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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夢南柯事事非

“擔心換鞋的話”林暮生給二號行動最終定調“那就天天上釘子。”

“勤能補拙嘛!”白虎不合時宜地補充。

“哦”林暮生對武玄達關於“永恆維新委員會”的報告不以為意“一個暗殺機構,早留檔了,借刀殺人倒也未嘗不可。”

7.23,6:00,彭友彩像往常一般醒來。人至中年仍保持著良好體態的他,在洗漱臺前瞥見了自己頭上幾縷白髮,“健康生活也不能阻止人變老啊。”

每天早晨,這位“咫阜先進企業家”都要在自家的健身房中有氧運動半個小時,下午還有力量訓練。誠然,健身可以保持彭友彩的身形不隨時間走樣,但卻不能逆轉,已被二十多年安逸承平消磨殆盡的少年心境。

“你就只能做一個小企業家!”這是柳氏兄弟當年對他的評價。

二十六年前,還是汽修廠學徒工的彭友彩,在麥芽酒館結識了創業失意的柳鳴漢、柳鳴魏兄弟。

“多個朋友多條路,別看吶,咱今天都是爛命一條,擰成一股,也沒人敢把棍子砸到我們頭上!”爛醉的柳氏兄弟在酒吧裡大放闕詞。

稀裡糊塗間,酒吧裡二三十歲或醉或醒的不良人,便開始稱兄道弟、互傾苦水,深感前途無望的彭友彩也莫名其妙成為了推杯換盞的不良人之一。

酒館的不良人如流水般來去,畢竟多數人還是要為了生活打拼。但靠著揮霍著早年創業的積蓄,柳氏兄弟卻一時間成為了麥芽酒館雷打不動的常客,“早晨一杯啤,三餐白米飯,胡侃一整天”就是兄弟倆最好的寫照。

二十六年前,崎州國還是一副帝國炸裂之後的衰樣,哪怕是首都咫阜,也是地痞流氓橫行無忌。

即便是流水般的酒客,時間長了也能在柳氏兄弟身邊聚起一幫閒人,“喝了我們這杯酒,大家就都是兄弟了!”

人多了,就不免會有人動歪腦筋。“咱仗著人多勢眾,去收保護費如何!”,動歪腦筋的多了,也不免會有哪個愣頭青口無遮攔。

無賴當道、警匪難分的時代,連“勒索”都有了“收保護費”這樣浪漫的替代詞。

若是當流氓、混幫派,能吃飽肚子,如此做的人自然多了。

彭友彩隨柳氏兄弟的起家,不得不說也是先乘了那個無道時代的風。

二十年前,柳氏兄弟乘張光熙的颶風一躍而起成為掌控咫阜地下的幫派老大,在現在看來,也是時勢造英雄。

從汽修廠學徒到黑道大哥,再到被僚佐洗白成企業家,彭友彩覺得自己這一路只有“神奇”一詞足以形容了。他在跑步機上走馬觀花一般回顧了自己這26年來的種種,“是時候退隱了。”

為了這個退隱的想法,他早已將妻兒人不知鬼不覺轉移到了笠州鄉下——至今他肯定咫阜瞭解他的人都還認為他的一家老小都住在咫阜。而今對他而言,所要做的,就是功成身退,將經營得還算成功的膏樂電玩城留給接班人。早在十年前他就把不乾不淨的生意都停掉了,絲毫不擔心日後僚佐追查。

7:00,一身大汗但卻感神清氣爽的彭友彩,從健身房出來,準備去往廚房,開啟居家老男人的一天。正哼著舊時小調,將今日晨報從門底縫抽入時,一件畫得花裡胡哨的古典信封也隨著報紙一起到了彭友彩眼前。

“現在年輕人啊,唉……”他笑著嘆口氣,開啟信封,看到信紙的瞬間,笑容僵住,周身的熱氣頓時變涼。

7.20下午,咫阜市河西公園。

武玄達忐忑不安往廢棄的“73創業城”樓頂走去,這是許芮上午和他約好的會面地點。也許,河西公園的明麗景色之下就正有幾把弩箭對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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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顯偏快的步伐,帶著身後一陣塵土飛揚——看來這創業城是真的廢棄了,光看著帶著土色毫無反光的扶手,武玄達就對此地倒胃口。看名字就知道,此地是為創業者而建,興建目的也自然在於鼓勵創業,其高空俯瞰是大大的“73”二字,在十多年前興建時算得上是本地頗有特色的建築。

今天陽光明媚,“73創業城”雖身披光華,內裡卻空無一人,鬼城一般。

不知吸入了多少塵埃,武玄達終於從迷宮般的樓道中七拐八拐到達了擺設有“73創業城”大牌的樓頂區域。

“恭候大駕多時啦!”武玄達猝不及防就被從身後一把摟住了脖子,被身後人的慣性帶了個趔趄,“今天妹妹記得穿內衣了?”背部的擠壓感讓他脫口而出。

“呵!”許芮冷笑一聲,隨即張嘴,對著武玄達右肩就是一下,“要對稱!”,武玄達“嗷!”一聲尖叫,但這次的體位卻讓他掙脫不開,他只能一邊用左手推著許芮的頭,一邊祈饒式地高叫“談正事!談正事!”

永恆維新委員會,這個組織是在三年前崎州國簽下喪權辱國的《咫阜條約》後,由一群軍事院校的學生建立的,目的是“剷除使崎州國衰敗的國賊”。

戰後崎州國無力擴軍,軍事院校培養了的過剩畢業生,自然也就不需要了。因此,永新會成員一部分被撿退,一部分則留在了崎州軍中充當士官角色,但兩部分人仍聯絡不斷。

“難怪你們的哨子和特戰隊是同一款。”

“?”

“‘除鼠行動’是我指揮的!”武玄達如此吹噓。

“!”

“這次的掃除黑惡大會我也在場!”

“!!”

“這次有兩個人拜託你們。”

“天誅國賊,義不容辭!”她天真的話語,武玄達不予置評。

“一個是安思達,這個不必說了。另一個是彭友彩,他隱匿家人的地點在這裡了,但我覺得最好只殺他個人,不要禍及無辜家人,相關資料也在此處。”臨到末了,武玄達還不忘扣出個大帽子“這是國家交給你們的任務,請務必盡力。”

“嘖,這就說完了?”許芮偏了偏腦袋,蓬大的連帽衣中,此舉甚是撩人“那我來說我們的要價好了,給國家辦事,也不能白做不是?”看來這妹妹並不天真,而且她兩年前就已畢業,武玄達還應該叫人“姐姐”。

“你說”武玄達不由得咬起了指甲。

“不為難你,就5000件‘圖釘’,是叫這個名字吧。”

“不行!”

“4000。”

“最多1000。”

“?”許芮雙手叉腰,讓臉上表現出的問號多了另一層含義,隨即說道“不幹!談崩!”,接著便要轉身離去。

“等等!”武玄達氣勢弱了下來“我打個電話詢問下。”

“3000。”這是放下手機的武玄達最後的倔強。

“成交!”許芮伸出了手。

武玄達握上去,“合作愉快!”

鬆手後,兩人默契轉身,頓時形同陌路。光天化日,又是談判,武玄達根本沒了昨天晚上的興致。

7.23

彭友彩拿住信封的手微微顫抖,信紙上寫的僅有寥寥幾字“笠州曜罔市新舸東區其友街226號”,署名“火的使者”。信紙上只寫了一個地址,這個地址就是彭友彩安置一家老小的地點,這種無力感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他從不認為除了崎州國機構外的任何非國有組織能夠找到這個地點,再結合前幾天新聞說將軍要加大全國範圍對黑惡勢力的整頓力度,彭友彩似乎明白了所有。

只是因為走得不夠快嗎?也許吧。

燒掉“火的使者”之後,他匆匆寫下遺囑,匆匆去往公證處,而後匆匆回到自己經營了十六年的膏樂大廈。

安思達和成自信,匆匆忙忙,甚至於莫名其妙地先走一步了。

最後這杯加了氯化鋇的苦咖啡,彭友彩,要慢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