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
清脆一聲，我看到那一把鮮紅刺眼的弒神匕首，跌落在地上。
"我不是，我不是桃夭夭，我不是桃夭夭..."
桃夭夭嬌軀在顫抖著，她彷彿是不敢面對羽靈神，匆忙轉身，當看到我時，突然陽光落在我身上，再一次變得怨毒鋒利起來。
的確，她不是桃夭夭，她只不過是披著桃夭夭人皮的鬼瀟瀟。
"我知道你不是她，但在我心裡頭，你永遠是那個最潔白最單純的鬼瀟瀟，最美麗的那一朵，天上的白雲。"羽靈神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溫和說著，單純的臉頰上，並沒有因為上一次情感受傷，而變的任何邪惡。
人的本性是善良著，又怎麼能變得邪惡呢？
只不過是那一張飽受滄桑的臉頰上，多了一些成熟罷了。
"不，我不是鬼瀟瀟，不是鬼瀟瀟。"
突然之間，桃夭夭雙手緊緊抱著腦袋，癱軟在地上，發出痛苦般的聲音。她極力掙扎著，又像是無法擺脫過去的陰暗身影。她，彷彿已經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誰了。
羽靈神像是沒有看到我似的，蹲在她的身邊，用一雙憐惜、疼愛的目光，靜靜看著她說："瀟瀟，不要再痛苦，不要再逃避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啊，我不是桃夭夭，也不是鬼瀟瀟，我誰都不是！"
桃夭夭再一次仰天怒吼，臉頰上都是淚水，披頭散髮，鮮紅衣裙，變得格外的悽美。下個瞬間，她像個瘋子似與我擦肩而過，朝著遠處跑去，飛去，很快這個天地間，就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羽靈神才抬起頭來，微笑著，單純的臉頰掛著淚水。
面對這一張純潔的臉頰，無論過去曾經與他有多少的恩怨，彷彿就像是他說的，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其實，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但他，已經全部放下。
"你不去追她？"我走過去，蹙眉。
他搖了搖頭說："不了。"
"你不擔心她？"詫異。
他笑："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在我心中，她都是最初我認識的樣子。只是，她現在去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或者要一個人獨處的空間。我就慢慢的等，一直等到她，把過去一切都忘記了。"
把過去一切，都忘記了...
"過去一切，真的，可以都忘記嗎？"我忍不住問。
他閉上了眼睛，臉頰上浮現恬靜的笑容，那個瞬間，我看到他身上，開始散發出神聖銀白色光暈。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從他的胸口綻放，越來越大，又是飄渺透明，他人已經到了半空，光芒更加刺眼。
天，天界聖人？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他身後出現了一對，烈火燃燒般的翅膀。
輕輕揮動的。
又是開始變得朦朧。
之前的羽靈神，明明連渡劫飛昇的級別，都不到。
怎麼轉眼之間，就是直接隱約達到了天界聖人呢？
他在半空中，睜開眼睛，微笑道："泠泠，你知道嗎，凌波城跟神木林，以及無底洞這三個門派，其實都是跟花果山的鬥戰勝佛傳下來的修煉方法是一樣的，都是心境修煉。"
"心境？"我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想起自己在與劍俠客比試時，無意之中，進入到了一種空明狀態，達到了天界聖人境界；
想起過往的殺破狼，明明是已經達到了渡劫飛昇級別，可再次相見時，他卻跌落下飛昇的境界，甚至勉強算是個修煉者。
難道說，心境修煉真的那麼重要，一點，都不需要其他的修煉嗎？
可在轉眼之間，他又從半空中跌落下來，變得跟普通人似的，甚是感覺不到他身上，一點的聖人氣息，連殺破狼都不如。
他苦笑著，說："我還是沒有真正達到忘情階段。師傅說，只要我達到忘情，也就是道家上善若水後，便可以成為真正的天界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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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麼可能，難道說，僅僅需要心境的提升，身體中的靈力，就會自動增加？"我依舊是難以置信，甚至覺得，是無稽之談。
羽靈神笑了笑，說："泠泠，你現在還沒有發現，你自己身上的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我問。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我，那是平靜如水的目光，說："你出生年月日，以及時辰，恰好是天煞孤星。而天煞孤星則是對應的魔神蚩尤，或者夕瑤仙子轉世。"
"也就是說，從你出生那一刻開始，你的身體中就已經蘊藏了翻雲覆雨的力量。所以，即便你沒有後來的修行，你身上的實力，也都會一點一點展露出來。"
是啊。
我猛地想起，悟空師傅在離別時，告訴我，他已經將我身體中所有的靈力，都給激發甦醒了。只是，我搖搖頭，道："不，如果自己身的身體體質，無法承受那強大的靈力，便會有生命危險，甚是會爆體而亡。"
"是，那是因為你的身體，不是魔神蚩尤或夕瑤仙子原本的軀體，所以需要你慢慢歷練。但我們三個門派的弟子代表不一樣。"
"我們的軀體，依舊是上一世，甚至第一世留下來的，本身就已經可以承受天界聖人的實力，卻因為心境未達到，故而不能使用出那強大的實力。"羽靈神微笑解釋道。
這...
"師姐，你還記得殺破狼嗎，之前他的身上，已經被你手中仙劍，斬相思劃過那麼長一條口子，血液不斷的流淌出來，可他依舊猶如沒事人似的，大步一個人走去。"谷青墨震驚，回憶著之前情景。
原來是這樣。
我也明白了很多，怪不得，殺破狼有勇氣，有膽量敢拿著生命去賭博。
天界聖人的身體，又怎麼會僅僅只是一道很長傷口，就會失去性命呢？
他賭的是我，不敢洞穿他的心臟。
或許，只要我的長劍，沒有洞穿他的心臟，他就不會死。
想到這裡時，我突然笑了，覺得殺破狼真的很可怕，那是一種聰明的可怕。
當別人跟他攤牌什麼都不留時，他也看似是在坦白，但心中始終留下了一張王牌，隨時，都在小心翼翼，保護著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