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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掌·壞學生卡莉

看著一臉不樂意的小姑娘,奧西裡斯從包裹裡掏出一本書,對卡莉說:"這是冥想的基礎教材。現在開始練習上面的冥想方法,你從開始修習冥想到現在才是三階。雖然站在我的角度我認為你幹的漂亮不過畢竟你關係到我能否儘早去找伊西絲。所以也只能讓你先想辦法儘快學到七階了。"

卡莉天生就對冥想這一類枯燥乏味的東西不感興趣。不過畢竟事關性命,再怠惰的傢伙也會有一種如芒在背的緊迫感。奧西裡斯說完,小丫頭撇撇嘴,翻開書,規規矩矩的看了起來。

奧西裡斯盤腿坐在一邊,像是看著孩子做功課的家長一樣目不轉睛。而卡莉也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翻兩頁書就用眼睛瞟奧西裡斯一眼。五分鐘不到,奧西裡斯就發現這個小丫頭瞟了他有幾十眼。甚至可以說她看自己的次數比看書的次數都多。

奧西裡斯嘆了口氣,搶過卡莉手中的書,說:"你不要命了?"

"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學這東西。"卡莉噘著嘴:"太無聊了。什麼感受魔力,什麼觀察真理。不知所云麼!"

奧西裡斯苦笑,他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卡莉的頭,說道:"要是大家都像你這樣。我又何必這麼累。"

對方的這句話有些沒頭沒腦,卡莉皺著眉,問道:"都說的什麼跟什麼?"

奧西裡斯打了個哈哈:"沒事,就是隨便說說。"說完,奧西裡斯把書翻回到第一頁,對卡莉說道:"好好看,不開玩笑了。"

卡莉噘著嘴,接過書,隨意地翻了兩頁,就把書丟在一邊,說道:"要不你教我好了。"

奧西裡斯聽這句話後愣了一下:"教什麼?"

卡莉被他問的莫名其妙:"冥想啊。"

奧西裡斯回答:"我又不會這東西,怎麼教你。"

卡莉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你在跟我開玩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真的不會冥想。"奧西裡斯回答:"這東西我從來沒學過。"

"那你為什麼那麼厲害?"

小姑娘的詰問讓奧西裡斯不由自主的呆住了。當然,他呆住的原因並不是不知道為什麼。而是他不知道該如何給卡莉一個她能接受而又不違反規則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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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奧西裡斯小心地回答:"我跟你們不太一樣。"說到這裡他下意識的朝上看了一眼,然後接著說:"我是...怎麼說呢,嗯,我是天生?恩!我應該說是天生就會這些的。"

小姑娘有些不太相信:"就算是神裔也要學習冥想。你連學都不用學?"

"所以我說我跟你們不太一樣。說實在的,即便是這裡那些不是神裔的侍衛都比我適合教你冥想。因為我真的沒法教你一個我壓根就沒系統學過的東西。"

卡莉聽後,噘著嘴,拿過剛剛丟在一邊的書。嘴裡不停嘟囔著:"你就騙我。"

看著小丫頭這幅樣子,奧西裡斯苦笑。卡莉不信也不怪她,畢竟真相往往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接下來的時間卡莉一直在車上練習冥想。而奧西裡斯就在一旁陪著她。然而,即便是有著神裔的天賦作為後盾,但是個人努力依舊很重要。不巧的是這一塊恰好是卡莉所缺乏的,一行人在路上一走就接近一個月。卡莉依舊在三階的位置原地踏步。為此,不禁奧西裡斯有些著急,就連卡莉也開始害怕起來。

一般來說,只要一個人在某一件事上得到正反饋。那麼他就很容易產生動力將這件事情繼續下去。很多成績突飛猛進的學生都是始於某一次的超常發揮,然後在第一次成功的基礎上不斷努力達到頂峰的。在彼岸大陸,基本上所有的神裔也都是這個路子——發現學習冥想很簡單——得到別人的誇讚——受到鼓勵努力用功。最後進入用功進步誇讚的正迴圈。但卡莉卻並非如此。有時候奧西裡斯甚至開始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真的是個神裔。如果不是他懷裡的真理之書。他真的要以為自己是找了個冒牌貨。

眼看著製圖者給出的四十五天時間越來越少。就連奧西裡斯也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幹坐著了,而是主動上前督促。由於他其實主要是擔心自己的事情,所以難免口氣會糟糕一些。這更讓處於叛逆期的卡莉感到厭煩。一來二去,卡莉在冥想上的進境越來越緩慢。到最後幾乎是止步不前,眼看著期限臨近。卡莉的臉上也開始泛起黑氣,很清楚如果卡莉此時死去那麼他將不得不再費一番力氣去尋找她的下一世。但那些"神裔碎片"讓奧西裡斯不敢把希望完全寄託在她的下一世身上。

所謂的神裔碎片其實是轉生失敗的神裔靈魂,所有的神裔在轉生的時候都要透過輪迴聖殿的洗滌轉生進入下一世。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判斷,輪迴聖殿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導致某些轉生的神裔靈魂被直接攪碎散落在大陸的各個角落。有跡象表明,這些年神裔碎片已經有逐年增多的趨勢,最簡單的證據就是各大拍賣行神裔碎片的價格每年都要跌不少。說了這麼多,總結起來就是如果奧西裡斯坐視卡莉死去的話,那麼一旦卡莉轉生失敗。她的靈魂就會被發生故障的輪迴聖殿攪碎變成神裔碎片散落彼岸大陸。那麼他就不得不先把卡莉的靈魂拼齊之後才能繼續尋找輪迴聖殿。不過他估計到那時候伊西絲的骨頭都能用來敲鼓了。

這天是車隊出發後正好一個月。車隊在路途中的一個鎮子停下修整。奧西裡斯因為有心事,就選擇待在屋裡思考問題。卡莉在房間裡坐不住,在告訴奧西裡斯一聲之後,便出去散心去了。

說起來前幾天卡莉和奧西裡斯剛剛吵完架。兩人現在幾乎是半冷戰的狀態。卡莉知道,奧西裡斯是不希望自己死。但是每當卡莉想到奧西裡斯那副樣子,氣就莫名其妙的不打一處來。

"不學習冥想,過幾天沒命了怎麼辦?!"卡莉走在路上,前幾天奧利西斯的生意依舊繚繞在耳邊。

"死了才好,死就死吧!"卡莉低著頭,抬起腳用力的踢飛了一塊石子。

卡莉腦子裡想著自己的死。接著腦海裡就自動轉進到自己葬禮的畫面上。她似乎還看到奧西裡斯跪在自己墓前痛哭流涕的樣子。這又讓卡莉感到有些不忍心。

要不回去跟他道個歉?

卡莉糾結著。抬腿又踢飛一顆石子。

石子翻滾著,最後在一個人的腳邊停了下來。卡莉抬起頭,此時她看到一個四十多歲衣著華麗的中年男人正捧著書坐在路邊的石頭上。這個男人如果被奧西裡斯看到的話那麼後者一定會暴跳如雷。

因為這個人正是梅爾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