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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5章 恐怖的汙染(求收藏)

到目前為止,鄭元已經有四次與天道融合的經歷。對於天道,他已不能說是陌生。儘管到目前為止,他仍然不知道天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也就是說,他或多或少的瞭解天道,但是卻遠遠不到建立概念的地步。

概括起來也就是說,鄭元對天道的瞭解還不夠深入全面,還遠遠不夠多。

但話又說回來,身為一個吃過核桃(天道)的男人,他對自己的瞭解其實也相當有限。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試著瞭解自己的覺悟。當然了,這也和他沒有太多的機會去瞭解有著重要的關係。

但是現在,他的機會來了。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一個瞭解天道,並且瞭解自己的絕好機會。

當他與那位化身天道之光的竊賊接觸的一瞬間,他立刻就進入一種無比恐怖的狀態之中。

——一個天道與他產生了連線。

然後,那個天道就被動的成為了信號源。祂自身所蘊含的海量資訊,瞬間形成恐怖的洪流,猛然衝入鄭元的心靈之中。這種資訊過載的狀況,讓鄭元再一次感受到久違的"頭痛",那種痛苦,讓他感覺自己好像隨時都要轟隆一聲爆炸開來。

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一個優良的受體,一個無解的閥門。

他擁有一種或可稱之為天賦的能力,能夠非常輕易的破壞天道的那種與生俱來的封閉性。

任何與他接觸的天道,其所深藏的秘密,都將不再是秘密,就像是一個裝滿水的氣球,忽然被戳破了一個洞,其中的一切都會向外釋放而出。

單從這一點來說,鄭元才是真正的天生的竊賊。

也正是因為這一特質,才讓他可以輕易與核桃妹進行融合。不過,當初他還是實體,承載能力非常有限,感受能力也十分可憐,所以融合過程中的資訊過載,最終只是帶給他一種恐怖的頭痛感,好像是精神分裂了一般。在那種過程中,他的大腦幾乎是處於癱瘓狀態,從而也就導致了,他並沒有真正感受到從核桃妹那裡獲知的一切。

毫無疑問,那是他的重大損失。

在後來的幾次融合之中,失去肉身的他,承受能力終於有所提升,但是情況已經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因為核桃妹那時候已經染上了人類病,儼然變成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天道,所以學會了相當程度的隱瞞與自衛,所以鄭元反而沒有機會獲得什麼。

即便如此,冥冥之中,鄭元依然獲得了不少好處。多年來,他時常給核桃妹一種變聰明了的感覺,其實就是因為互相汙染(融合)所造成的結果。

就連核桃妹也不知道,在互相汙染的過程中,祂雖然很好的隱瞞了所有不想讓鄭元知道的東西,但是鄭元仍然從祂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汲取了不少"養分"。

經過漫長的兩萬多年的鍛鍊,最終造就了如今的鄭元。

乃至於現在,他雖然感受到極端痛苦,但是仍然能夠零星讀取到那些滾滾如同洪流的資訊中的內容。

不過,他能解讀到的內容,首先是在他的認知層面上能夠理解的內容。

在這個竊賊身上,他所能理解的內容,當然只可能來自於這個世界。

於是,他看到了駭人聽聞的東西,甚至可能是核桃妹都沒有研究出來的東西。

他看到了大量動植物的生命模型,包括但絕不限於元草、元甲蟲、綠帽怪、元吸蟲等的當代後裔的生命模型。那是由天道建立的生命體模型,正是這竊賊從這個世界偷竊的重要資料。

如果這些資料被另外一個可以造物的天道獲得,祂完全可以復刻所有這些物種。

在這所有模型之中,鄭元看到了很多種組合模型。很顯然,這位竊賊很高明,從當世所有物種的模型之中,提取出了某些優秀特質,然後進行了不可思議的重組。

重組的結果顯示,所有那些組合模型都非常趨近於地球上的動植物形態,而且多樣性遠遠要超過如今核桃妹的世界。尤其是在動物之中,所有那些組合模型,居然都普遍被賦予了一些人類的特徵,要麼是人身獸面,要麼是獸面人身。這一切都顯得異常詭異。

但更詭異的是,鄭元居然在有一個模型中看到了人類。它們的軀體和外貌幾乎已經和地球人類沒有任何異樣,甚至出現了女性,但是還被賦予了其它的特徵,譬如多出了翅膀,生有角、利爪、鱗片等等。

最為詭異的是,鄭元看到了自己。這位竊賊居然從這個世界的各種蛛絲馬跡之中,重現了鄭元曾經的生命形態。

這實在把鄭元嚇得不輕。

雖然他已經知道,當初核桃妹為了創造這整個世界,採取了"就地取材"的策略,犧牲了他的肉身。但是,當初他明明看到,他的肉身被分解,然後是千變萬化,甚至於如今的物種,都已經過了起碼兩輪的更替。他實在不知道,這位竊賊如何能做到這一切。

也許,這就是天道高明的地方罷!

反正透過這一切,鄭元已經清楚認識到,這位魔鬼怪叔叔,其實要比核桃妹優秀強大得多。

至於現在嘛,祂就完全無法與核桃妹相提並論了。因為祂已經對自己實施了不可逆轉的降維處理,從高高在上的"神仙",成為了物質世界中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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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道的社會之中,祂們將此類存在稱之為天道化身。天道不能直接干涉世界的具體運轉,但是卻可以透過化身來達成目的。但是,天道化身絕不是天道,要比天道低階得多。而且,維持一個化身的代價,實際上也是無比高昂的。畢竟,天道化身是一種可能嚴重破壞世界平衡性的超級生命體。

如果核桃妹的世界中沒有鄭元這個異數,那麼這個由竊賊轉化而來的天道化身,說不定還能在整個世界興風作浪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自身能量枯竭而死。

但是現在嘛...

"你是誰?"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痛苦、痛苦,我好痛苦..."

"我要消滅你..."

...

當鄭元忽然聽到一種機械扭曲的聲音響起時,他就知道,在和天道化身的接觸中,他並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他的對手,甚至要遠比他更痛苦。

為什麼這個天道化身會說鄭元才會說的話?

不是因為核桃妹的無私分享,而是因為這個天道化身被嚴重汙染了。祂也沒能逃過核桃妹的厄運,從而患上了嚴重的人類病。

人類病讓祂陷入混亂,讓祂痛苦而恐懼。

更為要命的是,祂已經由神仙成為了凡人,再也無力鎮壓瘋狂感染的人類病。

如果說,降維成為天道化身,是由神仙變成了凡人,那麼起碼也是人中之龍,但是遭遇鄭元之後,人中之龍再度被貶,完全墮落成為了人中之蟲。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給我一間房子,讓我混吃等死吧!"

被貶為"人中之蟲"的天道化身,如是哀求著鄭元。

鄭元實在是啼笑皆非,心下忍不住驚愕感慨:"廢宅的流毒居然恐怖如斯麼?"

"我不要腳踏車,也不要歐派,只要給我一個手機,我就永遠乖乖的,再也不到房子外面的世界裡去為非作歹..."

"如果再能給我吃不完的泡麵,我會永遠忠於你..."

...

鄭元終於開始瞭解到自己是一個怎樣的恐怖存在。他清楚的意識到,他的那些廢宅生活的黑歷史是一種多麼恐怖的精神汙染,而這種汙染,居然是一件致命的武器。運用這件武器,可以將高高在上的天道拉入痛苦深淵,然後...哼哼,憑藉他早就練成的"不要碧蓮"的大神通,就能輕鬆將之打敗。

一時之間,鄭元有些哭笑不得,莫名有些心疼核桃妹。這傢伙可是被足足汙染了四次,居然都完全沒有什麼崩潰的趨勢,簡直是不可思議。或許,無論是天道還是凡人,對於"廢"的耐受性,居然是一致的?!

滑天之大稽!

"給勞資閉嘴,你這個廢物!"

隨著鄭元的一聲咆哮,整個世界恢復了清靜。"沒有訊號,你玩個毛的手機!"

與此同時,他透過小秘書溝通了核桃妹,非常表面淡定的說道:"一個好消息是,我們這次發達了。一個壞消息是,這貨還有個通風報信的信使,但願你有本事找到並把它扣下來。不要感謝我,身為你的主人,救你於水火之中我責無旁貸!"

"...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