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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境界

如果說御念之瞳的能力是對於一切事物的掌控的話,那麼聞心之眼則更像是一種對於一切事物的情報信息收集和分析。

然後透過這些分析來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合理的判斷,從而找出對手的弱點。

然後透過御念之瞳的種種手段,來針對這些弱點展開行動。

如果非要來比喻的話,聞心之眼的能力,其實是一種如決策者一般,透過整合一切資訊來制訂出方案。

而御念之瞳的能力,則是可以讓這個方案可以以最好最快的速度,使之執行。

一個是對事物的資訊收集和分析,而另一個是透過江清塵的意念力來對事物進行掌控。

而這種掌控,既包括他人的行動以及各種天地間的無知和力量,也包括其自身。

雖然江清塵剛才的時候,已經同時激發了兩大瞳術異能的極限狀態。

但是由於他想先來看看,自己開啟三個玄關的力量,和御念之瞳對自身的強化之力相互疊加之後。

能夠跟年世書這種玄力壓縮戰鬥到什麼程度?

所以,在一開始,江清塵便將同樣激發運轉到極限的聞心之眼,暫時的壓制了大部分能力,只留下基礎的窺測能力而已。

而現在,對於御念之瞳的強化之力以及開啟三個玄關之後的窺玄之力疊加之後,跟年世書的實力比較一番之後。

江清塵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如此一來,這場戰鬥也就沒必要繼續再拖延下去了,把年世書擊敗,把該收的利息收完之後。

江清塵要憑藉著這場勝利的威勢,跟他們好好地談談條件,以此來獲得進入到他們所發現的那處秘境的資格。

想到這裡,江清塵看著那朝自己再次進攻而來的年世書。

旋即便是不再有任何的猶豫,立刻便將自己壓制下來的聞心之眼的極限狀態徹底爆發出來。

聞心之眼!

靈犀之音!聽入念!

在聞心之眼的極致狀態之下,年世書的動作軌跡,開始在江清塵的眼中清晰地被捕捉出來!

雖然動作的速度仍舊僅僅只是慢了一絲,而不是與冷玉面交手之時的那般,在自己的視野中呈現出一種慢動作出來。

但即便如此,江清塵卻也可以在這種狀態下從容應對,而不必如同之前的時候那般,整個人處於心絃緊繃的狀態。

江清塵看著發出一記沖天拳再次朝自己而來的年世書。

這一次,他不再是如一開始那般身形閃爍躲避,而是直接同樣以一記沖天拳朝著年世書攻擊而去。

不過,江清塵的這一記沖天拳,也並沒有再攔截年世書的攻擊。

聞心之眼的狀態下,年世書的動作雖然在江清塵的眼中僅僅只是慢了一絲。

但就是這慢了一絲的速度,對於江清塵而言,卻也已經是足夠了。

江清塵的聞心之眼,已經清晰捕捉到了年世書動作之中的弱點所在。

而自己一記同樣是沖天拳進行的反攻,完全可以憑藉這僅僅慢了一絲的速度。

在年世書的攻擊降臨到自己身上之前,搶先一步攻擊到年世書身體招式的弱點之上。

所以,江清塵沒有任何猶豫。

不過,他卻也還是小看了一個開啟四個玄關的玄關高手,對於在戰鬥中危險的直覺預判。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在於,年世書壓根兒就不是普通意義上開啟四個玄關的玄關高手。

他是靈谷帝國的一位將軍,而且是在軍隊中從小兵做起一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靠軍功積累才得以晉升的將軍。

正所謂一將成名萬骨枯,這種人的實力已經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的生死磨練。

所以當江清塵出拳的一瞬間,年世書的心中便頓時警兆大生,沒來由生出一股強烈不安的直覺。

如果是別人,在眼下這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刻,或許直接無視或者忽略掉這種感覺。

但是年世書卻絕對不會這麼做,因為他知道,這種感覺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拯救過自己這條性命。

雖然他並不清楚這種感覺的來源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這卻並不妨礙年世書選擇相信這種感覺。

因此,幾乎在一剎那,年世書便做出了反應。

當自己這一拳眼看就要臨近江清塵身體的一瞬間,年世書一狠心一咬牙,強行止住了自己原來的攻勢。

腳下一個發力,整個人朝旁邊一閃而去,而他的那一記沖天拳的攻擊,幾乎是擦著江清塵的身體朝其後方轟了過去。

砰------!

砰------!

兩聲巨響之下,只見得江清塵和年世書的拳力攻擊,分別落在了對方的身體後方的地面之上。

一時間,被那兩隻拳頭上的玄力轟中的地面之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而此地因此而崩開的地面之上,也是一陣塵土飛揚。使得周圍的環境變得模糊不清。

直到塵埃落盡之後,年世書和江清塵的身影,這才再次呈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不過,這般變故,倒也使得此地的圍觀者們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了眼下這般狀況。

但是年世書卻是面色有些陰沉,他沒想到自己的在一次攻擊之下,竟然會出現這種變故。

隨他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那種危險的預兆,但是他卻並不後悔自己剛才的選擇。

因為像之前那種預兆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將自己拯救於危難之中。曾經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像這一次這般,自己無法理解的情況。

但是每每當自己事後回想的時候,卻都是會忍不住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同時,也免不了會在心中感嘆一聲,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選擇遵從警兆去那麼做的話,後果一定是會不堪設想。

年世書相信,這一次,也一定是不會有什麼例外之處。

只不過讓他心中不解的是,這個明明實力比自己低了一個層次的少年,究竟為什麼會讓自己出現這種感覺到危險的警兆?

他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底牌,竟然可以威脅到自己?

年世書這麼想著,再次看向江清塵的眼神之中,卻也是開始浮現出一抹凝重和警惕的神色。

這少年總是能夠讓自己頻頻感到意外,看來除了其身後的神秘背景之外,其自身的實力,也有資格讓自己重視起來了。

一旦小覷,今天說不準真的會陰溝裡翻船,敗給這個小子...

相比於年世書的凝重,江清塵的心中更多的,卻是一種意外和驚訝。他沒想到年世書對於危險的直覺竟然如此敏感。

而且,他對於自己的身體的操控和反應的能力,竟然也是如此的精準。

要知道,江清塵當初對付冷玉面的時候,也同樣是出現過剛才那種情況。

但是那個時候,冷玉面的直覺雖然也同樣預料到了危險的來臨,可是雙方的戰鬥往往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當時冷玉面就算感覺到了危險,但是身體的反應上,想要變招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也正因為如此,冷玉面最終才會被江清塵在實力明顯比他要弱的情況下,一擊得手,最終取得了那場戰鬥的勝利。

可是現在,同樣的情況,放在年世書的身上卻並不適用了,自己致命的一記攻擊,卻被他瞬間前行改變身體的攻勢,從而躲避了過去。

不過轉念一想,江清塵心中卻也瞭然。

之所以自己這一次在聞心之眼的最強狀態下仍舊失利,最主要的原因,恐怕還是在於自己跟年世書之間的境界差距太大的緣故。

這裡面固然有年世書是開啟四個玄關的玄關高手,實力上要比冷玉面當時僅僅只是觸控到玄關門檻的境界,高出太多的因素在其中。

但更多的還是在於自己與年世書的差距,比當初與冷玉面之間的差距大了太多------

年世書的實力的確比當時的冷玉面要高,但自己又何嘗不是比自己當初跟冷玉面交手時的實力高了一大截?

所以歸根結底不是因為對手的實力太強,而是因為自己跟對手之間的實力差距比之前面對冷玉面的時候要大了。

當時江清塵跟冷玉面交手的時候,雖然自己還沒有開啟玄關,僅僅只是處在武學宗師的境界,而冷玉面當時已經觸控到了玄關的門檻。

但當時自己這個武學宗師,和冷玉面觸控到第一個玄關門檻之間的境界差距雖然大。

卻遠遠沒有如今自己這種開啟三個人體玄關的實力,與即將開啟第五個人體玄關的對手之間的境界差距大。

武學宗師和觸控到第一個玄關門檻之間雖然有些差距,但兩者終究都還是處於凡俗武學的範疇。

而且冷玉面當時觸控到玄關門檻的時間其實也並沒有多久,積累的也不夠深。

說是觸控到玄關門檻,但當時他體內的玄力也僅僅只是將其自身的氣血比之前強化了一點點而已。

但有一點要知道的是,在冷玉面觸控到第一個人體玄關的門檻之前,如果跟江清塵來交手的話,基本上走不過三招以上便會徹底落敗。

若非如此,江清塵當年在浮屠羅剎之中,又怎麼可能當得起"少使第一人"的名號?!

也正因為如此,但是江清塵跟冷玉面之間的差距看似很大。

而如果江清塵沒有甦醒前世,沒有覺醒兩大天賦異能的話,或許會真的如此。

但是在江清塵覺醒了兩大瞳術異能的情況下,這種差距,頂多也就是變成一種旗鼓相當而已。

因此,當江清塵藉助著聞心之眼的能力為依仗,出其不意之下搶佔先機,才能夠在當時的情況下戰勝冷玉面。

看起來,江清塵似乎是以弱勝強,但真說起來,但是江清塵能夠戰勝冷玉面其實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而已。

還是那句話,在浮屠羅剎這個組織裡面,"少使第一人"這個稱號的含金量,還是非常之高的。

但是現在,江清塵所面臨的情況,卻是跟之前對戰冷玉面之時的情況完全不同。

在所有人都要面臨的整個修行過程中,有一個鐵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那就是修行境界越往上,每一個境界之間的差距就會越大。

這個鐵律,不論是玄關高手,還是窺玄者,甚至是其他修煉體系的修行者們都要面對這個問題。

拋開個人天賦以及功法等級的因素不提。

這其實也是為什麼,每個人在修行過程中,境界越高的修煉者想要往前再進一步的過程就會越艱難的主要因素。

江清塵和年世書之間的實力差距,恰恰也在這個鐵律的囊括之中。

江清塵雖然開啟了三個玄關,但畢竟積累的時間太短。

可是年世書卻恰恰相反。

雖然他本身的修行天賦並不怎麼好,但是他在第四個玄關已經是積累沉澱了很多年,而且即將便要開啟第五個玄關。

單純的以窺玄者體系所修煉的實力而論,年世書的確是可以碾壓江清塵的。

即便是江清塵的修煉功法等級比年世書要高出很多,這個結論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多少。

所以說,即便聞心之眼的能力的確逆天,但是再逆天也彌補不了境界實力之間的太大的差距。

如果說江清塵已經開啟了第四個玄關,又或者是在目前這三個玄關積累的足夠的情況下。

剛才那一擊就算是年世書提前預知到了危機的來臨,身體上做出了反應,江清塵也會快速地做出調整,使之一擊必中,無法躲避。

至於現在...

雖然說江清塵在慾念之瞳的一念御己狀態下,對於身體的各種掌控已經達到了目前所能夠達到最高水準。

但還是那句話,江清塵的兩大瞳術異能就算再逆天,也會因為江清塵自身的實力限制而有所侷限。

這恰恰也再次印證了一件事------對修煉者來說,不管個人的天賦以及能夠使用的資源再好,不管自身的功法和底牌優勢再大。

最終在戰鬥之中,還是要依靠境界實力上的優勢來說話。

而透過這一次的交鋒,雖然彼此之間都沒有什麼損傷。

但是江清塵卻知道,自己想要贏得這場戰鬥,恐怕自己就算在全力以赴的情況下,也還是會十分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