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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保護傘

黃嘉軒拿了半節課的時候來選班委,四十分鍾結束後,他叫顏墨鯉去了一趟辦公室。

“上面已經告訴我這個事情了,現在我有個問題。”,黃嘉軒揉了揉眼睛,“發生了這樣的事,你還想繼續讀書嗎?你放心,只是問問,沒有想威脅你的意思。”

“想,我現在很後悔。”,顏墨鯉的答案很明確。

“那你現在…哦不,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了,現在都將面對潛在的危險。”,黃嘉軒看著顏墨鯉說道,神情肅穆,後者已經做好了被批評的心理準備。

作為過來人,黃嘉軒很清楚顏墨鯉現在心中的想法,他還不是無可救藥的人。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責備你、批評你什麼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麼都沒用,但我希望你冷靜下來後能認真想想怎麼讓件事有個好的收場。”

“我在你這個時候也犯過巨大的錯誤,誰都會有這種情況,你也不要太過自責。”

黃嘉軒嘗試和顏墨鯉溝通。

“我們這邊已經和你爸爸聯絡了,應該很快…你看,電話來了。”,黃嘉軒接通了顏祈年的電話。

“喂?是顏墨鯉爸爸吧?你把手機給門衛給門衛,我馬上下來接您,啊?那麻煩了。”,很快黃嘉軒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又看向顏墨鯉,後者一句話都沒說,黃嘉軒擔心他是過於緊張才這樣,便安慰他說道:“別緊張,你爸爸又不會把你吃了,笑一笑,對!放輕鬆點。”

顏墨鯉像黃嘉軒說的那樣笑了笑,他十分感謝班主任老師沒有給他太多壓力,只是現在心情忐忑,他不知道等下該怎麼面對自己的父親。

因為顏墨鯉感到自己犯的錯不是像沒做作業、和同學打架那樣簡單,如果還真是那樣的話倒好,該受罰捱罵也都能接受,只是這一次,顏墨鯉不知道他的父親會怎樣對自己。

他在過去上初中一次路過教師辦公室的時候,撞見過一次老父親毆打混混兒子的親情場面,那位老父親一進辦公室就給他兒子來了幾耳光,原因是他兒子在和人打架的時候動刀子把人給捅了。

顏墨鯉料想到自己從小到大沒犯過什麼錯,也很少見到自己的父親生氣,但正因為這樣,他才覺得恐怖,他怕等下也會受到像那個混混兒子一樣的遭遇。

顏墨鯉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盯著牆上的掛鐘,一秒鐘的流逝變得格外沉重,不知不覺間,流了冷汗也不自知。

終於,顏祈年找到了辦公室,那本該是一位西裝革履、溫文爾雅的形象,此刻竟氣喘吁吁,看來是一路趕來的。

“爸爸?”,顏墨鯉小心翼翼地對門外的男人問道。

顏祈年聽到了呼喚,便朝辦公室走去,他把注意力全放在自己兒子身上,竟沒有注意到起身準備向自己打招呼的黃嘉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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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顏祈年焦急地問道,“黃老師一給我打電話我就趕來了,黃老師呢?啊!不好意思,勞駕了。”,顏祈年坐在黃嘉軒推來的椅子上,喘了一口氣。

“你受傷了嗎?”,顏祈年問道,他看著兒子臉上受傷的痕跡,在心裡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焦急地希望有好消息到來。

“都在背上,我被人推倒了,”,顏墨鯉站起身來,輕輕撩起T恤衫後背的地方,以防碰到傷口。

辦公室裡還坐著的其他老師都好奇地看了過來,無一不發出驚訝地感嘆,顏祈年的面色瞬間變得鐵青,一股怒氣隱要從緊皺的眉頭探出。

顏祈年做了十幾年的律師了,期間他曾接手不少關於案子,他目睹過許多受害者的慘狀,都默默忍住了情緒,怒火陡然從心中升起,讀得懂空氣的人都明顯都感覺到了氣場的變化。

顏祈年叉手放在膝上,青筋暴起,眼中生出可見的血絲,他極力忍住對顏墨鯉說道:“你先出去把門關上,我有話單獨給黃老師說。”

顏墨鯉聽話地照做了,坐在各自座位上的老師們也很尊重地站起身來,關上門後,小小的空間裡只剩顏祈年和黃嘉軒兩人,前者默默地站了起來,看向窗外,。

“我們這裡已經聯絡好警察了,可以保證安全。”,黃嘉軒說道,“如果需要的話……”

顏祈年揮手打斷了黃嘉軒的講話,緊接著說道:“這件事不是你們的問題,相反我還應該感謝你們,如果是其他的學校,我兒子不會待到現在。”

黃嘉軒聚精會神地聽著,一邊注意細節,一邊也在學習經驗,他本以為顏祈年會大發雷霆,黃嘉軒驚訝於顏祈年長期在社會打拼中所積累下來的素養。

顏祈年繼續說道:“我會先確保孩子和家人的安全,我並不是不相信他們,但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武侯區這麼大,他們也有其他重要的事。”

“在此我只希望校方可以把孩子保護好,只是這樣就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當然我也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黃嘉軒回道:“是我們校長家的公子幹得,其實還不止是他,反正他們一寢室的都給你家孩子出了主意。”

“碰到這種事還能得到朋友幫助,真是太難得了。”,顏祈年感嘆道。”

黃嘉軒慚愧地說道:“所以我們現在應做好他們的保護傘,他們不應該在這個年紀就面對這些事情,發生這件事已經是我們這些保護人的失職了。”

顏祈年:“的確,現在我能見到校長嗎?這件事非同尋常,我希望你能理解。”

黃嘉軒告訴了他校長室的方位,獲知到資訊後,顏祈年做了告別便準備離開辦公室。

他把門開啟,陽光重新湧入室內,臨行前,他向各位老師道謝,後者們則點頭回應。

顏祈年看向自己的兒子,心裡有許多話都堵在了喉嚨裡,良久,他說道:“你在學校裡好好待著,過幾天我再接你回去,咱好好談談。”

顏墨鯉默默點頭,他看著父親的背影慢慢遠去,心裡一片悵然,過了好一會兒他聽到辦公室裡黃嘉軒叫他,讓他把周妍與何了凡叫過來。

顏墨鯉心情複雜地離開了辦公室。

看到兩位班長進來,黃嘉軒給他們分配了任務,比如每天值日生的安排、教室裡衛生打掃種種工作的安排,全是一些日常的東西。

兩人將內容記下,此時突然打響了上課鈴,正當周妍與何了凡告退的時候,黃嘉軒叫住了後者。

黃嘉確實沒有必要撒謊,大家所知道的情報越多,局勢就越在可控制軒要問的東西跟何了凡猜想中的幾乎一致,他便如實做了回答,因為範圍內。

何了凡走後,黃嘉軒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他艱難地癱在椅子上,鄰桌的英語老師羅清維向他調侃道。

他們倆自從還在這個學校讀書的時候就是好兄弟了,現在又一齊回到母校應聘成了老師。

“你這班主任當的可真不容易。”

黃嘉軒則回道:“唉~我感覺以前在學生時代幹過的種種操作現在都得到了報應,別擔心,很快你也會有的。”

羅清維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以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