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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完美世界?

話已經趕到了這裡,奎因也低下了頭。

“其他人都在裡面,不過他們似乎出了點問題。”奎因用後爪撓了撓耳朵,“他們變得和機械一樣有秩序,每個人都分工明確的做著自己的工作,完全不像是有自己的思想。我很害怕,就跑出來了。”

坦德皺起眉頭,“若無知者觸碰到秩序的大門,他終將被秩序同化。”

奎因抬起狗頭,“這是什麼意思?”

坦德不語,將奎因拎在手裡催促諾蘭德繼續向前走。

兩人拎著一狗行走在插滿火把的隧道裡。

忽然,一支冷箭冷不防的就從牆壁中射了出來,虧得坦德反應迅速伸手接住了那支箭,才沒有讓諾蘭德受傷。

坦德的手捏住的是冷箭的尾羽部分,這讓坦德慶幸自己的反應還沒有下滑到自己無法接受的地步。不過這冷箭射出的速度如此迅速,那便證明這個通道裡暗藏的並不是普通的機關,極有可能是高科技的弩箭。

坦德的眼神變得凜冽,他讓諾蘭德站在自己的身後拎好奎因,自己卻往前走去。

四周的溫度伴隨著坦德腳步極具下滑,就連熾熱的火把也忽閃了幾下幾近熄滅,諾蘭德裹緊了衣衫靜靜地看著。

坦德揚起了自己的右手,強大且冰冷的力量在他的掌心匯聚,一條又一條小型的冰錐從空氣中浮現。溶洞的空氣中水分遠比陸地水分多,這些冰錐成型的速度也更快,只見坦德一揮手,無數的冰錐朝著這一條五十米長的通道牆壁上射去。

剎那間,牆壁的機關被觸發,無數的冷箭朝著對面的牆壁射去,冷箭的數目和貫穿力足以將一隻盾甲蟲射穿。

可怕的襲擊結束了,因為冰錐砸碎了機關所在的牆壁,土塊坍塌,露出了一架架閃著銀光的弩箭。

就算是失去了記憶的坦德也仍舊能依稀辨別出這些弩箭的製造者——侏儒。

坦德卸下牆壁上的弩箭,再次上弦後弩弦彈射而出,震得坦德手臂有些發麻。

“太,太可怕了……”諾蘭德驚詫的張開小嘴,“這麼可怕的機關,奎因你是怎麼到那邊的?”

奎因撓了撓耳朵,將臉側向一邊,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因為我長得矮啊……”

就算觸發了弩箭的機關,坦德也沒有掉以輕心,而是又凝聚出一個冰分身先二人一步走過這條通道。

果不其然,這條通道的機關遠不止於此,伴隨著分身的走過,地刺,陷阱,以及爆炸響徹在整個通道中。

一切機關觸發完畢,坦德冰冷的眼神掃到了奎因身上。

“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你們,你們也沒問我啊!”奎因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坦德乾脆不再詢問這條滿肚子壞水的狗,招呼了一聲諾蘭德就繼續朝通道裡面走去。

通道的終點是一扇青銅製成的大門,上面突出著兩顆威風凜凜的狗頭,狗頭已經被摸的拋光,佈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但更吸引人目光的並不是大門上的狗頭,卻是大門上的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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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踏入秩序的國度,便要做好遵守秩序的準備。」

坦德這一次學聰明了,他從諾蘭德手裡一把奪下奎因,把他丟在大門前,命令他開門。

“狗屎……”奎因罵了一句,但還是聽話的跳起來扭動大門上的狗頭。

青銅製成的狗頭發出一陣陣咔吧咔吧的響聲,大門也應聲開啟。

奎因推開大門,展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以秩序構成的完美世界。

狗頭人的地下城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不堪且野蠻,這裡反而樓房林立,甚至還有狗頭人站在自動滑板上,在街道上賓士著。

地下城的正上方懸掛著一顆人造的太陽,這顆人造太陽散發著耀眼的光輝照耀著地下城裡來來往往的狗頭人們。

這些狗頭人個個人高馬大,比高度只到坦德膝蓋的奎因不知道高了多少。他們互相沒有交流,卻非常默契的工作著,我不需要告訴你我需要什麼零件,你就能正確的把零件給我遞上來。

店家把商品遞給客人,客人把貨幣遞給商家,但兩個人在整個流程裡完全沒有說話。

這裡的一切都好似一個大型的精密儀器,每個狗頭人都是儀器裡的一個零件。

這裡沒有爭執,沒有慾望,沒有犯罪。一切都朝著最好的方向前進著。

“這就是,秩序的世界?”諾蘭德的眼睛裡閃著憧憬,她揪了揪坦德的袖口。

“坦德,我們住在這裡好不好?”

“住在這裡?”奎因似乎對諾蘭德的言論嗤之以鼻,他譏諷道:“小姑娘,你真的以為這裡好?你仔細看看,這些人的眼神都空洞洞的,根本就沒有靈魂!”

諾蘭德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和坦德說自己不想住在這裡了。

坦德的表情始終保持著警惕,他從來不相信所謂的秩序會真的存在。

“小心一點。”坦德走上前拉過一個正在裝貨的狗頭人,“你們的頭目呢?”

但這個狗頭人絲毫沒有理會坦德,他空洞的眼神裡看不出任何情感。

狗頭人掙脫開坦德的手掌,自顧自的撿起散落一地的貨物,繼續裝貨。

“是不是很神秘?”奎因走到坦德身邊,用爪子支著坦德的腿,“這裡所有人都變成了這樣,除了我。”

“哇,那你一定是天選之狗吧?”諾蘭德摸摸奎因的狗頭。

“那當然!”

坦德踹了一腳洋洋自得的奎因,命令道:“帶我們去國王哪裡。”

“啊?國王?”奎因揉了揉被坦德踹痛的屁股,瞪大了眼睛抬頭看著坦德。

“你難道不知道,這裡只是一個小城市?我們狗頭人的國家是一個地下國度!”

看著言語裡充滿了驕傲的奎因,諾蘭德甚至開始懷疑奎因才是這裡的主人。

諾蘭德走上前去,溫柔的撫摸著奎因的頭,柔聲說道:“奎因領袖,可以帶我們去首都嗎?不過在這之前,可以給我找點吃的嗎?”

奎因被撫摸的有些爽到,立馬將這個任務擔了下來。

只見這只體型嬌小的狗頭人悄咪咪的摸著牆角消失在兩人眼前,諾蘭德溫柔的臉色也變得嚴肅。

“坦德。”

“嗯?”坦德看向諾蘭德。

“這只狗有問題。”諾蘭德說道。

坦德輕笑一聲,靜靜地等待著諾蘭德繼續說下去。

“你看。”諾蘭德指向二人眼前的一個角落。

坦德朝著諾蘭德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個陰暗的角落裡不被陽光照耀,裡面擺放著垃圾,還有一個不顯眼的木籠。

木籠裡關押著一具早已化作骷髏的屍骸,根據盆骨下口的寬大,可以分辨出這是一個女性的屍體。

“如果以前的傳說沒有問題的話,狗頭人以前顯然是一個喜歡奴役和掠奪的種族,但是現在我們看到的秩序國度完全不是一個野蠻的種族所能建立起來的。”諾蘭德說道,“而且,從很久以前我就經常聽說馬爾城裡有年輕的少女失蹤,就算家屬報案最終也是一無所獲。”

坦德明白了諾蘭德話裡的意思,他摸了摸諾蘭德柔順的頭髮,“你的猜想是,馬爾城的經濟和供給至今沒有崩盤,靠的是狗頭人和城主的交易?而交易的籌碼,正是那些失蹤的少女。”

“嗯。”諾蘭德點點頭,可愛的臉上展露出一絲反胃。

“你是沒有看到那條狗看向我的眼神,我在裡面感受到了非常濃厚的色慾和貪婪。”

坦德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狗頭人,眯起了雙眼。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將計就計吧……畢竟吊墜裡的那個人,說我留下的東西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