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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個無奈的東西

已經過去十分鐘了,秦君子開始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五十嵐次郎等這麼長時間。

外邊的院子靜悄悄的,只有竹管敲擊石塊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從心裡平靜下來。

"嗚呀,嗚呀,嗚呀..."

正等著,突然傳過來一陣噪雜的聲音,像鳥叫,帶著熟悉的交響樂旋律,秦君子幾乎在一瞬間聽出來,那不是昨天晚上的唱著稀奇古怪的鳥怪嘛。

果然隨著聲音,一片黑色飛了過來,一群鳥怪落在了院內的紅楓樹上。

"他在這裡。"

"他在這裡。"

"他在這裡。"

...

秦君子眉頭狠狠地抖動了一下,這群鳥怪,說的肯定是他吧。

"他來了。",五十嵐次郎隨口說了一句。

譁啦一聲振翅響動,黑色的羽翼飄落下來,紛紛揚揚之中,一個身穿武士服的黑髮男子單膝跪在了地上,身後巨大的黑翼緩緩收攏了起來。

秦君子上下打量了起來,原來是妖怪啊,那就應該是五十嵐次郎的式神,鴉天狗吧。

"回來了。"五十嵐次郎招呼著他。

鴉天狗站起來,衝五十嵐次郎彎腰行禮,"我回來了,老爺子。"

末了,他又轉身看向秦君子,眼皮都懶得翻一下,隨口問候了一句,"少爺。"

這態度差別,秦君子已經無力吐槽了。

"坐吧。"五十嵐次郎。

鴉天狗衝著五十嵐次郎點點頭,在空位處坐了下來。

"因為你回來晚了,所以今晚只能吃涼的飯菜了。"邊說著,五十嵐次郎夾了一個飯糰放到了秦君子碗裡。

"謝謝爺爺。"

鴉天狗驚訝地看了過去,大概是沒有想到秦君子會這樣反應。"你..."

"鴉天狗。"

五十嵐次郎夾了一隻炸蝦放到了他的碗裡,"待會兒真要涼透了。"

"是。"

鴉天狗將視線放回自己的碗裡,專注地吃了起來。

"你以前見到鴉天狗,總是會害怕得發抖。"五十嵐次郎意味不明地對著秦君子說了一句。

"我以前確實很膽小,以後不會了,爺爺。"秦君子笑眯眯地接了上去,再自然不過。

他有沒有說過,他可是不止一次當過臥底的,自然地說謊話也是必不可少的技能。

五十嵐次郎點點頭不再說話,一頓飯在和諧的安靜中度過。因為心裡有事,秦君子一下子吃撐了,等到撤碗的時候才發現。

吃過飯,五十嵐次郎並沒有提讓他走的事情,秦君子只好幹坐著。

"後天不用上課吧。"五十嵐次郎問他。

秦君子略一思索,後天是週六。"嗯。"

"後天過來我這裡吧。"

"是。"

鴉天狗皺了皺眉,"老爺子,你該不會是想..."

五十嵐次郎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做的決定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

"所以讓自己的孫子去那種地方也可以是嗎?"鴉天狗淡淡地接了一句。

五十嵐次郎嚴肅地點了點頭。

秦君子心想,聽鴉天狗的語氣,五十嵐次郎絕對是要把他送去哪個危險的地方啊。

"那個地方?"他試探性地問出了聲。

"嗶(自動消音)店。"鴉天狗回答了他。

秦君子默,假如他現在是在喝茶,他絕對要一口對著那兩人噴出去。讓自己的孫子,一個未成年人去那裡真的好嗎?

"好了,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五十嵐次郎打斷了他們,那種語氣莫名讓秦君子聯想到"用完就扔"這四個字。

但他還是乖乖地出去了。

院子裡一條青石小路通到門口,為作觀賞特地彎曲了幾個弧度。秦君子沿路走出院子,直至他的腳步聲也隨之遠去變得聞不可聞時,五十嵐次郎和鴉天狗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視線。

"少爺似乎變了個人。"鴉天狗說。

五十嵐次郎呵呵笑了兩聲,"鴉天狗,那現在你認同他了嗎?"

"你為讓我做他的式神還真是操碎了心啊,老爺子。"

"沒辦法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更何況你在我這裡白吃白住的,不在你身上榨點利益我心裡不舒坦。"

鴉天狗一張臉頓時黑了起來,火大地看著他。

"別生氣。"五十嵐也像變了個人一樣。嘿嘿地賠笑起來,伸手往桌子下邊摸去。"我新弄來的還沒來得及看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啊?"

"你又讓廚房大爺偷偷給你買X書?!"鴉天狗無奈。

"嘿嘿,我們都是老交情了。"說著,五十嵐次郎摸出一本書,迫不及待地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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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聽到五十嵐次郎的聲音,鴉天狗一驚,連忙問道。"怎麼了?"

"我擦!"五十嵐次郎一臉痛不欲生,"我把海灘夏日篇的給那狗崽子(五十嵐次郎私下對秦君子的稱呼)了!"

鴉天狗眉頭抽搐了一下,他大概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那本我還沒看呢!不行不行,我必須得是第一個看的人。"五十嵐次郎頓時焦慮起來。

鴉天狗懶得理他,伸開了翅膀,舒服地扇動了兩下。

五十嵐次郎眼睛一亮,賊賊地看向鴉天狗。後者被他瘮人的目光看的一陣惡寒,雞皮疙瘩出了一身。啊不對,妖怪是沒有雞皮疙瘩的,但他幻覺上出了一身。

"鴉天狗,你去把我的寶貝偷過來吧。"

鴉天狗迅速搖頭,一臉堅定地拒絕了。偷X書什麼的,他才不會去呢。要是被其他妖怪知道他做了這麼沒品的事,他就要淪為他們取笑的物件了。

五十嵐次郎一臉心痛地嘆了口氣,"這是你逼我的。"

什麼?!

鴉天狗還來不及反應,五十嵐次郎伸手迅速在空中畫了個符咒,一陣強烈的白光發出...

另一邊,秦君子回了自己的院子,貓又已經在這裡等著他了。

"貓又,你怎麼在這裡?這麼晚了,你不回去嗎?"秦君子納悶。

"忘記和少爺說了,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少爺這裡了。"貓又給了他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

秦君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同,同居?

"少爺的院子很大,空房間也比較多,我就自作主張選了最南邊一間,少爺不會介意的吧?"

"哦,不介意。"

"咦?"貓又驚訝,"少爺怎麼突然看起來這麼失望?難道很介意我住在那個房間嗎?"

"不不,你願意住哪裡就住哪裡。"

我失望是因為你住的不是我的房間啊!

從小到大,也就在孤兒院的時候,和小女孩一起睡過。唉,人生啊,真是充滿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