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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完整故事

這一生中,我們總會聽到很多人,講起他們悲傷難過的故事,或許他們會從頭講到尾,從流著眼淚講到釋然微笑,又或者會講上三天三夜,還沒完沒了...

最初一直以為,我們是聽到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但實際上,我們並不是聽到一個很完整的故事,可以說是一個不完整的故事。

因為故事中,總不會只有一個人,所以我們聽到的不過是講故事的人,在講他自己的故事,並不知曉這個故事中在其他人上,又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故事。

想要聽一個完整的故事,就要故事中出現的每一個人,從他們口中再聽一遍故事,將他們所有講的故事都冷靜理智拼起來,那才是一個真正完整的故事。

正如現在,我從舞天姬聽到她講的故事,儘管她在講的時候,一直強調不怪神天兵,只能怪她自己太一廂情願,愛的太沒有尊嚴。

但在我內心中,始終覺得神天兵是一個自私的人,深深傷害到了舞天姬。

直到我遇到神天兵之後,從他口中聽到一個內容幾乎一樣,卻有著不同含義的故事。便讓我再也沒有辦法去怨他,因為錯的並不是他,也不是舞天姬。

或許正如神天兵最後所言,錯的是一個"緣"字前面不應該加一個"孽"字。只要多了那麼一個字,就會將所有美好故事,演變成一個無法改變的悲劇。

再去五莊觀路上,我腦海中不斷回憶起,舞天姬說的每一句話,那一句句話,一滴滴眼淚,都是不可磨滅的畫面。越想心越煩,越煩就越恨不得早一點到五莊觀,代替舞天姬好好教訓一頓神天兵。

於是我越走越快,快到突然覺的後面很安靜,安靜的就像是哥哥與谷青墨沒有追上來似的。我忍不住好奇回頭,果然看到他們兩個人,與我保持一段長的距離,站在那一動也不動,不知眺望什麼。

"幹嘛不走呀,不是說好去五莊觀找神天兵?"我豎起秀眉,心情不好時,不管是見到誰,語氣口吻都會不好。

哥哥伸手指了指遠處一個山頭:"那不是神天兵嗎?"

"啊?"

我愣了下,轉過頭望去,果然看到在不遠處一個山頭上,坐著一個身穿金色鎧甲,猶如天神般的的男子。我不知曉,神天兵為何會在這裡,但對我而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完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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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有些猶豫跟擔心,萬一在五莊觀中跟神天兵大鬧起來、大打出手,會不會損失形象?以及會不會橫著進去豎著出來?那多丟人呀。

可現在那山頭上就神天兵一個人,於是我衝動苗頭瘋狂助長,縱身幾個跳躍,朝著山頭而去,後面隱約聽到哥哥的喊聲:"泠泠,凡事不要衝動,弄清楚後再講道理。"

靠。

我心裡頭忍不住罵出一個髒字,不衝動,被欺負的不是你們女孩子,你們肯定不會衝動。還有,什麼叫弄清楚後再講道理?現在已經很清楚,直接動手解決就是了,還講什麼道理!

"泠泠,謝謝你安慰風歌那個長時間,也陪了她那麼久。"

我剛剛到山頂上,準備拔劍先削掉他幾層皮,再慢慢訓斥他一頓時,結果他上來就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而且神情黯淡憔悴,以往猶如天神下凡的形象,現在完全變成了傷心的凡人。

這樣一來,我肯定不好意思直接動手,倒是充滿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一直陪著舞天姬呢?"

是啊,現在肯定不能直接動手暴力了。

原因很簡單,人家都已經看到,都已經知道了,要是我再直接動手,那,那很有可能讓人覺得我是非不分,很有可能就是盲目只聽舞天姬,從來沒有將他,神天兵給當作朋友。

"我都看見了,從風歌離開五莊觀之後,我就站在這個山頭,看到她一個人坐在草叢中哭泣,看到你們三個人經過那裡,看到你坐在她的身邊聽她傾訴。"神天兵緩慢說著,語氣帶著一些頹廢憂傷。

本來我心頭氣,已經消散不少,現在聽到他這麼一說,火氣猛地竄起來:"原來你都看到了呀?我還以為你沒有看到的,既然你看到了,那你還不知道去哄一下舞天姬,你知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你不知知道她受了多少的委屈?"

"知道,正是因為知道了所有,所以我才不能去。因為我這一去,只會讓痛苦再一次蔓延下去,倒不如這樣一刀兩斷,早一點讓兩個人都解脫。"神天兵說這話時,他低著頭,望著地上我投下的陰影。

"一刀兩斷?!解脫?!你早之前幹什麼去了呢?現在才知道一刀兩斷,你知不道,現在舞天姬心裡面全都是你,她的心裡也只有你,你突然說一刀兩斷,是不是太自私自利了。"我唾沫橫飛指著他的鼻尖,滔滔不絕罵道。

他終於緩慢抬起了頭,望著我,然後伸出手...

好啊,要動手是嗎,正好我心意。

這多半個月來,除了陪小師弟谷青墨吃零嘴,就是吃零嘴,吃的我嘴皮子是不癢癢了,手癢癢的受不了,正好想找個人,好好發洩一下的。

"你吐了我一臉的唾沫星子。"

我剛要衝動的拔出斬相思時,他一邊淡淡說著,一邊抹去臉上剛剛被我噴到臉上的水星。

尷尬窘迫中,我差一點被他給氣的吐血,道:"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我問你,舞天姬送你的錘子,你為什麼不要,是不是嫌棄那錘子太差,比不上聖器?"

"不是。"

神天兵回答的很直接,也很乾脆,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愣了下,再次氣道:"不是,那你為什麼不收下錘子?你知不知道,那不光是舞天姬求了他師傅李靖三天三夜,更是舞天姬對你的一片真心,要不然的話,她幹嘛偷偷從天宮中,跑下來送給你呢?"

"我知道風歌對我很好,我心裡也一直很感激她。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正在門派中要忙著試煉,她不顧天宮的試煉,偷偷跑出來,坐了很長時間的雲車來看我。這些我都會永遠記在心裡,但我們不適合,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認識。"神天兵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又似乎已完整回答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