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我瞪大眼眸,一眨不眨望著悟空師傅。
那一刻,整個世界也變的安靜了下來,就連一向叫叫喳喳的程咬金師傅也變得格外的安靜,安靜得彷彿沒有了呼吸。不知道他是在沉思一些其他事情,還是在等待,悟空師傅會給什麼樣的答案。
悟空師傅望著遠方,那是朝陽,緩慢升起朝陽,紅彤彤的,將整個世界照耀著特別的明亮。
他依舊痴痴著望朝陽說:"泠泠,你瞧,在朝陽沒有升起的那一瞬間,我們誰也不能確定,今天到底是晴天,還是雨天。所以,我們都在等待這一刻。"
"如果是陰天話,那會怎麼樣?"程咬金師傅突然開口道。
悟空師傅微笑望著他,平靜道:"如果是陰天的話,那我會守候我的家園,守候我的家人,不準任何的風雨,會傷害到他們。"
"你能攔得住,滿天的雨落嗎?"程咬金師傅再問。
悟空師傅握緊了拳頭,嚴肅道:"不試試,又怎能知道呢?"
"鬥戰勝佛,今日之事,俺老程代十五門派,謝謝您,就此告辭。"程咬金師傅抱著拳頭,鄭重。
這突然間,氣氛變得那麼詭異,還真的讓我有點難以適應。隱約之中我感覺到,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會要發生。但到底是什麼事情,我並不能猜得透,悟空師傅也沒有告訴我。
悟空師傅在走的時候,並沒有命令我回花果山,他只是眼眸擔憂又平靜,望著我,囑咐道:"泠泠,你也很久沒有回家了,是應該回去看望你的母親了。"
"嗯,我知道,師傅,您不跟著我一起回長安?"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之前若不知道,悟空師傅跟母親的過去,以及不知道悟空師傅跟父親的關係,或許我不會多嘴去問。但現在,我都已經知曉,更知曉,悟空師傅疼愛我,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是母親的女兒。
若是心中,真的什麼都放得下了,又何必對我如此的疼愛?
悟空師傅搖了搖頭:"不了,為師已跟長安無緣,就讓長安城留在為師的夢中吧。"
思長安,念長安,可知長安,是因為有你。
若是沒有你的話,長安,又是個什麼地方!
那一天,先是地藏王抱著全新的骨精靈離開了,之後是悟空師傅帶著一個夢離開了,再之後是程咬金等人,彷彿帶著無限心事離開了。我不知道未來某一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但我知道,一定是天地間很大的事情,或許是一場浩劫吧。
然而,我不知曉的是,那一場天地間浩劫,既然就是我的生死劫!
空渡禪師在離開之前,使用了"推氣過宮",幫助哥哥他們等人,治療好了傷勢後,不知道他又在哥哥面前說了些什麼,只看到哥哥臉色難看的點下頭,空渡禪師才轉身離開。
經過這一次劫難後,再一次甦醒過來的每一個人,都神清氣爽,唯獨巨魔王一個人,他茫然懷視四周疑惑道:"奇怪,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呢,我記得我明明是一個人到這裡尋找聖器的。"
"哈哈。"
天地間,又是一陣愉快的笑聲。
但我們自始自終沒有一個人,告訴巨魔王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而巨魔王,也不需要再問,儘管他想不到具體發生過什麼事情,但他也能猜得到,應該發生過什麼事情,否則五湖四海、天上地下的朋友,不會一下子全都出現在這裡的。
甦醒過來的劍俠客,同樣茫然環視四周,唯獨他沒有笑,當找不到那個人影之後,他慢慢撫摸著胸口,就像是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丟失了。但我知曉,現在他心中那個重要東西,已經不再是我,而是楚幽。
我把來龍去脈大概給劍俠客說了一遍後,看到劍俠客臉上浮現了久違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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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幽已經不存在了,活下來的人,只是地府代表弟子——骨精靈。
那天的中午,他們就各自收到門派的通知,便匆忙趕回去,彷彿門派中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
幸運的是,我是要回長安,哥哥跟劍俠客的門派,都是在長安。而飛燕女是真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面對女兒村門派的通知,她只是回了三個字,龍宮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回到長安,回到家後,我舒舒服服的躺在大床上。對於這幾天煩心的事情,都統統給忘卻。
似乎,自古以來,母親就是跟女兒近,跟小的近,幸運的是,我不光是女兒,也是家中最小的。所以我剛回到家時,母親就做了各種、都是我最愛吃的飯菜,晚上也到我閨房中,拉著我的手,一起長夜漫漫的聊天。
就這樣,我一直在家裡住了半個多月,直到有一天的夜晚,母親沒有來我的閨房,而是去了哥哥的房間。
當時我是正好出門方便,無意中看到了母親走進了哥哥的房間,心生好奇,就湊到門口偷聽了下,只聽到他們說。
母親彷彿心事重重問道:"逍遙,你真的決定這麼做了嗎?"
"是。"哥哥一本正經。
"那你知道怎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母親的語氣開始顫抖。
哥哥臉上浮現出溫和笑容:"知道。"
"知道後,還是決定這麼做,是嗎?"母親一下子握住了哥哥的手,激動。
哥哥抽出一隻手,輕輕拍著母親的手背,道:"是,母親,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為了這個計劃,已經籌謀了很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一天,我又怎麼會後悔退縮?"
"好,孃親相信,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母親說著,就流淌出眼淚,一滴滴落在哥哥的手背上。
計劃?
籌謀很多年?
我很想知道,一向單純善良的哥哥,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腹黑,還是默默一個人,偷偷籌謀了很多年。
想想就是覺得很刺激,想想哥哥突然變得腹黑起來,我既然沒有絲毫擔心跟失落,反而是激動不已,恨不得馬上衝進去,問他們到底是什麼計劃,什麼陰謀時,我再一次聽到他們的對話。
母親說:"這事情能讓冷冷知道嗎?"
"不,絕對不能讓泠泠知道,否則我這麼多年所做的,所努力的,就全部功虧一簣!"哥哥突然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