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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尾(三)

"吶,經天,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出乎預料的,士道並沒有回應狂三的告別,而是平靜的,向司馬經天詢問著。

"可以。"

依舊是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生冷,可怕的令士道內心發寒,這與他平日裡嬉鬧的摯友,實在不像是同一個人。

"狂三她的'罪';現在,應該是不變的吧?審判罪的'火';,應該也是不變的吧?"

士道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在場的,除了單純的十香外,似乎都想到了什麼,琴裡、摺紙、真那,急切的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也動不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們也都被司馬經天禁錮住了,雙方力量層次的差距宛如天差地別一般,這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或者說,即便是十香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反應卻沒有琴裡她們來的大,顯然是並未想到關鍵。

狂三,第一次劇烈的掙扎起來,絕美無瑕的臉龐顯得有些扭曲。。。

自己怎麼樣都沒關係,是罪有應得,可是――

然而,現在的她,卻連說話的權利也被剝奪了,憑藉她們的力量,再怎麼掙扎,也不可能掙脫司馬經天的禁錮。。。

"不錯!"

冷漠到令人膽寒的話語,再一次響起在眾人耳畔,注意到了琴裡、狂三等人變化的十香,也終於反應過來,開始劇烈的掙扎。。。

然而,一切註定徒勞無功。。。

"那麼,就讓我――跟狂三一起,接受審判之火吧!可以吧?經天?"

沒有慷慨激昂,沒有興奮激動,更沒有恐懼和憤怒,士道就這樣的,說出了對十香、琴裡、狂三、摺紙、真那等人,如同天譴般恐怖的話語。。。

周遭的空氣彷彿都變得寂靜,幾乎落針可聞。。。

如果不能解救狂三,就陪她一同死去――士道並沒有如此恐怖的想法,他對狂三有感情,很深厚,然而對琴裡、對十香甚至是真那和摺紙,也都是一樣的。

士道並沒有,為了狂三一個人,放棄大家的想法,並不是因為花心,這種詞語並不能用在士道的身上,他的感情,真摯而單純,如同最純淨的白雪一般,沒有絲毫的汙垢。

算不上刻骨銘心的愛,這是感情,卻並不是愛,只是,他願意為了感情,而捨棄並承擔許多,這就是,名為五河士道的男生,可以稱之為'究極善良';的本性。

在士道想來,如果狂三要承受的'火';,可以將她燃燒成灰燼的話,那麼加上自己,是不是就能活下來了呢?

雖然希望很小,但是,再渺小的希望,也還是希望不是嗎?

只要有哪怕一絲的希望,士道都不會放棄,雖然並沒有說出來,但――這是他對每一個女孩子的承諾!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狂三,沒有了精靈力量的她,真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柔弱,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呵護她。。。士道不會看到狂三在自己面前隨風消散的,不會!

"不要指望汝那'重生';的能力,審判的罪惡的太陽之火,並不是那麼簡單可以應付過去的存在!"

連司馬經天的語氣,也是第一次出現了波動,有些嚴厲,但卻冷漠不再的話語從他口中傳出,他皺著眉頭,俯視著士道。

"汝可――真正決定了嗎?現在反悔,吾可以當做,沒有聽見!"

聞言,眾女的眼神大變,瘋狂的注視著士道,彷彿在焦急的吶喊'快答應啊';一樣,然而――

"經天你既然這麼說,就是可以了對吧?如果狂三活下來的話,她就可以,生活在最明媚的陽光下了對吧?"

士道如是說。

事情出乎司馬經天的預料,他沒有想到,士道能夠為了狂三一人,做到這樣的程度。。。

是的,現在的司馬經天,並不是'完全神性';的狀態,只是平常的他而已,從一開始,要'審判狂三';什麼的,就是假的,只不過士道他們不知道而已。

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卻是有些令司馬經天騎虎難下了,如果。。。那就只能放棄這個計劃了吧。。。畢竟他不可能真的犧牲士道跟狂三。。。

"不錯!"

可是事到臨頭,這樣的一句話,還是從司馬經天的嘴裡冒了出來冷酷而決然!

說白了,司馬經天不同於五河士道,他沒辦法做到那樣'捨己為人';,就算是赤瞳跟艾斯德斯,司馬經天在一開始,也沒有全身心的投入感情。

雖然他不願意殺死士道跟狂三,但是,他還是這麼說了,只要有一絲可能,司馬經天就會確定計劃的執行。

而這一切,說到底――自私罷了!司馬經天沒有為自己的卑劣找藉口,更沒有那赤瞳跟艾斯德斯來當擋箭牌,根本原因,是他自私,他承認,或者說,面對著這樣計程車道――他無可否認。。。

而狂三呢?她此時已經不再掙扎,比起剛剛看到自己必死結局的狂三來說,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絕望,無助的淚水,止不住的自她的眼眶滑落,然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沒有能力阻止士道,也沒有能力阻止司馬經天,甚至――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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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狂三開始痛恨過去的自己,為什麼會做出的決定;第一次的,狂三開始痛恨現在的自己,為什麼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的,狂三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認識士道。。。

如果,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像是自己這樣的惡鬼,就算喪生,也不會有人感到傷心的吧?更不用拖著,這個善良到愚蠢的笨蛋。。。陪著自己一起,面對死亡。。。

士道啊,你為什麼這麼傻。。。。。。

狂三痛苦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她不知道審判之火有多痛,但肯定不會比現在她的心更痛。。。

"狂三,不要哭,相信我,我們都會活下來的,雖然很不要臉,但是活下來之後,請你再跟我約會一次,好嗎?"

睜大了眼睛,狂三的眼裡,再一次冒出了生的慾望,她――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