去。"那我跟她一樣。"

"無怨,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