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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遠坂·時臣

"時臣(老爺)當然是個好人啦。對下人和善,對家人體貼,對長輩孝敬。恐怕再也沒有時臣(老爺)這麼好的貴族了吧!"無論是初出家門的青年,還是滄桑事故的老人,還是天真懵懂的孩子。大家總是不吝嗇於表達出對時臣的好感。

的確愛因茲貝侖·時臣,是一個很溫和,很體貼的帥氣的三十歲左右的中青年男子。無論是對待家人,還是對待護衛,對待傭人,時臣始終能夠做到心平氣和,不溫不火,平等體貼的交流、相處。

在家庭中,是一位好丈夫、好父親、好女婿。在外面的時候,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一位優雅從容的貴族。即便是在面對下人的時候,也是溫和有禮、和藹包容。面對窮苦的人民,他可以慷慨解囊,面對生意上的夥伴,他可以互利共贏,面對互相交往的貴族,他可以彬彬有禮。

即便是特斯拉在第一次和他說話他的時候,也對他印象很好。

"你是叫特斯拉吧,哈哈。不用太擔心啦,我們下個月就會返程,只要稟告了家主,我就會給你解開的。其實如果不是家主極其不信任電話蟲的話,你說不定早就已經自由了。現在只能稍微委屈你一會,實在是對不起。"時臣一邊拍著特斯拉的肩膀,一邊歉意的向特斯拉解釋著。

這真是再完美不過的一位成功人士了,家庭美滿,妻子美麗溫柔,富有,善良。但是真的會有人這麼完美嗎?或者說,在這個貴族富商窮奢極欲,平民百姓低賤卑微,海盜如歸巢的螞蟻密密麻麻,海軍中良莠不齊龍蛇混雜,天龍人至高無上為所欲為的畸形的世界真的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嗎?

時時刻刻都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彷彿正確的化身,所做所想全都是正能量。就好像整個人都是正確組成的,整個人生就是正確的使者。

是的,時臣是溫和的、是和善的、是溫柔的、是大方的。

但是,這只是假象。

特斯拉很擅長察言觀色,或者說從小就離開父母親人、重組家庭的孩子多數都很擅長察言觀色,當然,前提是這個孩子不是被偏愛的孩子。或者說是屬於在家庭生活中地位很低,被無視的孩子。

這是他們維持自己生活水平的一種手段,也是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方法。能以極其不利的開局,走出大多數人走不出的局面的特斯拉當然尤善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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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悚然的發現:愛因茲貝侖·時臣,溫和的表現是公式化的結果,面部的每一個線條都處於恰到好處的狀態,總是會表現出適當的表情。無論是和善,還是體貼,只要仔細的觀察,你就會發現他的每一種表情都是如此的相同,嬉笑、和藹、慷慨、興奮、慈愛。

他的每一種表情,無論在什麼時間,無論在什麼地點,無論發生的是什麼。他的表情上的線條都沒有一絲的不同。笑的時候,嘴角的弧度完全相同;陪同伊莉雅玩耍的時候,慈愛柔和的表情上,每一寸肌膚都完全相同。

就好像他的表情像面具一樣。

當特斯拉看懂了時臣的表現之後,他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怪物存在,是的,怪物。

愛因茲貝侖·時臣,就像一隻**控好了的提線木偶,將真正的情緒隱藏在幕後黑暗之中,你能看到的永遠是光鮮亮麗,而且最可怕的是,這些所有的表現,全都是真的!

慷慨是真的,慈愛是真的,愛戀是真的,孝敬是真的。所有的表情,所有的情緒,無一虛假。全都是在他自己出於自己的意願的情況下做出來的。

一切舉動都會留下痕跡,不過你想讓一件事永遠不被人發現,那麼你只能選擇讓這件事從來都沒發生過。而如果你的情緒不是真實的,那麼總會有一個瞬間你會露出馬腳。

但是特斯拉能確定這個可怕的怪物所有舉動全部發自真心。被人操縱會留下不協調的痕跡,裝模作樣總會不自覺地留下破綻,被人催眠也會因為內心的抗拒做出不和諧的舉動。

但是時臣沒有,若非憑著從小察言觀色的敏銳感覺,感到了一絲的不對勁,繼而透過見聞色霸氣不停地觀察,發現了時臣的每一種表情做出來的時候完全相同,特斯拉才明白這其中的問題所在。

就像世界上不會出現兩片相同的葉子,不像在常態下1+1永遠等於二,不像在常態下圓周率永遠等於π,不像E=MC2。那些是定理,是公式,時臣的表情也是定理,公式。正常人的兩個表達相同情感的表情永遠不可能完全相同。

但是特斯拉完全察覺不到這其中有什麼問題,是的,很明顯,正常人,不,即便是不正常的人也不會這樣,表情彷彿是一個符號,需要的時候就拿來用用,不需要的時候就丟在一邊。但是在你已經知道這其中明顯有問題的情況下,你卻在幾乎是360°無死角的觀察下都察覺不到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或許這個人真的沒什麼問題呢?';特斯拉不止一次的懷疑自己的判斷。

事實上,就算有什麼問題,和特斯拉的關係也不是很大,如果他只是一個過客,一個普通人的話。但現在的問題是,截至目前為止,特斯拉還是愛因茲貝侖家族的奴隸。即便伊莉雅把他當成玩伴,愛麗絲菲爾把他當成女兒的朋友,時臣也把一再向他保證只要見到了家主自己和妻子就會盡力勸說家主解放他。

即便被平等地對待,那些笑容也都不是假的。但是特斯拉畢竟還沒有得到自由,還沒有恢復成近乎無敵的自然系身體。他還被海樓石銬著,在這種情況下,愛因茲貝侖發生的任何變故都很有可能把他卷進去。

不!是一定會把他卷進去。一位自然系能力者,即便是被牢牢控制著的自然系能力者,也不會有任何人去忽視他。無論這其中有沒有陰謀陽謀,但是只要棋局存在,只要稍不注意,讓他掙脫枷鎖,這位自然系能力者就會成為一顆決定棋局走向的棋子。

在這種情況下,搞不清楚到底有什麼情況的特斯拉感到十分煩躁。要維持時臣這樣完美的人設,完美的作風,無疑是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有陰謀發生,特斯拉必然會面對拉攏,或者是抹除。

拉攏還好說,只要自己得到了自由,憑藉自己雷電的速度,還不是為所欲為要打就打要跑就跑,即便是海樓石,在自己沒有被解除能力的時候,只要有一絲空隙,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畢竟你很難說雷電這種東西到底有多大的體積。

所以在面對這樣的一個沒有把柄,很難控制的人物,換做是你,你會想著拉攏他嗎?絕大多數人都會想到排除這個變數吧?

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不想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的特斯拉,做出了自己所能做的,所有的努力。

首先要做的,就是先試探著,不管有沒有用,做了再說,先提醒一下愛麗絲菲爾。

再一次時臣陪著伊莉雅玩耍的時候,特斯拉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話:"時臣先生和伊莉雅的感情真好呢,好羨慕啊。每次看到時臣先生面對伊莉雅的笑臉的時候,都感覺到如·出·一·轍·的溫暖呢。"

聲音恰恰好的能讓正向這邊走來的愛麗絲菲爾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