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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斬相思

"墨墨,你不想家嗎?"我跑過來,眯著眼睛熱情微笑。

谷青墨愣了下,明媚臉上浮現一抹悲傷:"當然想了,出來這麼長時間,家裡人還不知我是死是活的。"

我環保雙臂,猶如他的師傅似的:"墨墨,師姐批准你,可以回家看望父母。"

"不行。"

谷青墨固執搖了搖頭:"我答應過師傅,未到渡劫飛昇,絕不離開花果山半步。"

水簾洞中,天已黑暮。

"哇..."

"師姐,怎麼了?"谷青墨匆忙跑進來,擔心。

"剛剛我做了個噩夢,夢到家裡頭的大黃死了。"我淹了一口唾沫,儘量讓自己表現出很傷心感覺。

谷青墨疑惑:"大黃是誰?"

"大黃就是我從小養的大狼狗,跟我相依為命,別人欺負我的時候,大黃總是第一個衝上去,我一直把它當作親弟弟般的看待,如今它死了,我卻不能在它的身邊,白髮人送黑髮人..."說著,我便匍匐在桌子上,聲音顫抖,肩膀顫抖著。

谷青墨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安慰道:"師姐,你別哭嘛,那不過是一場夢。"

"不,大黃跟我一直心有靈犀,我相信那不是夢,肯定大黃馬上就快死了。"我猛地抬起頭來,仰著臉頰望著他。

谷青墨嘆了一口氣:"師姐,您先休息一會兒,現在天黑不好趕路,等天亮後再說。"

第二天早上,我還在睡夢中,夢到回到長安,回到家裡,各種好吃的,以及我耀武揚威站在長安街頭,腳踩著王小二的背,猶如蓋世英雄似,無數長安小孩跪在地上,俯首稱我為王...

"師姐,吃飯了。"

谷青墨闖了進來,手裡頭端著一盆熱騰騰的肉。

一股香味繚繞,令人垂涎三尺。

"哇,這什麼肉,這麼好吃。"我吃了一口,驚喜,口水都流淌出來。

谷青墨帶有幾分得意:"狗肉,師姐沒吃過吧。"

"狗肉嗎,我記得在家吃過,沒有這麼好吃。"我蹙眉認真回憶過去吃過的狗肉,也包括自己烤著的狗肉。

谷青墨開啟扇子,輕輕搖著:"那也要看是什麼狗,黑色的狗,皮毛吸收陽光多,所以這樣的狗肉烤出來後,很香很油,吃多了會膩;白色的光,皮毛吸收陽光少,烤出來後不會油膩,卻少了一份香;唯獨這黃色皮毛的狗,吸收陽光正好,烤出來後是外焦裡嫩、油而不膩。"

"哦,原來是這樣,下次咱們就專挑大黃狗烤著吃。"

"嗯。"

谷青墨將紙扇和尚,望著我:"師姐,你不心疼大黃?"

"肉好吃就行,心疼什麼大黃。"

我仰起頭純真無邪微笑,可見他也在笑,只是他笑的很詭異,剎那間,我反應過來,匆忙假裝抽泣了下:"大黃,我家的大黃死的好可憐..."

"別裝了,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吧,你根本就沒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大黃。"谷青墨說著就將捆仙繩拿出來,同時將一盆狗肉朝著我這邊推推。

從悟空師傅走後的第二天,天氣就變得好奇怪。

天空陰暗的很,一大朵烏雲,壓在頭頂之上,令人窒息的氣氛。天空中不斷的打雷閃電,將昏暗天空不斷撕裂開;遠處的風,是從地獄來的風吧,鬼哭狼吼似的。

奇怪的是,不管天空怎麼陰暗,雷聲多麼的大,風如何的狂吹,就是一滴雨都沒有落下。

這麼詭異天氣,我還是第一次見。

悟空師傅曾說,一直打雷不下雨,三界六道之中,必定是發生了戰爭。

我躲在水簾洞中不敢出來,內心一直很恐慌,很害怕。

谷青墨坐在山洞口,就像是一尊山神似的,一動也不動。那個時候的小師弟很帥,帥的充滿了魅力,讓我內心中多了一絲溫暖。

這樣詭異的天氣,持續了三天三夜。

一直到第四天,天空才放晴,悟空師傅也是在放晴後的那天夜裡回來的。他渾身上下都是血,神情疲憊不堪,手裡頭緊緊握著一把生鏽的鐵劍,剛剛走進花果山中,便昏死過去。

沒有人知曉悟空師傅到底去了哪裡,當我知道的時候,那也是十五門派天命之人的戰場。

悟空師傅睡了三天三夜後,才悠然醒來,他身上的傷勢,也都痊癒,走出水簾洞。在我們擔心不已中,他眯著眼睛溫暖笑著:"師傅沒事,就是出去給你們尋找一把仙器。"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悟空師傅沒事後,才好奇望著那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師傅,這,這就是仙器?"

"當然,這把劍,名曰斬相思,相思本是無形之物,遇此劍則斷,是天底下最為鋒利的寶劍,亦是洪荒時期,七大仙子之首的夕瑤仙子珍愛佩劍,是天地人三界神器排行榜上位列第一。"悟空師傅輕輕撫摸著斬相思,介紹它的來歷。

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望著:"那麼厲害的神器,還會生鏽?"

"那是因為自夕瑤仙子仙逝後,這把斬相思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主人,才會傷心生鏽。"

悟空師傅說著,便將斬相思插在地上,它發出沉悶的"嗡嗡"聲,便又道:"如今,這把斬相思重新出世,便會在你們二者之間,選出一位它真正的主人,你們試一下,看誰握住它,它劍身上的鐵鏽會消失。"

"哦。"我迷惑點頭。

"是,師傅。"谷青墨抱拳。

"嗡..."

就在我伸手握住斬相思的同時,谷青墨也伸出手握著斬相思,那把仙劍在我們兩個人手中,發出清鳴一聲,便仙氣四射、銀光燦爛,照亮了整個水簾洞。

悟空師傅一直瞪大眼睛,全神貫注望著那斬相思,他僅僅握著手,比誰都緊張。

斬相思身上的鐵鏽消散,化作一把薄如蟬翼的長劍。

可這斬相思到底是認誰當了主人呢?

悟空師傅皺眉:"斬相思只有一把,現在在你們兩個人手中綻放光彩,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人中,會有一位是它的主人。"

"給師姐吧,我一個男人,用這麼秀氣的劍,很容易被人笑話。"谷青墨晴朗笑著,鬆開了手,從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對這斬相思有些不捨。

悟空師傅點頭,根本就沒有給我任何謙虛的機會:"嗯,好,泠泠,這把斬相思就歸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愛它,對它不離不棄,時時刻刻都帶著它。"

"時時刻刻?"我疑惑。

"是。"

悟空師傅將斬相思鄭重放在我手中,便轉身緩慢轉身邁步:"走到哪裡都帶著它。"

"吃飯呢?"我問。

悟空師傅繼續走去:"帶著。"

"睡覺呢?"

悟空師傅頭也不回:"帶著。"

"上茅廁呢?"

悟空師傅語氣厭煩:"也帶著!"

"呃,是,弟子明白了。"

我低著頭小聲說道,覺得這一把斬相思也沒有悟空師傅說的那麼好。很多仙器都是直接無跟主人心有靈犀,哪裡像我的斬相思,還要抱著它睡覺培養感情...

悟空師傅突然折回來,雙手猛地用力拍在我肩膀上,力道之大,直接將我給拍坐在地上,瞪著眼睛氣急敗壞:"不準帶著它上茅廁,這麼名貴的仙劍,你怎麼能讓它見到那麼骯髒的東西,真是暴殄天物!"

"是,是。"

當時我是什麼表情,我是記不清楚,但能想象得到,一定是坐在地上,跟著小雞啄米似的狂點頭。旁邊的小師弟谷青墨卻是開啟扇子,捂著嘴笑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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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我便跟這把斬相思形影不離,當真是睡覺的時候,都抱著它睡,最初沒有劍鞘時,我差點被它給扎死。後來,還是谷青墨從外面找了一個劍鞘,將它放了進去,我才安然無事。

我問過谷青墨,為何他不要這洪荒第一仙劍?

谷青墨一本正經道:"師姐,我們學的法天象地中的驚天三棍技能,是用棍子,你能告訴我,用這輕飄飄的仙劍,怎麼使用驚天三棍?"

這倒也是。

最初我用斬相思與谷青墨對練,打出驚天三棍時,習慣性的將斬相思當作鐵棍,重重朝著地面砸過去。奈何這斬相思第一太輕,輕如鴻毛;第二就是斬相思肯定沒有鐵棒長,所以使用驚天三棍的結果,就是我閃了腰...

後來我纏著悟空師傅,讓悟空師傅將驚天三棍的法術招式,改成了驚天三劍,才躲避過這閃耀的厄運。

驚天三劍,威力依舊不減,銀色光芒籠罩天地間。

本以為,我有了斬相思這神器後,必定可以將谷青墨打敗,可讓我驚訝的是,谷青墨實力增長的好快,既然還能跟我打的不相上下...

這樣無聊平靜,在平靜中自找有趣的生活,以為一直會到我白髮蒼蒼,又或者是我飛昇成聖之後,才會得到解脫,才會離開花果山水簾洞。

一直到他來了,打破所有的平靜,跟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