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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石之心之其二

我們去樓頂吧。

那裡沒人打擾,場地也足夠寬闊的。

你還想得挺好,怕打壞了店裡的什麼東西。

想打的人是你,你不要搞錯。

呵呵……

那你帶著這麼多人來,又只是為了殺一個羊哥嗎?

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麼?

就像你想盡一切辦法不惜身死也要來到這裡一樣,雖然叫人望而卻步,但我也有些事情想去做。

何了凡跟著荊溪桐踏上了前往樓頂天台的樓梯,商業街的每棟樓都有六層高,有的地方開了茶館,也有的地方開了洗腳房、網咖和賓館…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在距離終都城市中心不遠的地方,兩人越過了一切的世俗。

今天是二零一五年九月十四號,十二點零三分,時值正午,青空之上的烈日俯瞰萬物,氣溫漸漸上升到了一天中最高的時刻。

環視一圈四周,何了凡不由得吐舌添了一圈外唇,炎熱徹底點燃了他內心中的緊張。

樓板之間的縫隙滲透出了幾顆油綠的青草,通風口內不斷傳來轟隆悶響,這裡不常來人,青苔在它腳下自由地蔓延伸展開來。

這裡雖然足夠寬敞,但地形也並非一馬平川,這讓何了凡想起在自己和母親居住的那棟赫魯曉夫樓,那裡的天台日趨腐朽,愛花的老人藉著隆起的一角,也就是進出口的地方,在那裡搭了一個雨棚,不顧架設在地面上蜿蜒蛇行的各路管道,有心人總能找到一處心儀之地。

居高臨下,視野極佳,在這裡能遠遠望見天府廣場旁的高樓大廈,而群青中學操場上新生們正進行著軍訓的操練聲,也依稀傳入到了何了凡的耳中。

在這裡打的話…足夠我揮舞九節鞭了,即使力有不逮,也能躲在拐角處,或是爬向更高的地方,剛好都在手裡劍的投擲射程之內。

觀察了一番地形,何了凡下意識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這是生死相搏了,萬萬不能再向剛才那樣輕視荊溪桐!

“你說說吧,怎麼打?”,荊溪桐提出了一個建設性的意見,“如果沒有遊戲規則,可能我們要把對方給給活活砍死才算贏了。”

捕捉到這一點,何了凡發現荊溪桐並不打算和自己血戰到底,而是普普通通的點到為止,這讓他不禁有些納悶。

“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只能當你的敵人了。”,荊溪桐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莫怪刀子不長眼,你我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

“那真要是這樣的話…”,何了凡戲謔地反問道,“那您能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被我五花大綁嗎?”

秉承著擒賊先擒王的戰略思想,拿下一個荊溪桐那總比對付避難地那幾十號全副武裝的小弟馬仔們容易多了,何了凡如此想到。

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雖然今天免不了和荊溪桐展開一戰了,但若是自己能在戰場中心把荊溪桐這個幕後真兇給制服了,那這場行動也能由內而外地得到一個解決。

他並不清楚荊溪桐此行究竟帶了多少人,但有一點,何了凡肯定是能肯定的。

昔年西楚霸王項羽還未發跡的時候,在鉅鹿一帶和多於數倍的秦軍展開殊死一搏的時候,他就做出破釜沉舟的命令,告訴手下們唯有和敵人決一死戰才能活命,而這一行為極大地激發了隊伍中的士氣,士兵們各個那是以一當十,悍不畏死,這才在混亂的局面當中闖出一番霸業。

而今天,目測著荊溪桐的這番架勢,何了凡也估計著她是不打算活著回去了。

根據自己的觀察,何了凡能判定荊溪桐絕不是個貪生怕死的泛泛之輩,反正在電視劇裡面,那些混幫派的是萬萬不敢和警方發生衝突的,她口頭上說為了殺顏墨鯉要不擇手段,而在實際上,她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撥開一層又一層的帷幕,當前能得以正面與荊溪桐展開對峙,何了凡感到自己距離真相也越來越近了。

“你可不要後悔噢~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荊溪桐撫額笑道,“但如果你以為我今天帶著我的避難地是來送死的,那你真的就是大錯特錯了!”

果然如此,一番試探過後,何了凡終於從荊溪桐的話中找到了幾分線索。

假如說今天必須要死人的話,何了凡已在心中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以最小的代價來換取最大的戰果,又何樂而不為呢?

就像荊溪桐所說的那樣,她作為father,是代表了避難地整個幫派的集體意志,她已經沒有辦法再為自己以權謀私了。

要衡量一個人是否可靠,得看TA做了什麼,而不是說了什麼,何了凡如此想到。

在這個偌大的棋盤上,假如僅憑自己這一介無名小將就能將荊溪桐拉下哲人王的寶座,那就算是身死,這也真的太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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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

即便自己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那也是有著自己的私念和野心的,抱著這樣的想法,何了凡不惜把自己當成針對荊溪桐的致命手段。

“那行!”,說著,何了凡扭了扭脖子,握鞘抽出了愛麗絲之劍。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寶刀一經出鞘,當即就閃現出了一道燦爛光芒,何了凡他不懂刀,就算是九節鞭,他也不敢說已經學到精通的程度,但即便是這樣,他也知道這口愛麗絲之劍一定不會讓自己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對它失望。

俗話講人靠衣裝馬靠鞍,荊溪桐此行也肯定是帶上了避難地的全副身家。

“讓我們來看看……”,何了凡向後退了十步,他計算著,一邊退,一邊吃吃笑道,一張臉上滿是陰險的神色,“我是不是能比你更加卑鄙無恥。”

“那行啊~”,面對何了凡精心策劃出的這場鬧劇,荊溪桐滿不以為意地笑道。

“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迷彩服裡面的防彈衣給脫了。”,荊溪桐抬著刀鞘指向了何了凡,“既然你說要耍陰招,那穿著防彈衣和我玩真是太不公平了。”

荊溪桐伸指輕扣起來額邊的太陽穴,微微笑著。

“現在是零比一,我們接下來比一比,在刀對刀的生死搏殺中,我們究竟誰能展現出更為強勁的力量與智謀。”

但關鍵是,這場戰鬥在.asxs.上,應該是公平的。

“好!”,見荊溪桐的行為正巧合乎了自己的心意,何了凡大喜過望地答應了荊溪桐的要求,停住了腳步,說罷便脫起了身上的衣服。

在荊溪桐的注視之下,何了凡解開了上身那系得嚴嚴實實的迷彩服,當荊溪桐看到他脖子上正不住地往外淌汗的時候,這真的樂得她忍俊不禁起來,這小子很真是與眾不同,為了防自己,可以說是完全貫徹了不擇手段這四個字。

但是,姜畢竟還是老得辣,荊溪桐如此笑道,表面上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但在不為人知的內心當中,她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努力在忍著藏住偷笑。

忍住!

一定要忍住!

見何了凡當真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了起來,荊溪桐已經想出了一套計劃。

在脫防彈衣的過程當中肯定是會有段難以禦敵的僵直過程,到了那時,在這相隔不出五步的距離裡面,荊溪桐可以保證自己能一刀就讓何了凡毫無痛苦地離開這個世界。

在武士刀的高超技法當中,蘊含著一套名為居合的神速拔刀法,何了凡斷不會想到自己不過一介女流卻早已參透了這般技術,他不過是個油嘴滑舌的中二少年罷了,真以為自己活在了男主角的世界當中,荊溪桐如此肯定到。

就算你真的是主角,不死我也要讓你脫一層皮,怎麼也得給帶來個難以忘懷的教訓!

生死相搏當中,哪裡有公平公正的規則所在?唯獨對這件事,荊溪桐才會變得認真起來,畢竟人命不是拿去開玩笑的。

好了,見何了凡開始脫迷彩外套了,荊溪桐開始在心中做起了倒計時,努力控制住臉上的表情不變,她已忘我地收攝住了自己的心神。

在翻天波浪到來之前,海面上總浮現著一層風平浪靜的美好表面,叫人麻痺,然而實則卻已然暗潮湧動。

第二顆紐扣

第三顆紐扣

第四顆紐扣……

荊溪桐已經做好了拔刀準備,她曾經做過嘗試,在做好了完全準備的完美狀態之下,荊溪桐斬下了一顆高速射出的BB彈。

第五顆紐扣……何了凡已經解下了迷彩外套的全數紐扣,他在裡面穿了一件白色T恤,在那輪圓領的背後,漆黑的防彈衣已然漏出了身影,何了凡已然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給了敵人。

來吧!何了凡!

此時此刻,荊溪桐的腦海中只漂浮這一個念頭,那就是毫無痛苦地了結何了凡。

接著,何了凡各用雙手抓起了外套的一角,這是脫掉外套的必要過程,雖然他仍盡力抓著愛麗絲之劍,但此時看來,顯然已經到了最佳的出手時機,荊溪桐如此計算到,想到這個不惜手段最終卻落得一個暴斃的結局,她頗覺惋惜。

假動作!

正當荊溪桐全神貫注地觀察著何了凡的同時,後者同樣也在心中構思著自己的陰謀詭計。

忍住!

一定不能笑出來!要不然就完了!

何了凡動用雙手空擋來抓住愛麗絲之劍脫外套只是一個幌子,他口頭上是答應了荊溪桐的要求,但在那一瞬間,本能反應也促使他想到了應對方法。

把防彈衣脫了跟你打,我不是傻嗎?我為什麼要拋棄自己的優勢和你平等戰鬥?

這是一個假動作!

他的右手在抓住外套的同時也正死命地抓著愛麗絲之劍,以此來麻痺荊溪桐,若自己真是把刀都丟了,那這樣也顯得自己太弱智了,荊溪桐也斷然不會相信這一點的,一定得透露出自己在分心的同時,還保留著一絲微弱的戒心,唯有這樣,才勉強能稱作是高等詭計!

右手在努力工作的同時,何了凡的左手也沒有空閒下來,他不是真在脫衣服的,從外表上看雖然是這樣的,但其實,他已經勾指套起了裝在外套內兜上的手裡劍的圓環!

最危險的地方其實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了凡如此想到,他就是要當著在荊溪桐的眼皮底下來搞偷襲!

是時候了,這一左一右的兩者不一不是把自己的石之心全副武裝了起來,在這種時候,就是要兵行險招、劍走偏鋒,才不會讓敵人度量到自己的陰謀詭計!

快!

準!

狠!

幾乎是同時,在兩者相隔不足五步的距離之內,何了凡神速地將手裡劍拉出並向荊溪桐的腦門上投擲了出去,而荊溪桐也呈本能反應地,拔刀斬向了那柄快到只能見到拖影的手裡劍。

你上當了吧!

何了凡在心中大呼道。

只見何了凡在投擲出手裡劍的同時,他也極力蹲身壓低了身體的重心,雙手緊握住愛麗絲之劍,一步踏前朝荊溪桐的下盤攔腰斬去!

我根本不需要拔刀出鞘,因為我的刀早就拔了出來,就等你反應不及而後趁你病要你命!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秉承著兩把刀總能比一把刀更能發揮出作用的戰術思想,何了凡感覺到自己已經預見了荊溪桐被開膛破肚的慘劇。

果然!

果然還是我比你更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