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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開學了

胡志民坐在教室裡面,交頭接耳,"小七,你說小十會來班上嗎?"老六問道,誰叫小七是這個團隊的智囊,不問他問誰。

"會來,我瞭解的小十是個守諾的夥伴。"小七也不服眾望笑著道。

三年八班的班主任小韌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子,才剛跨出大學沒多久,還是一個總想做出一翻成績的愣頭青,所以校長把一個六歲剛滿的小孩子插在三年級她就有些不高興了,"校長,他才六歲讀一年剛剛好。"小韌老師道。

"不用管他的成績,讓他在你班上呆著就好。你們班的成績也不怎麼好"校長掃了一眼安靜坐在辦公桌邊上的小男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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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韌老師只覺得有一口氣嗯在心裡,八班的成績實在是硬傷,讓她在校長面前一點也抬不起頭來,何況這裡的小朋友都精貴,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好言好語那些孩子理都不理。好在班上還有一個年級第一,小韌老師心懷安慰的想,這也證明不是小韌老師教學水平不行,實在是這些小孩不愛學習。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校長那裡行不通,小韌老師決定從男孩著手,看到男孩安靜的坐在辦公桌邊,頭都不抬一下,小韌老師心道,這又是一個刺頭,老師的威信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墨清"

"老師對你負責,你現在的年齡還小,讀一年級的話對你來說是最好的,三年級的孩子比你大,萬一傷到你了也不好"

"他們不敢"墨清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鄙視。

小韌老師深吸一口氣,這是怎樣一個孩子啊,他安靜坐在那裡的時候小韌老師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好像和環境混為一體,但是當他抬起頭,你好似感覺一道光落在了他身上,帶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場,模樣俊秀,皮膚白皙,小韌覺得墨清就是古童話裡面走出來的王子,注意到墨清眼中閃過一絲鄙視,小韌老師憤怒了,她明明是為這個孩子,為什麼這個孩子不領情呢。

"我不接受他在我班上。"小韌老師賭氣道。看不起我,我偏不要你。

"小韌,別鬧情緒,墨清是個乖孩子,上學期還是一年級第一名呢。"校長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小韌老師怎麼回事,一點也不明事理,果然是才從大學出來沒多久的孩子,做事就是沒分寸。

"老師,怕我拖你們班的後腿嗎?"墨清看到還有這樣的傻帽,感覺到一絲趣味。

"也不是"小韌其實並不怕墨清拖後腿,因為他們班的成績本來就是最差的,只不過他們班的孩子相當排外,如果墨清不能夠讓他們接受,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不過想到剛剛墨清散發的氣場,小韌覺得多想了,我帶你去班上吧,他們也許都等急了。

小韌老師率先走出去,墨清對著校長點點頭,乖乖的跟在後面,現在的墨清看起來就是一個陽光小孩,剛才凌厲的氣勢完全消失得乾乾淨淨,校長站在後面感嘆的想,果然是墨家的人啊。

站在教室門口,教室裡面吵吵鬧鬧,你追我趕,小韌老師有些不好意思,看到裡面的學生飛快的坐好,安靜下來,小韌老師示意墨清站在外面,自己先走到講臺上。

"同學們好"

"老師好"同學們齊齊站起來答道。

小韌老師示意同學們坐好,"今天班上轉來一個新同學,你們之間好好相處。"

墨清看到小韌老師的眼神,走進來,靜靜的在前面站好,發現老大他們的眼神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墨清不慌不忙,神情落落大方,笑著道:"我叫墨清,以後多多關照。"

小韌老師有些為難,安排在中間怕以後被其他的孩子搶位置,怕被欺負,安排在前面的學生容易被提問題,後面兩排基本上被幾個調皮孩子佔據了。

"小十,坐這裡來。"小七給墨清選的位置在靠操場的最後一排最邊上,按照他對墨清的瞭解這個位置他應該喜歡。

小韌老師放心了,既然墨清和班上的幾個霸王學生關係好,那就不用擔心被欺負了。接著是慣例,發新書,衛生大掃除。

墨清倒是發現這幫衙內居然都是關,好吧老大當班長,小七當學習委員可以理解,貪吃的老五居然是衛生委員,傲嬌的居然吩咐墨清掃地。

墨清明白這是明顯的報復,誰叫前幾天打籃球的時候墨清總是把老五手上的球給搶了,不然其他衙內都擦窗戶,就他掃地。其他學生到不覺得這樣不對,乖乖的按照吩咐做事。

墨清把書裝進書包,決定去找祁煥,祁煥選了幾個地方,正想讓墨清幫著參觀參觀,看選哪一個。

"小十,你就走。"老大道。

"嗯"

"哦,那下次一起回去。"老大笑著道。

"好"墨清點點頭。

其他學生看著墨清瀟灑的離開,他是誰呀,這麼拽,第一天就逃課。

胡志民他們都不覺得逃課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他們逃課了回去更不自由,還不如呆在學校,至於搞衛生,和女生一起擦玻璃,正所謂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至於勞動優秀獎,老五從來沒有在乎過。

揹著一書包的書,在外面隨便找個個公用電話廳給祁煥打了電話,最後想選個顯眼的地方等祁煥的車來。不過臨近放學,學校門口是停滿了私家車,當然不如後世的私家車多,但是在如今私家車還沒有爆滿的情況下,也從側面說明恪宜小學的孩子身份都不低,就好比外面一些商販賣的東西都不便宜。

左看有看,發現很難找到一個醒目的地方,不過遠處有一個路邊攤,墨清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在路邊攤上找個位置坐一坐。有些疑惑,這裡不是管制地區嗎?怎麼會有路邊攤,而且去年也沒見過有路邊攤,也許現在政策放寬了吧。墨清心想。

坐在路邊攤上等人的並不少,三張桌子基本上只剩一兩個空位了,那些大人們看到墨清這麼早就放學了,忙問道:"小弟弟,你們學校放學了。"

墨清望一眼熱情的大嬸,"差不多。"

"小弟弟,你要吃什麼。"攤主是對熱情的老人夫妻,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和藹可親,不過卻有點歲月摧殘的風霜。

墨清猶豫了一下,其實他並不太想吃東西,不過坐了別人的地方,怎麼都得意思一下,"老奶奶,你們這裡有什麼。"

"涼皮,涼麵,混沌,餃子,玉米粑粑。"老人如數家珍熱情的道。

"玉米粑粑。"墨清心想這個從來沒有吃過,"那就來幾個玉米粑粑吧。"

"好嘞,你稍等。"老人笑嘻嘻的道。今天的生意看起來不錯。

老人麻利的給墨清上了玉米粑粑。墨清低頭從錢包裡面翻出一張百元大鈔,老人接過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幾個城管的人,從老人手上把錢一溜的搶過去了,墨清詫異,看來有好戲看了。墨清完全沒有要管的意思,何況他也管不了,除非給公安局長打電話,不然誰認識他啊,就算認識他,他一個小孩也沒有那個面子。

"誰讓你在這裡擺攤的,不知道這裡是管制街道嗎,趕緊把東西收了走人。"城管語氣雖然很衝,但是並沒有動手動腳。

幾位夫人連忙起身,有的回到車裡,有的站在一邊看熱鬧。墨清卻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不動。

"小孩,快起來,這裡賣的東西是不能夠吃的,髒"一個城管揮了揮手中的金屬棍,道。

"還沒有找我錢。"墨清道。

"這個小孩還沒有找錢,快找錢他。"城管對著老人嚷道。

"大人,那個小孩的錢被你收走了,我沒有錢了。"老人一臉為難和糾結。

"胡鬧,那是罰款,你在這裡擺攤不可能沒賺什麼錢。"城管吼道。

老人無奈,只得從老伴手裡接過錢袋,一塊,兩塊,一毛,兩毛的數起來,裡面的錢零零碎碎,不過一百塊還是有的,老人把錢整理了一下,遞給墨清,墨清接過,塞進書包裡。站起身走到一邊站著。

"老伴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地方可以賣點東西賺點小錢,卻還要罰款,我苦命的孫啊,還在等奶奶籌集救命錢呢,老天爺,你怎麼不讓我死了算了。"老奶奶哭得呼天喊地。

"別哭了,你給誰看呢"城管喝道,這是恪宜小學的附近,這些車輛裡面坐著的說不定就有一名大官,哭得這樣慘,還以為怎麼他了呢,要是趕不走他們,領導又會怪他們沒有辦事能力了。

"幾位,你說這位老人在這裡站攤不行,罰款也行,怎麼不見你開罰款單啊。"一位站著的漂亮大嬸道。

幾位城管大哥心裡一悶神,找茬的來啦。不過到嘴的錢哪裡有吐出來的,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跑出來一個流民,在某個城管的耳朵一陣低語,城管看了看墨清,把錢退回給了老人。兩個老人拿著失而復得的錢,推著小推車慢悠悠的離開了,那背影蒼涼且哀傷。

一場鬧劇劃下帷幕,本來和墨清沒啥關係,不過這個跑到他面前獻殷勤的中年大叔是誰,"您可能不太記得我了,我就是那個和你搶賭石的人啊,我叫黃樹文啊,你看剛剛多虧了我不是,不然那個老人家就遭罪了。"黃樹文像急待表功的孩子,剛剛他就是看到墨清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才跑出來幫忙的,剛剛那個和他說話的城管是他打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幾位大嬸看到一個大男人對著一個小孩獻殷勤,覺得挺稀奇的,尤其這個小孩還有些不耐煩,更是覺得有趣,"小弟弟,他是誰啊,怎麼像個牛皮糖啊。"

"怎麼,你想要什麼?"墨清不耐煩,祁煥怎麼還不來。

"這個,我不想要什麼,只不過是想跟在您身邊做個身邊卒子。您看,像這種你不方便出面的小事,交給我就很快解決了。"黃樹文始終認為自己幫到了墨清,很是得意,認為自己交好運了,看來以後要飛黃騰達了,看以後還有誰瞧不起他。

墨清看到眼前一臉求表揚,求褒獎的中年漢子,確實被他弄得好笑了,不知道他從哪個地方看去他想幫助那兩個老人了,雖然他對這幾個城管亂收費是有不滿,但是也是那兩個老人先讓人抓到了錯處,也許他們是走途無路,也許是因為不清楚,不管什麼原因錯了就是錯了,墨清本性自私,對於這種麻煩向來是能夠不沾邊就不沾邊的,不敢不管什麼原因,這個黃樹文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幫助的那兩位老人,而且墨清也不反感他的自作主張,因此墨清願意給他一個面子,要是他要求不高的話,可以幫他一個小忙,不過這個人倒是會順杆爬,居然要跟在墨清身邊,墨清身邊是需要一些幫手,但是也不需要這麼年紀大的。"我還小,沒有什麼要辦的,這樣吧我給你五百塊錢你自己買點酒喝,以後有事再聯絡。"墨清從錢包翻出五百塊錢遞給黃樹文,只不過是看到幾個城管唏噓的幸災樂禍的眼神。墨清是個很小氣得人,這個人雖然他看不上,但是既然這個人對他很尊敬,其他人瞧不起這個人,就惹惱了墨清,這才拿出幾百塊錢來給黃樹文充場子。

黃樹文很激動,果然是傍著大腿好過活呀,他就知道自己時來運轉了,以後什麼都會有了,媳婦,票子,車子,房子。忙對墨清恭敬的鞠了一躬,"謝謝老大,謝謝老大。"

"墨小子,這裡"黑子在轎車裡對著墨清招手。

墨清松了一口氣,忙走過去坐上祁煥的車,實在是受不了那種自來熟的人,還是臉皮不夠厚啊。

這邊黃樹文輕輕的吻了吻嘴邊的錢財,"發子,我說那個孩子是個大人物吧,你看我手上的錢,可相當於你一年多的工資了,看著吧,跟著哥哥混是沒錯的。"

幾位大嬸深深的把這一幕記在了心裡,潛意識裡就覺得那個孩子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