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在大廳中,戰鬥也接近了尾聲。
只見在地板、牆壁、天花板上,到處都是鏈錘留下的痕跡,而大廳中所有桌椅,任何能用來隱蔽的東西,都已經成了碎片。
南宮止捂著右手,滿臉鮮血,剛才他手肘還是中了一下,現在已經抬不起來了。
大廳正中,那個黑衣人得意地笑道:“這就是南宮家家主的實力嗎?從開始到現在我可是一步都沒有動過呢。”
南宮止氣喘吁吁地說:“所以,結束了。”
“什麼?”黑衣人笑道,“可憐南宮家的家主,只能用說大話來求對方饒自己一命了嗎?”
“不,”南宮止用下巴點了下牆壁,“你可以自己看。”
黑衣人這才發現,隨著南宮止的躲閃,整個大廳已經佈滿了咒印。
但是,黑衣人冷笑道:“這有什麼用,你封印了我的魔法嗎?哈哈,我怎麼感覺還是充滿了力量呢!”
說著,他拉起鏈錘,可突然,他感到一陣眩暈,然後跪倒在地上。
“你,”他捂著胸口,“你到底做了什麼?”
南宮止挺直了身子:“南宮家的封印術,是能讓運動靜止的魔法,但可惜,它只能對接觸到的物體起作用。所以正如你說的,我根本沒法靠近使用強化系魔法、精通體術又手持長距離武器的你,因為,我封印了這個房間裡空氣的流動。”
“什麼?”
“人類吸進氧氣呼出二氧化碳,而因為空氣的流動被停止,所以結果就是大廳中的二氧化碳濃度越來越高,最後導致缺氧窒息。”
“不可能,”黑衣人一指南宮止,“那為什麼你沒有事?你明明也在這個房間裡!”
“就算一個房間裡,由於人的活動,不同區域氧濃度的下降速度也是不一樣的,”南宮止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我可不是,從開始到現在一步都沒有移動過啊。”
庭院中,安何正和最後一名黑衣人對峙著。
“沒想到你居然回來了。”黑衣人說道。
安何不屑道:“那麼粗淺的伎倆還想騙過我嗎?不過你們把陸萬里弄到哪去了?”
“你沒必要知道。”
“口氣不小啊,不過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呢,你身上已經被我打上了南宮家的咒印,很快你就會失去力量。”
“你說這個啊。”黑人抬起袖子,不過只見他輕輕一撣,身上的咒印立刻脫落了下來。
安何有點驚訝:“怎麼可能。”
黑衣人搖了搖頭:“可惜啊,你為南宮家賣命這麼多年,老頭子居然還對你留了一手。”
黑衣人的話讓安何警覺了起來:“你為什麼這麼瞭解南宮家的封印術?你到底是誰?”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黑衣人說著,將一直蒙在臉上的黑布解了下來。
安何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南宮雲!怎麼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南宮雲在院子裡踱著腳步,這裡每一處還是他曾經熟悉的樣子,但是,已經不屬於他了:“我的確已經死了,作為南宮家的長子以及未來繼承人的那個南宮雲,沒錯,他已經死了,當年在棠溪村就已經死了。”
安何沉聲道:“如果你父親知道你還活著,他應該會高興的,還有你妹妹。”
“是嗎?”南宮雲冷笑著,“那我可是更期待了呢,不過,看來不是今天。”說完,他轉身跳出莊園的圍牆,消失在黑夜之中。
等到清理完戰鬥的痕跡,確定再沒有敵人之後,南宮止帶著安何,來到南宮家後院的地宮。
這裡是南宮家最隱蔽的所在,甚至連南宮嵐都不知道。
南宮止右臂打著繃帶,從他有些沉重的腳步聲你可以聽出他的心情不太好。
不過饒是如此,他臉上的表情和平日裡也沒有太大變化,始終陰沉著。
兩人走到地宮的最深處,凌瀟已經在這裡等著他們,她旁邊五花大綁捆著一個人,正是剛才使用鏈錘的那名黑衣人,現在他已經被取下了頭套,露出一張和安何差不多的年紀臉,只是這張臉上充滿著憤怒和仇恨,尤其在看到安何和南宮止的時候。
南宮止掃了眼凌瀟,說:“你可以出去了。”
“是。”凌瀟鞠了一躬,走出了地宮。
只剩下三人,安何把堵在黑衣人嘴裡的布團抽出了,黑衣人立刻向他臉上吐了一口吐沫,但被安何機敏地閃過了。
“我勸你還是好好配合,”安何說,“這樣對我們誰都有好處。”
“我呸,所有姓南宮的都不得好死,”黑衣人說著瞪了安何一眼,“還有你這條南宮家的狗。”
南宮止對安何示意了一眼,於是安何繼續問:“好好說,你到底是什麼誰?你們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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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黑衣人罵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黑衣人冷笑道:“對啊,你不知道我是誰,你沒見過我,因為你見過我,我早就應該死了才對,和棠溪村103口人一樣死在你手裡了才對!”
又聽到“棠溪村”三個字,安何心頭一凜,不過從剛才見到南宮雲那一刻起,他就預料到這種可能。
“你是棠溪村的人?”
“沒錯,棠溪村,鐵劍門,我們只是一個打鐵為生的小門派,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們南宮家。結果你們這群強盜,居然把整個村子殺的一個不剩,殺人魔、劊子手……”
說著,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從喉嚨深處傳來一陣可怖的笑聲。
安何察覺有些不對,但是已經晚了,黑衣人身上開始亮起赤紅色的光芒,顯示出一個魔法陣的形狀。
“魔力聚爆!”安何驚訝,這是把魔法師身上的全部魔力集中引爆的一種魔法,沒想到他居然提前在身上刻下了對應的魔法陣。
“沒錯,”黑衣人狂笑道,“我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我要讓你們都給我陪葬。”
但是接著,一根牙籤插到了他的眉心,隨著安何一指:“生!”無數青翠的嫩芽從木質的牙籤表面抽發出來,與此同時,黑衣人感到自己的魔力在被抽走。
很快,他的魔力被抽乾,魔法陣也隨之暗淡了下來。
“怎麼可能,”黑衣人不敢相信,“這是什麼魔法?”
“句芒,”安何回答道,“我能藉助句芒之神的力量,不過有兩個限制,一是必須要木頭的介質,二是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黑衣人徹底陷入了絕望,他喃喃道:“難怪,原來爸爸他們是這麼死的。”
南宮止看了安何一眼,說:“接下來你自己解決。”然後回頭走了出去。
安何嘆了口氣,掏出一把手槍:“這時候再說什麼道歉的話不過是讓自己顯得更混蛋,所以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黑衣人說:“我的名字是陳方仁,鐵劍門第二十七任掌門,也是最後一人。”
“好,”安何點點頭,“你的墓碑上會寫上的。”然後扣動了扳機。
走出地宮,安何發現南宮止正在入口處等他。
“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吧。”南宮止問。
安何猶豫了一會,然後才說:“南宮雲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