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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離開

"搬家?"

"嗯。"

林楓呆呆地坐在沙發上,腦子裡一片放空,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去臨海?可是那與他們到底約定怎麼辦?

說好的要征服廈門一中的,說好的要把進一種所有的妹子的。可是現在卻要搬家!不!林楓不想走,不想離開他們。

林楓雖然才是初三,還是一個不足在萌動的青春期的小孩,可是林楓知道,有的人只有一錯過,那就是不可能再遇見了。

雖然在臨海比廈門要更為的繁華,林楓在臨海還會再結交一些朋友,雖然林楓的成績足夠的優秀,就算是在臨海也能夠很好的適應。

但是,林楓不想去,他不願去,他不想離開他們,他不想離開那些雖然總在走廊看妹子,總在體育課上耍帥,雖然有色心沒色膽,雖然還經常損自己,但是卻足以做一輩子基友的兄弟!

"媽......媽是因為這件事情和爸您生氣的嗎?"林楓低聲問道,心情低落到谷底。

"你媽不想搬家,她喜歡平穩的生活,認為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是最好的。"林華拿了一根煙放在嘴邊,剛想要點,但還是放下了。

林楓的父親極少抽菸,就算是抽,那也是在公司的應酬上偶爾會抽,但是他在家裡重來都沒有抽過,而今天竟然想在家裡抽,林楓知道,父親的心裡很亂,也亂到了極點。

"但我也知道啊,畢竟在廈門生活這麼多年了,很多同學朋友都在這裡,又是怎麼能夠就這麼捨得。"

"那爸,我們為什麼......"林楓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可是你看爸,已經快四十的人了,但卻沒有給你留下什麼東西,連一棟房子的影子都沒有給你留,所以這也是次機會。我想讓你媽和你過得更好點。"

林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了,其實自己能說些什麼呢,這種事情自己又有什麼能力左右呢,難道自己的父親都去臨海了,自己還能夠不去嗎?

"對了,你說拿了市徵文一等獎,來,給爸看看你的徵文。"

可能是覺得房間裡的氣氛太過沉悶了,林楓父親想要讓這壓抑的氛圍緩解些,便轉移的話題。

可是,這件事情觸碰到了林楓內心中最珍貴的那部分,又怎能夠釋懷呢?

"爸!我們一定要走嗎?"林楓低著頭,眼眶已經有些溼潤。

"那邊的轉學手續辦好後我們就走,大概是下周一。"林楓的父親低聲說道。

林楓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他默默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他想了很多很多,淚水不由的掉了下來。

林華拿起煙,默默地點上吸了一口,嘆了一口氣,心中十分愧疚。

林楓的老家在江西,他小時候的成績十分的不好,一直是年級的墊底,其實並不是林楓的超憶症沒有覺醒,而是因為他連書都懶得看,連試都懶得考。

要來廈門的時候,林楓非常的不捨得在老家的夥伴,他曾經哭了一天一夜,哭著說自己會好好學習,不想去廈門。

可是,儘管林楓輕鬆得到了年段第一,但最後還是去了,而且還被老師懷疑作弊......

他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來到了廈門,離開了一直照顧自己的爺爺奶奶,還有在村子裡從他出生玩到大的夥伴。

來到廈門之後,林楓開始讀書,雖然他的基礎很差,可是,憑藉著他的記憶力和他在讀書更是在作文方面展現出來的天賦驚呆了身邊的所有人!

僅僅是一個學期,他便進了年級的前一名,從此從未掉下去過。

不過來到廈門之後,林楓變得不愛說話,原本開朗的性格變得沉悶,他每當又閒空時總是在家裡看小說,從來沒有出去玩過。

就連是小學的春遊,他也是捧著一本小說再看,曾經很多次林楓父母都勸他多出去走走,可是都沒有用。

知道初中的時候,林楓變了,他開始變得愛說話,變得除了看書之外還有出去玩,變得開始打籃球和踢足球。

林楓父母知道,這一切一切的改變都來自於他那幾個朋友。

而現在......卻又要兒子轉學......這怎能不讓自己愧疚呢。

林華深吸了一口煙,暗自下定決心,去上海後,一定要讓林楓過上更好的生活,進全力的去彌補他。

可是,父母卻總是不知道,有時候自己所說的彌補,永遠抹除不了孩子內心中真正的傷。

林楓在房間裡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可是他的眼眶卻越來越溼潤。

"喂,明天出來打球不,嗯,沒錯,就是早上。"

"怎麼了,你竟然會想在早上打球,你這傢伙一般不都是在早上看書的嗎?"

林楓極力掩飾語氣中的顫抖,假裝笑罵道:"生命在於運動啊!你他丫的去不去!"

"去去去,當然去了,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啊!"

從耳邊放下手機,緊緊地握在手上,淚水滑下他的臉頰滴落在他的手上,最終......他還是哭出了聲來。

......

......

"啊!爽!"

早上廈門夏天的陽光雖然不辣,但是卻還是有些熱,四個人汗流浹背,一顆籃球放在旁邊,一人抱著一瓶冰鎮汽水,大口一飲,發出一陣痛快的呻吟......

"喂......你這小子,怎麼突然會想到打球啊。"

"是啊!你這傢伙不對勁啊!"

"你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蕭剛霖他們素質三連,讓林楓一陣無語,這些傢伙還真是遇到什麼就調侃些什麼......

不過,有的人越是這樣子的調侃你,語氣中似乎對你越是隨便,你卻越能在這些調侃中感受到溫暖,你卻越是放不下他們。

林楓不由的沉默了,因為他今天就是要來告訴他們轉學的事情的,可是,每當要開口時,他心中就是一陣不捨和絞痛。

他實在是不想走啊。

可是

這件事是他一定要說出來的啊。

林楓把球從旁邊撥到了自己的面前,低聲假裝輕鬆的說道:"我......"

"什麼?"

"你他丫今天聲音怎麼這麼小啊!沒吃飯啊!"

"你不會真的要脫單了吧!"

"唉!是那個叫什麼詩雨的嗎?好像是六班的妹子,似乎對你有意思......"

"你說她啊,好像是在一次辯論比賽上......"

......

三個人就林楓和那個詩雨的妹子八卦了起來,不停地開著林楓的玩笑,可是林楓卻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可是聽著他們的聲音,感覺酸酸的......

要是還能在一起打球就好了......

"我......"

該說的總是要說。

"我要轉學了......"

一切的笑罵聲戛然而止。

誰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話,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他們——又能說些什麼呢?

"轉去哪?"

"臨海。"

"什麼時候走?"湯帆問道,一向不正經的他,語氣竟然有了難得的傷感。

"後天。"

又是一陣沉默......

"哎呀!這麼沉悶幹嘛。"鄭奇大聲說道,"不就是轉個學嗎?而且還是臨海那種繁華的地方,不是挺好的嗎?"

雖然鄭奇似乎是在開導他們,但是他卻不知道,他的語氣中,已經帶著些悲傷。

"對啊!沒事!你有空回來玩玩不就行了嗎?再說說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我們聯絡還不簡單。"

"你是說之前你要跟網上一個妹子**結果被騙了200塊的事情!"湯帆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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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蕭剛霖簡短的回覆。

"哈哈哈......"

一陣歡笑之後,氣氛不再是沉悶,四個人也沒有再打球,他們坐在地上聊著天,從以前聊到現在,從南聊到北,從遊戲聊到電影,從自己班班主任聊到隔壁班班花,他們放開的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似乎怕以後再也沒有了機會......

"林楓,要不你寫本小說吧。"蕭剛霖提議道,"你作文那麼吊,連班主任都說你的作文可以直接去高考了!"

"是啊!乾脆寫寫吧。"湯帆附和道。

"嗯!可以寫!"鄭奇說道。

"寫個腎啊,要不寫幾篇小黃文讓你們無聊的時候看看?"林楓笑罵道。

"臥槽!這真的可以有!"

"滾!"

雖然林楓嘴上拒絕了寫小說的這個提議,但是他心裡卻是真的想寫一本,但是,他暫時不想告訴他們,他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

他默默地想寫一本小說,當這本小說有名氣的時候,他希望這本小說能被他們看到,他希望到時候他們看到了這本小說後,他們突然指著手機罵道:"臥槽!媽的!這會不會是林楓那家夥寫的!"

他希望他們能夠打電話過來質問他,然後告訴他們,這本小說還真是自己寫的......

這個週末,他們一直在外面玩,連作業都沒有寫,似乎要把以後的一起給玩完,可是怎麼玩的完呢?時間總是有限的,週一遲早會到的。

不出意外,林楓的轉學手續在周天就辦好了,機票也定到了週一早上,他們曾追問林楓的飛機時間,想要蹺課為林楓送行,可是卻被林楓給拒絕了。

他不是怕這些傢伙受到什麼處分,因為以他們的成績,又是重點班的,還又是初犯,老師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他不敢讓他們來送,好不容易才能夠與他們告別。怕他們一來,自己的心裡會很痛苦。

飛機漸漸的升空,他從那橢圓形的小視窗上極力的眺望,看著廈門的一切的一切,看著那每一條街道,看著那來來往往的公交車,看著那熟悉的教學樓。

看著那看不到的,在教學樓中的讀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