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還沒全黑，路邊的燈已經逐一亮起，明明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卻意外的通暢。
車內的小掛飾搖晃著腦袋，頗有些蒸汽風的音樂一首接一首放著，也不知是誰的歌單。
意識到氣氛有些沉默，卻不知緣由為何，溫餘小心點看了眼駕駛位的夏初，很遺憾的，他沒能從女生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果然，每次都麻煩人家肯定不太好，人又不是司機，天天給你跑來跑去的即使嘴上不說，心裡也會多點意見。
“下班了還讓你開車跑腿……都是柳心的主意。”溫餘小心措辭，先撇清利害關係。
很少見的，夏初沒有回應。
這讓溫餘的心涼了一截:怕不是真煩到人家了……
突然的手機響起，打破車內的沉默，夏初用藍芽接通了手機。
“啊……那個實驗我還沒寫，明天交嗎？好吧……嗯……好……”
溫餘的眼角不斷注意夏初的表情變化，聽這通電話，好像她學校裡還有實驗報告沒寫完，現在卻被這邊喊來當司機，心裡有意見也是正常。
抱著略有羞愧的心情，車子一路上了高速，估摸著還有一會才到森林。
從後視鏡能看見柳心已經安然的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淺睡還是閉目養神。
無情剝削管理組新人私人時間的始作俑者看上去沒一點良心，獨佔後座寬敞的位置順著車廂輕微的搖晃，甚至舒適的要睡著。
好在溫餘也不是多有良心的，很快調節好了心態，雙手悄悄合十:對不住。
兩個剝削者一同舒適的陷入了座椅裡。
車子從高速岔口下去停在廣茂森林前時，淡淡的月影已經掛上半暗的天空。
兩個人恬不知恥的下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你去拿衣服，我們在這等你。”溫餘催促柳心，畢竟人夏初估計待會回去還有活要趕。看著柳心的身影沒入森林，舒展完骨頭的溫餘重新上車，決定該說些什麼。
“你……吃過了嗎？”
“嗯？”夏初扭過頭來，“還沒。”
“我也。”
陷入沉默。
窗外飛來一隻黑影，溫餘從車窗伸出手，棕色的貓頭鷹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還有實驗報告沒寫嗎？”
夏初聽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是被長輩問起成績那樣。
“抱歉了，明明很忙還要來送我們。”
“不會不會。”她擺擺手，說完慢慢的將下巴搭在方向盤上，身體都癱軟下去，毫無目的的看著車外的鳥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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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好像是有點忙……”
星星肉眼可見的一顆顆亮起，很奇妙的，能感覺到天色就那麼突然的暗了下去。
歌單大概是放到了結束，擅自的停了下來，一時之間只能聽到鳥兒們的聲音。
或許是覺得太安靜了，又或者是這樣的環境下很容易輕輕敲開心裡的一道細縫。
夏初伸出手按在方向盤上，看著自己的指甲。
“最近真的好像到處都是事。”夏初嘟囔著，也許是說給溫餘聽，“我前幾天談了個男朋友。”
此刻知道是要作聽眾，加上懷有歉意，溫餘很配合:“喔，恭喜！”
“可是最近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