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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死局終結者之其三

把羊哥從派出所中放出來其實是場豪賭,對警方與何了凡而言,這場跟蹤的不確定性過於強烈了。

在這裡存在著一個十分令人焦灼的因素,那就是不管羊哥多麼具有成為定時炸彈的潛質,他本人也是具有自我意識的,作為棋子被投放在戰場之上,雖然能夠預先推測出他的具體行蹤,然而誰有知道羊哥擺脫控制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為了進一步穩固局勢,為了把荊溪桐和避難地這兩條大魚給釣上岸來,在這場棋局當中,或許還缺少幾枚關鍵的魚餌。

假設荊溪桐的目的一直都是顏墨鯉的話,從這一點推測,那麼她接下來無論會做出怎樣的行動,理應都應該以抹殺顏墨鯉為最高優先度。

father已經喪心病狂了,根據這兩週的發生的事情,何了凡推理出了這樣一個事實,既然荊溪桐的想法已然不可用常理來論之,那為何不嘗試去滿足她的願望呢?

人都是情緒化的動物,何了凡十分清楚自己對荊溪桐正抱有著強烈的報復慾望,而荊溪桐對顏墨鯉似乎也同樣如此。

透過羊哥這條線路掌控住荊溪桐的命脈還不夠穩妥,何了凡如此計算到,讓自己和顏墨鯉去做這場行動的誘餌的話…再給局勢增添幾分轉機,能不能在今天之內就把避難地給一網打盡了呢?

人貴有自知之明,這是一個很大膽的假設,大多數情況下,簡單的加減法並不能使勝利的天平垂向自己這一邊,在這其中,需要考慮的因素還有很多,以判讀敵我雙方的優劣為例,僅僅是資訊掌握度這一方面,就極為不對稱的。

賭一賭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何了凡向季不察提出了自己最初的設想,他想到了一個讓季不察不可拒絕的藉口,而這個藉口,將使自己如願以償。

“今天如果抓不到荊溪桐,我覺得她很有可能把整個終都炸垮半邊,不怕死纏爛打的,就怕這種不要命的。”,何了凡故作難態向季不察說道,“這是一個不可錯失的機會!”

“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季不察雖然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但何了凡能夠猜到,他心裡已經是愁成一團亂麻了。

作為長輩和一個學校的校長,他需要保護群青中學以及校內學生的安全。

作為這次事件的主要策劃者之一,他時時刻刻都在權衡利弊,以尋求一個最好的方法。

而作為終都的一個普通市民,季不察又急不可耐地想見到荊溪桐和避難地能被一網打盡,為了免得夜長夢多,他已經做好了不顧一切手段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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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和顏墨鯉出學校去。”,何了凡簡單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荊溪桐肯定在注視著羊哥,如果讓教父發現了能夠殺死叛徒和仇敵的最佳時機,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這是何了凡的潛臺詞,季不察對此心知肚明,雖然叫人難以承認,但這卻已經是成為了一個避無可避的選項。

“為什麼?”,季不察如此問到,何了凡感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因為群青中學的校長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既然這樣的話,這場事件仍然具有轉圜的餘地。

在可能性歸零之前,何了凡並不打算採取其它的手段,他認定了這個計劃,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服軟。

聽著何了凡與季不察之間的對話,李青銅和顏墨鯉已經讀懂了其中的潛在意義,這讓兩人直冒冷汗,在自己碰到這回事之前,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認定了自己時時刻刻都保持著一顆碰到任何事情都不會陷入慌亂的強大心臟…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討論這樣的陰謀軌跡,何了凡和季不察他們兩個真的不怕晚上睡不著覺嗎?

“我…”,作為整場事件的核心人物,顏墨鯉支支吾吾地表示了自己的想法,“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我覺得了凡的計劃不是不無道理的,我覺得我需要為這個事情負責。”

抱著羞恥心,顏墨鯉不敢直視季不察的眼睛,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我從來都知道他們是為了殺我才幹到今天這一步的,這個事情需要一個了結。”

“那你覺得只憑你們這兩個小娃娃的性命,就能將荊溪桐和她背後的避難地給一網打盡了嗎?”,季不察歇斯底里地自問自答道。

“呵,真是丟人。”

“在教父眼中看來,你們兩個的命,還真比我,還有那些蹲在在外面執行任務的兄弟們重要!”

強烈的反差讓季不察陷入到無可奈何的糾結當中,這不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了,也不會成為最後一次,當前就是至關重要的緊急關頭,現在有、過去有、將來還會有,如同潮水般連綿不絕。

面對難關當然需要一個有效的解決的方法,季不察對此十分清楚,只是這一次卻和以往的情況有著巨大的差別,他正面臨著一個電車難題。

如果犧牲掉何了凡與顏墨鯉就能換來全終都的平安以及荊溪桐的覆滅,這究竟值嗎?如果值,那這值在哪裡?

這是一個十分沉重的問題,季不察感到自己揹負了上千萬人的性命。

何了凡的計劃簡直就是完全正確,荊溪桐為了殺顏墨鯉已經達到了一種喪心病狂的地步,今天如果放虎歸山,天知道明天她還會不會造成對終都帶來更大的損失和恐慌?

那是一群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在昔年京城建國門槍擊案中,僅憑單獨一個槍手的力量就能給幾千幾萬人的武裝部隊帶了巨大壓力,如果不是那個匪徒打光了手裡的子彈,誰知道他會不會僅憑一己之力就能殺掉一百甚至一千個人?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局勢甚至還要更為嚴苛…

季不察的臉已經擰成了一團,他陷入了嚴酷的自我鬥爭當中,看到這一情況,何了凡知道自己一定達成了自己的目標,他成功地逼迫了一個頂級高中的校長不得不違心去做一個決定。

想到此處,何了凡慢慢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知道,要讓季不察鬆口,接下來的只是時間問題了。

來到九月的第三個星期一,終都仍處於一片酷暑當中,季不察、何了凡、顏墨鯉這四個人無一不是汗流浹背。

負責此次軍訓的營長在旗臺上吹了一口長哨,操練的吶喊聲再度響徹於群青中學之中,這團巨大的分貝甚至流到群青中學之外,羊哥聽到了,監視他的便衣警察們也聽到了。

酷暑難耐,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死局的終結。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在避難地酒吧的門口,荊溪桐已經召集了總共九輛金杯車,目睹著雞哥的嘆息以及地痞流氓們手中提著的刀和槍,忍俊不禁。

三十秒鐘、三十一秒鐘、三十二秒鐘……

羊哥圍著群青中學已經轉了一圈,他早上沒有吃飯,當前肚皮咕咕作響,羊哥轉而去往了離這最近的一個美食商業城,他沒有帶錢,汗流浹背的便衣警察們向上報告了監視的最新情況。

一分鐘、一分零一秒、一分零二秒、一分零二秒……

何了凡已經憋得滿臉通紅,他覺得肺部的壓力已經有些困難了,當然,站在自己面前的季不察同樣也不好受。

只見嘴皮上下翻滾,左右揉搓,季不察終於下達了決定。

“我先給警局說一說吧,等下記得簽好免責宣告。”

時隔一分零十五秒,何了凡終於松下了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