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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瘟疫

花果山一年四季都是陽光明媚,暖暖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很容易讓一個人,將所有過去悲傷、憂鬱都給放下。

對於天煞孤星的命,突然之間,我已經覺得不在意。

就像谷青墨一樣,他跟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我們甚至還相互問過出生時辰,都是一字不差,都是天煞孤星,但他活著很安詳,臉上總是浮現溫暖笑容。

這次回來後,花果山的規矩改變了很多,我也改變了很多。

過去我一直想逃離花果山,到江湖中揚名天下、行俠仗義,可現在的我,偏偏喜歡上花果山,即便一輩子不離開這裡,也不會感覺到寂寞孤獨。

谷青墨現在可以隨意出入花果山,因為花果山並沒有太多的書籍給谷青墨看。而且,這七年來,花果山的小動物都被我們吃的差不多,只剩下讓悟空師傅心疼的猴子依舊成群氾濫。

但悟空師傅是不允許我們吃猴子肉的。

所以谷青墨就要負責我們吃飯狀況,他就要每過一段時間,去外面買各種吃的帶回來。每一次谷青墨回來後,都會給我講很多江湖中的故事。

天地間,江湖中出了一個很有名氣的醉酒俠客,哪裡有不公平的事,便就有他。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都知道他是大唐官府代表,都會尊敬的喊一聲劍俠客。

也許,王小二這個名字,只有我會記在心中吧。

這日的陽光,又是很明媚。

悟空師傅自從不住在水簾洞中後,其實跟住在水簾洞中還是一樣,只不過從石頭床上,換到了柔軟的草地上,他彷彿很喜歡曬太陽。

我躺在悟空師傅的旁邊,側過臉頰:"師傅,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天煞孤星命?"

"是。"悟空師傅說。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我笑著說:"所以你不讓我離開花果山,就是擔心我知道自己的命相。"

"是。"

我眼珠一轉,俏皮問:"那你為什麼還要收我當弟子,傳授我本領?"

"因為..."

沒有等他說完,我便打斷道:"不要說,你本身就沒有命,我不信。"

"因為那就是我的命。"悟空師傅也微笑回答。

"你的命,什麼意思?"我迷糊的眨巴了下眼睛,不能明白。

悟空師傅說:"當年我欠了你母親一份人情,而俺老孫天生就不喜歡欠任何人情,奈何俺老孫生命恆古,再也無下個輪迴,只能今生用這輩子,還給她這份人情。"

又是牽扯到了母親身上。

我對母親年輕時候事情,更加充滿好奇:"對了,我一直想問,母親年輕人到底是什麼樣,為何會認識那麼多大人物。"

悟空師傅望著天空中那一朵白雲:"你母親就是一個很漂亮、很執著,也很個性的女人,若是她想做什麼,這個天地間沒有人可以攔得住,即便是魂飛魄散,她都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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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已經四十多歲,但風韻猶存,也說明了她年輕的時候,的確是一個美人胚子。

我又想到一個問題:"還有,我母親跟父親怎麼走到一起,母親說,都怪你。"

"哈哈,的確怪我。"悟空師傅忍不住一笑。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再一次好奇起來。

悟空師傅說:"泠泠,你知道嗎,你父親並不是姓雲,是姓至。"

"至什麼?"我再一次好奇問道,沒有想到我家會這麼的複雜。

悟空師傅沒有回答我,因為這個時候,一隻白鴿飛了過來,落在他的懷中,他從白鴿腿上摘下一個錦囊,遞了過來。我迷惑的開啟錦囊,那是一封很小的書信,是母親的筆跡。

信上說,他們一切都很好,不需要我擔心。還說,母親將家裡所有的生意都交給哥哥打理,哥哥直接將家裡所有財產都變賣出去,施捨四周貧困的人。

之後,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白鴿飛來,都是母親的筆跡,詳細告訴我京城中發生過什麼有趣的事情,最後一句永遠是:一切安好,請勿記。

就這樣,斷斷續續過了一年多。

白鴿就開始不飛來,也再也沒有母親的書信。

我開始擔心起來,隱隱約約感覺到,家裡頭似乎出了什麼事。

最後一封書信上,寫道:長安城的天氣很暖和,陽光很明媚,就連冬天都沒有下雪,彷彿上天是眷顧這一片聖地,讓它永遠沉溺在明媚燦爛。

又等了三個月,依舊不見飛鴿飛來,我心一下子開始慌了,開始擔心起來,晝夜難安,最終忍不住要離開花果山,要回到長安城,看望母親與哥哥。

這一次,我沒有告訴悟空,也沒有請示悟空師傅,我從谷青墨房間中,找到傳送旗幟,朝著花果山外面跑去。

風,是從花果山裡面吹來,帶著悟空師傅跟谷青墨的聲音。

谷青墨說:"師傅,師姐她又要出去了。"

悟空師傅:"嗯,我看到了。"

"您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要是萬一?"

悟空師傅道:"該來的總會來,又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是早來,或者晚來罷了。"

我不明白,悟空師傅說的早來,跟晚來,到底是什麼意思,當時的我,只想早一點趕回長安,早一點回到家裡,看望自己的母親與哥哥。

長安城,陽光很明媚,很燦爛。

燦爛的令人感覺到可怕。

陽光一直的燦爛照耀下,整個大地都發生了龜裂。

曾經生機盎然的長安城街道,此時死氣沉沉,街道兩邊躺著很多的人,有穿著破舊的乞丐,有穿著繁華的富人,無不例外的是,他們都奄奄一息,隨時都會死去。

原來長安城中,已經一年多沒有下雨,陽光又是格外的燦爛,不知從何處飄來一陣瘟疫,將整個長安城都化作死亡地獄似的,沒有生命的跡象。

我更是擔憂起來,匆忙的跑到家裡頭,家裡空蕩蕩的,看不到哥哥的身影,只見到化生寺空渡禪師在院子裡面來來回回的渡步。

"空渡禪師,我母親怎麼樣了?"我問道。

空渡禪師見到我時,愣了下,隨即搖頭嘆息:"你,你母親還好,一切都還好,一直躺在床上,不,不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