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首領,她,她看上去,好像很勇啊!”
盯著戈蘭魁梧的身軀,冬青側過頭,小聲對墨十三嘀咕著。
“怎麼,害怕了?”
“怕?在下會怕?不存在的!只是首領大人在這裡,在下有點不太好出手!”
“不好出手?不好出手你跳出來做什麼!你現在就出手!不用顧忌我!”
“首領!在下可是一個讀書人!君子動口,一般不動手的!”
“喲,這會兒想起你是讀書人了?你不是很行的嗎?上啊!”
“那,那好吧!那在下試試……”
冬青轉過頭,對著戈蘭正色道:
“喂!對面那個膀大腰圓的女漢子!這是對你的第一次警告!在下不喜歡打女人!現在跪下認錯,在下就放過你一馬!”
“就憑你?也想不戰而屈人之兵?裝什麼羽扇綸巾,看看你那弱雞一樣的身板!有點自知之明好嗎?”
戈蘭十分鄙夷的看著這個病懨懨的青年,她將揹著的行囊解下,取出一柄厚實的長劍。這柄劍的周身遍佈某種蘭花紋理,十分妖異。
“戈蘭,有把握嘛?”克勞蒂雅沉聲問道。
她並不是在徵詢意見,只是在提醒戈蘭,權衡利弊。
克勞蒂雅還在評估,如果在這裡發生衝突,可能引發的後果,以及帶來的影響。
她只帶著戈蘭,這個帝國新晉第一猛將前來的意義,也有想在墨十三的面前表明,自己並不是任他宰割的羔羊。她的身邊也是有著,實力不俗的悍將。
出於這種考慮,克勞蒂雅並不打算加以阻攔。
“陛下,這些傭兵都只是些普通人,臣並沒有感受到特別強勢的存在。
對於臣在「劍心機關」習以為常的廝殺、搏殺狀態中,恐怕這連熱身都算不上!”
……
“你是女漢子!你先請吧!”
冬青負手而立,似乎根本沒把戈蘭放在眼裡。
“受死吧!弱雞!”
戈蘭則毫不猶豫,她奮力一揮,一道深紫色的劍光奔襲而來,直砸冬青的面門。
冬青早有準備,他略顯機警的躲過了這一擊,但是動作幅度卻異常誇張,顯得搖搖欲墜。
看上去,他閃避得十分勉強,一副典型身體跟不上反應的模樣。
一擊未中,戈蘭是有些吃驚的,她開始謹慎的打量起,這個瘦削的青年。
“好險,真是好險吶!呼~”
冬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長吁一口氣,有些大言不慚的調侃道:
“還好在下有首領大人的威名加持!氣運傍身!造化通天!縱然你這廝威猛雄壯、心狠毒辣,也無法對在下造成丁點傷害!”
“聒噪!”戈蘭怒斥一聲。
此時,她們已經被兩個青年身後的傭兵,團團圍住,局勢看起來不容樂觀。
定心神,戈蘭再度出手,這次卻有些不同,她劍刃上的蘭花紋路悉數亮起,整柄劍泛著淡紫色的光暈。
隨後,戈蘭高高的躍起。
“看招!紫胤西歸!”
她在空中旋轉數週,四散的劍芒,化作黑紫色的飛鳥,以極其刁鑽的角度衝向冬青,幾乎封鎖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劍鋒斬破空氣,發出淒厲的鳥鳴。
“媽耶!你來真的!”冬青大驚失色,不停地閃躲著。
他失卻了先前那副,儒雅淡然的從容,為了避開劍光,他不惜以頭搶地,就像個被雜耍的猴子,不停的做著前後滾翻。
因為多次使用同一種方法躲閃,使得冬青的動作看起來,鬼畜至極。
瞬息之間,戈蘭已斬出百劍有餘,她重重的落在地上,氣勢不斷攀升,但內心的震驚卻久久不能平復。
是的,她的招牌劍術「紫胤西歸」,一招都沒能命中,那個弱雞一般的青年。
這個病懨懨的青年,動作十分詭異,看上去滿是破綻,卻絲毫無法捕捉到,能真實命中他的空檔。
“這就完了?已經沒戲唱了嘛?果然,在首領大人威名的加持下,在下是無敵的!”
冬青狼狽的從地上爬起,還不忘對戈蘭進行一番嘲諷:
“什麼「紫胤西歸」,依在下看來,叫「駕鶴西去」還差不多!也不知道是哪個悲催的倒黴蛋,能開發出這等鳥劍法,害得在下髮型都亂了!”
“你!”
“你什麼你!在下看你是一介女流之輩,才讓著你,沒想到,你竟然敢得寸進尺!讓在下在首領大人的面前丟臉!
那在下也不必再大發慈悲了!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殘忍!忍……嗷啊!咳咳咳,呃啊!”
話音未落,上一秒還耀武揚威的冬青,下一秒竟咳出了大口鮮血,當即翻了白眼,暈厥了過去。
此等異景,看得在場所有人都驚駭不已!
“什,什麼情況!”
戈蘭凝重的注視著冬青,生怕他會突然暴起,出殺招。
先前的交手,已經說明她看走眼了,這個青年的實力是個未知數。
而墨十三卻扶著腦門,頗顯無奈。
唉,這呆子,竟然又暈過去了。
“戈蘭,怎麼回事,你把他殺了嘛?”
“不,陛下,臣……”
戈蘭突然發現,自己竟不知道如何解釋,她面色複雜的看著女帝。
望著這兩個竊竊私語的商販,墨十三以為她們害怕把事情鬧大,於是心生一計。
他故作激動地站了出來!
“哦吼吼吼!你慘了!你打死人咯!”
“什,什麼?我沒碰他啊!是他自己……”面對突如其來的指責,戈蘭錯愕不已。
但就算真的打死了又能怎樣呢?自己可是帝國的武將!更何況,自己並沒有碰到他啊!
“別狡辯了!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墨十三現在的樣子,就像是碰瓷訛詐的慣犯。
“你想怎麼樣呢?”
克勞蒂雅皺著眉頭,盯著墨十三問道。
“我想怎麼樣?這話應該由我來問你們吧?突然攔住我的去路,還大打出手!說出你們的幕後主使!不然就等著吃牢飯吧!”
“嗯?攔住你的去路?你難道不是來抓我的嘛?”
“抓你?我好端端的抓你幹什麼!”
“不是為了抓我,你會帶著這麼一大群男人,來一個花園?”
克勞蒂雅終於意識到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出於某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她打心底裡拒絕承認這樣的烏龍。
實際上,在某種情感的作用下,她不想接受,墨十三不是為了自己而來的事實。
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在內心深處,她依舊想被墨十三正視。
但如果能察覺到自己有著這種思維傾向,克勞蒂雅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認為自己瘋了。
“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我可是很忙的!
如果搞錯了就請讓開路,我可以不計前嫌,放你們離開!
不然你們在大庭廣眾打死人這件事,要是被領主大人知道了,非捉你們蹲大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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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十三秉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搬出領主大人妄圖嚇退這兩個攔路的商販。
他能隱約的感覺到,這裡面存在著某種誤會。
至於誤會具體是什麼,他卻懶得多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等,等等!”
“還有什麼事嘛?”
墨十三有些不耐煩,他自認已經表現的足夠大度了!
指揮著一名傭兵將冬青扛在肩上,此時,他跟這處花園的所有者,約定商談的時間,早就過了。
“這封邀請函,難道不是你寄給我的?”
克勞蒂雅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封黑色的信箋,在墨十三面前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