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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與妹妹的獨白

王暙緣和吳胖子都不會在這裡久留。小緣離開了,吳胖子感慨著女人心海底針也跟著一起走了,他要和王暙緣繼續學習偶像文化,比如口號該怎麼喊,偶像團體的口號就和暗號似的,口號一出就把你分門歸類,你是誰誰誰的粉,或者是不是混進來的黑粉。

臨近中午的房間裡又只剩下了王意函和睡美人似的王詡。

因為剛才大大聲地喊出了那麼羞恥的話,王意函的臉到現在還是紅撲撲的,可是誰讓那個可惡的女人步步緊逼呢。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可是選擇投降的那個人註定要輸得一無所有。王意函還是挺高興的至少她成功趕跑侵略者了。午後的時光令人睡意闌珊,王媽好像是要到晚飯才回家裡來,這一整個下午都是王意函和哥哥獨處的時間。

不記得上一次和哥哥那麼安靜地度過午後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自從王詡沉迷於另一個世界以後王意函再也沒能和哥哥在吃完午飯以後聊上一些有趣的事情,他總是匆匆忙忙地吃完碗裡的飯然後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房間把自己的房門一關在裡面待上一整天。

要不是哥哥總會時不時地發出痴漢一樣的笑聲,在隔壁的自己一定會以為那一扇門連線著現實世界和其他次元,而哥哥進入那一扇房門的時候就被吸到另一個世界在那裡冒險,在那裡經歷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那裡有了新的妹妹才會不再在乎她了。

可即便那扇門通往的依舊是現實,王意函還是感覺到哥哥漸漸地不再理她了。

王意函環視了一圈這間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這大概就是他們剛搬來這裡時候最初的樣子。王意函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那時候的王詡剛讀初中,而她緊跟著哥哥的腳步在有些遠的同一所小學上學。

那時候這個房間裡只有床、書桌和衣櫃。後來為了獎勵王詡第一個學期的好成績,在過年時候回到家裡的爸媽給哥哥買了一臺電視機。那時候的這裡沒有主機也沒有掌上遊戲機,更沒有滿滿一架子的漫畫書,沒有遊戲光盤沒有穿著各式泳裝的動漫海報更沒有一個偌大的玻璃櫃子裝著上百個手辦模型。

還只是小學五年級的小意函晚上常常會來哥哥的房間找他一起看電視,看得累了就睡在哥哥的身邊,哥哥會給她好好的蓋好被子,會把床最舒服的中間讓給她,會拍著背給她哼唱她最喜歡的《煙火》,而小意函總會把哥哥當成自己房間的抱抱熊抱著,即使睡著的時候還要纏著他。

王意函和王詡的小學母校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那種遠的距離是王詡下了課以後要奮力騎上大半個小時才能到的距離,而且那裡有一段很長很長的上坡路。那一會兒他們的爸媽正在事業的上升期沒有一點著家的時間,於是上學的任務給了校車而接王意函放學的任務就交給了王詡。

那時候的她還不懂事,總是奇怪哥哥為什麼每次來接她的時候總是滿頭大汗。當她這麼問的時候王詡就會告訴她是在學校打完球才來接她的。到很久很久的以後她才知道自己一直最喜歡的尖叫著迎著風呼嘯而過的那段下坡路是哥哥多麼辛苦才騎上來的。

到後來,小意函從小學畢業了,她上了和哥哥一樣的初中。畢業典禮的前兩天他們的爸媽又因為工作的原因飛去了歐洲,其他的同學都是由爸媽親手給他們帶上象徵著畢業徽章,而小意函是由哥哥給她帶上的。她聽到很多關於他們的爸媽去了哪裡的疑問,每每此刻小意函就會抓著哥哥的胳膊驕傲地宣佈不需要爸爸媽媽只要有哥哥在就可以了。

"你們都沒有這麼好的哥哥,但是我有。"

時隔多年王意函還能清楚地記起自己傲氣的宣言。

在小學的樹下王意函把自己從上往下的第二顆釦子剪下來送給了王詡。這顆釦子也好久沒有再見到了,也許已經當成雜物放在了哪個小角落或者已經當成垃圾丟掉了吧?

王意函沮喪地坐在座位上晃著小腿踢著空氣,哥哥的椅子對她來說有些高了。

回憶著這一切,王意函自己忍不住開始甜甜地笑著。回憶從來都是如此,對一個愛的人的憎恨會慢慢地被時間洗刷去它的印記,而那些快樂的部分總是歷久彌新,越是沉澱越是香醇。

後來是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樣子的呢?

大概是在王意函剛上初一的時候吧!

爸爸媽媽從歐洲回來以後就去了老美,沒有過多久媽媽就回來告訴他們爸爸要留在老美工作,而媽媽過幾天給他們安排了住校的事情也要去老美。但是哥哥不想住在學校,她也不想住,他們還是回到了家裡過起了和以前一樣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爸媽會很長很長時間不在家。

那時候哥哥學會了洗衣服,學會了做飯,學會了很多很多要獨立的事情,他把小意函照顧得很好。

直到有一天哥哥給她叫了外賣卻自己遲遲沒有回家,打給他的電話也被結束通話了。小意函很困,她還是抱著小熊硬撐著沒有睡,等到夜裡兩點多的時候哥哥才從外面回來。小意函從房間裡奔出去卻只能看到哥哥的側臉。王詡什麼也沒有說徑直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小意函想去看看是怎麼了迎接她的卻是一扇對她而言從未關上的冰冷的門。還有,哥哥烏青滲血的另半邊臉。

到了今天王意函還是想不明白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那以後哥哥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他再也不像以前那麼溫柔了,也不像以前一樣願意和自己待在一起,他越來越多的關上房間的門,越來越多地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越來越多地會有很多很多快遞送來。

王意函抱著玩偶眼見著哥哥的房間裡有很多看起來很可怕的人進出,可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再也和哥哥說不上話了,那扇門也再也不為她開啟。

再後來,不到過年的時候媽媽就突然從美國回來了,等媽媽急匆匆地領著她一起去學校校長室的時候王意函才知道哥哥闖了大禍——他在外面把一個小混混打成了重傷。好在後來被斷定是防衛過當,再加上混混家裡貪財要了不少錢之後了結了這件事。

可是那件事情以後哥哥越來越自閉,也不願意再好好學習,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的房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媽媽不敢再回美國去,乾脆留在這裡照顧他們兩個,但是這並沒有讓哥哥好轉,他再也不來餐廳吃飯每次都是放到門口他自己拿進去的。

好在現在的王詡好了不少,王意函也不知是什麼改變了哥哥,但是他讀了高一以後沒多久重新開始學習。雖然哥哥還是喜歡待在房間裡,但是不再牴觸出來吃飯即便每次只是出來吃幾口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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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意函在要扔掉的垃圾袋裡看到了王詡丟掉的遊戲包裝,她這才知道了哥哥成了朋友們常常提起的"宅男"。為了瞭解哥哥的想法,小意函去步行街買了很多哥哥玩的遊戲來玩。那些遊戲裡的男主角往往會有一個妹妹,而他們總是很愛自己的妹妹,那一聲聲軟到甜膩的"歐尼醬"的聲音就這樣全都印在了王意函的腦海深處。

於是那時起一種奇怪的想法在王意函的內心深處萌芽。

陽臺裡吹進來一股柔軟的風捎帶著茉莉花香,這是茉莉花開得正好的時節。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兩年的時間聽起來很短,卻足夠改變一個人許多。

王意函撩開了被風吹亂的劉海,她纖細的手臂撐著椅子對沉睡的王詡尋求著一個得不到的回答。

"哥哥,我們還能再回到過去嗎?"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臨近晚飯的時候王詡才醒了過來,他的頭還是疼得厲害不過燒退了一些。他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自己照顧著一個小女孩,哄她睡覺帶她去小學的畢業式為了她打架。王詡還夢見了自己的死對頭,那個叫囂著"你就是個沒爹沒媽的野種"的傢伙,不過這一次他後面又加了半句,但是是什麼王詡已經記不清了。

王詡坐起身來,額頭上冰涼的溼毛巾落在他的手裡好像是剛換上去的樣子。他已經沒穿著今天出門時候的衣服了,而是一身自己不太穿的卡通睡衣。床的旁邊擺著一張小茶几,上面是剩下的水和好幾盒已經開啟的藥。

發生了什麼?王詡感覺自己像是電影《宿醉》裡的男主角。

小緣和吳胖子都不在,王詡在群裡發了資訊給他們,他們表示很早就回家了。

午飯和晚飯都沒吃,王詡的肚子已經餓了,他穿上拖鞋走到了客廳看到一鍋東西擺在餐桌的正中間旁邊還有一張小紙條。

"肚子餓了的話熱一熱就可以吃了哦。o(* ̄︶ ̄*)o"

顏文字。。。肯定不是媽做的。

王詡捏著紙條掀開了砂鍋,裡面的白粥還是溫熱的。到了廚房,雖然餓了但還是沒什麼食慾,沒有點鹹菜是吃不下去的。開放式的廚房不走過看看還不知道被誰弄得一團糟,東西亂七八糟地擺著,地上還散了一些米。垃圾桶裡有很多發黑的奇怪物體,看起來像是失敗了的粥,裡面好像還有碎成好多塊的碗。

在冰箱裡拿了鹹菜的王詡回餐桌的時候才發現誰在揹著餐桌的沙發上的王意函。她側躺著,洛洛在她的身邊趴著,一人一貓呼吸很有意思地合拍。王意函的手指上纏著一塊紗布,王詡回頭看了一眼戰爭現場的廚房不禁地會心一笑,他回到房間裡拿出了一條小毯子輕輕蓋在了王意函的身上。

沒來由地,王詡忽然想唱一首老歌。

"我願意陪你看夏天的煙火,聽夏天的蟬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