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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解脫

黃昏照耀下,五顆珠子只有兩顆反射暈黃光暈。其他的三顆珠子,則變成黑色,可以清楚看到裡面魔氣滔滔、猙獰舞動。

五顆珠子上面,有死顆珠子上都標註的名字,其中五顆黑色珠子,分別是:唐三藏、豬八戒、沙和尚。另外兩顆晶瑩透明的珠子,一個標註的是牛魔王,另外一個上面什麼字都沒有。

牛魔王指著這五顆珠子道:"這五顆珠子本來都是透明的,一旦被心魔找上,就會變成黑色。我剛剛是將身體中的魔氣散發出去後,珠子才會變成透明晶瑩。"

"為什麼這顆珠子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呢?"悅兒咬著手指頭,可愛單純。

牛魔王目光落在那第五顆珠子上,眼中光芒變得更加複雜:"這個珠子代表的人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但他是透明的,或許說明他還沒有被心魔找到。不管怎麼說,你們必須先將這三個人心魔給除去,否則..."

"否則怎麼?"我問。

牛魔王深吸一口氣而道:"否則,心魔就不會被真正滅掉,即便你們到幽靈谷中將心魔給打敗,但只要這些人心中有魔債,就必定會讓心魔重生。"

終於明白,為何空渡禪師讓我們先去拯救這些人,原來這些人心中魔債不去除掉的話,心魔是不會死,可以借他們重生。

"可我師傅是怎麼回事?"悅兒擔憂起來,眼眸中的光芒也幽幽流動。

牛魔王想了想,說:"觀世音心中並非是被心魔入侵,只是被魔氣所傷。魔氣到底有多強,你們也不清楚,還是我去吧。或許這個天地間,只有我才能解除她身上的魔氣。"

"可是怎麼才能知道,我師傅是否解除魔氣,是否安好呢?"悅兒問,她漂浮在半空衝,蟬翼翅膀揮動。

牛魔王思索幾分而道:"等治好被魔氣所傷的觀音大士後,我自然會去通知你們。。"

"嗯,那好吧,我們現在就去解其他幾個人身上的魔債。"哥哥穩重抱了抱拳頭,一身飄逸。

牛魔王之後又將其他幾顆珠子給了我們,其中是將第五顆沒有字的珠子,塞到我手中。

我疑惑不解望著他,牛魔王面色難看道:"現在誰也不能確定第五顆魔珠代表的是誰,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拿著,若是它變成了黑色,你們就要千方百計找到這個人,將他給滅掉。"

"不是要幫他除掉心中魔債?"我驚訝。

牛魔王想了想,又尷尬笑道:"我是擔心他入魔太深,難以清醒過來,到那個時候,為了天下蒼生,只能將他除掉。對了,你們先去長安城外金山寺找唐三藏,幫他解除魔債。"

"為什麼是唐三藏,這裡距離福林山以及流沙河都比較近。"龍太子問。

牛魔王嘆一口氣:"不管是豬八戒,還是沙和尚,他們本身都有著很強的實力,可以抵擋一段魔氣入侵,可唐三藏不一樣,雖然是佛,卻是文佛,沒有什麼法力。"

巨魔王是跟著我們一起去的,因為牛魔王給他說,這是一次考驗,說不定可以提升巨魔王的實力,只有實力提升了,才能將他給殺死,否則,巨魔王心中怨恨,一輩子都是沒有辦法消散。

拜別魔王寨後,我們便朝著長安城外金山寺而去。

這一路上,我看到劍俠客都神情悠悠,就像是行屍走肉般的行走。曾經吊兒郎當、對生活充滿積極樂觀的劍俠客,早已一去不復返。

現在的劍俠客,就像是一個沒有夢想,不知道為什麼還活著,只能無能為力、沉重不堪活著的活死人。

這樣的劍俠客,與我曾經認識的發小王小二,還是一個人嗎?

在除魔的路上,都知曉劍俠客心中有一個沉重的包袱,若是不能將這個包袱給放下,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想到這裡之後,我下定了決心,走到劍俠客面前,楚幽就站在他的身後。不知曉她是怎麼跟上劍俠客,可一直都在劍俠客身後,不管是烈獄還是火海,即便她沒有絲毫能力去抵擋那迎來的危機,卻不會離開劍俠客半分。

彷彿在訴說她的內心世界忠告: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懷中。

"劍俠客,你跟我過來。"我冷冷說罷,便轉身朝著深處竹林走去。

他沒有回答,低垂著頭,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只是默默跟在我身後。哥哥跟龍太子等人,知曉我有話對劍俠客說,所以停在原地等待,並沒有跟過來。

唯獨楚幽,那個可憐楚楚、孤獨無依靠的紫衣女孩,心情矛盾,緩慢跟在劍俠客的身後。

我揚起鵝首,面帶微笑感受這落幕黃昏最後一刻的美麗,這也許是他心中有我,有相思的最後一點的時光。但若是相思這般痛苦,讓人活著生不如死,為何不斬斷相思,還他一個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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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欠著我一個承諾。"我轉過身來,微笑。

他身軀猛地顫抖僵硬下,緊緊握緊拳頭,有氣無力:"泠泠,對不起,我,我這一輩子,可能都無法兌現,但,但我會用這一輩子,償還你的債。"

"一輩子很長的。"我嘴角上挑。

他沉默不語,陰暗中,又是堅韌不屈。

我說:"別人欠我的債,我都是瞬間討回來,從不會等一輩子。"

"我,我..."他不知如何回答。

我又笑著:"既然一輩子那麼長,我又等不了一輩子,不如我幫你解脫吧。"斬相思緩慢拔出,與劍鞘摩擦出刺耳刺心的聲音,那一刻的痛苦,只有我曉得。

若是兩個人都會為承諾而痛苦,不如將兩個人的痛苦,歸到一個人身上,成全另外一個人的灑脫。

"好,泠泠,謝謝你幫我解脫。"

那一瞬間,他抬起頭來,如釋重負般的微笑,閉著眼睛,夕陽的餘暉正好灑在他的臉頰上,格外的恬靜、帥氣,也讓我這一輩子,都記住劍俠客,也有如此恬靜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