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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惡魔……新生

古天使默默地望著面前的天使之翼,白謫的那雙紫色眼睛無比明亮,讓他也感到一絲冷顫。

"你這雙眼睛真是讓人害怕啊!被紫眸的預言所束縛,可是現在的你根本不配擁有那雙魔鬼的眼睛!"古天使突然從原地躍向天使之翼,像一道極速閃電,周圍的空氣因為氣流原因不斷發出爆破的聲音。

古老的長劍斬向天使之翼,古天使阿門全身上下濺起微弱的火光,內部傳出劇烈的機械運轉聲音。

白謫輕輕躍上半空,天使之翼的是機動性機甲,速度是它最擅長的東西。它手上的長劍是從陸地機甲裡找到的,天使之翼的天使之劍被總長大人沒收,白謫在倉庫裡只找到這柄黑色長劍。

兩把長劍交觸,巨大的力量將白謫震退到後空!

"完了,沒有武器的天使之翼在古天使面前就像嬰兒一樣。"羅伊斯急得發瘋。

"那東西怎麼這麼不堪一擊,陸地機甲使用的武器都這麼弱麼?"裡默低聲問。

"不是因為陸地機甲使用的武器太弱,而是古天使裝備的長劍太強!設計者當初製造出來就想讓它成為世界的統治者,它的武器裝備能差麼?"羅伊斯解釋。

白謫默默地停在半空中,手裡的長劍已經被對方毀掉,他現在的戰鬥能力被縮減了一半!

"真是可惜啊!沒有了天使之劍的天使之翼,怎麼可能和古天使對抗呢?"入侵者惋惜地說:"今天,便是騎士王白謫的隕落之日!"

古天使發出轟隆的巨響,它身後的機械翅膀開始瘋狂地運轉,入侵者握著手裡古老的長劍向白謫快速飛去。

失去了唯一的近身武器,白謫只能防守或者閃避。他的心臟劇烈運動,天使之翼內部開始高速運轉,那是超機甲模式,大幅度提高天使機甲的機動性,目前只有神聖天使才擁有的效能。

古天使正在高速地消耗它的能量,他想擊倒對方,機甲力量被他提高了幾十倍!它的身體因為高速運轉而發出震撼的聲音,它右手不停地揮斬著古劍,向白謫刺去。

白謫非常驚訝,因為他無法看清敵人的攻擊方式,入侵者的使用劍的方式應該是某種他沒見過的機械劍術。他雙臂張開想要用手臂裝甲和劍身碰撞!同樣是高速運轉自己的手臂力量,他想要趁著古天使揮舞古劍的那瞬間,毀掉古天使的能源通道。

可是古天使好像知道他要幹什麼,攻擊的一瞬間從側面躲過了白謫的攻擊。

劍已經向他刺來,白謫避無可避。古天使輕易的貫穿了天使之翼,將白謫震退到地面。龐大的紅黑色機甲開始墜落,天使之翼的能源被古天使的機械手臂扯掉。

天使機甲裡白謫已經受傷,古劍刺穿了機甲的心臟,同時斬斷了白謫的幾根脅骨。紅色的血液從他身上湧出,劇痛感再一次傳入大腦。

他失去了對天使之翼的掌控,即使控制權還在他手上,他也無法和古天使對抗。

"太弱了!簡直不堪一擊!"古天使用手鎖住了天使之翼的喉嚨。

他並沒有直接殺掉白謫,而是開啟機甲的面罩,凝視裡面那張蒼白消瘦的臉,還有那雙紫色的眼睛。他右手開始用力,白謫意識到頸部機甲正緩慢地變形,被扭曲的機甲正壓迫著他的喉嚨,他漸漸地不能呼吸。

紫色的瞳孔佈滿了血絲,白謫的雙手本能的想要去掰開那雙死亡之手,可是絲毫不能阻止古天使的行動。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意識開始消失!彷彿死亡已經來臨。

"怎麼辦!怎麼辦!"裡默也變得憤怒起來。

"羅伊斯教授,這裡是坎佩尼機構的基地,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阻止古天使麼?"裡默快速的詢問:"有什麼像惡魔之刃那樣的武器嗎?"

"有誰會想到有人敢入侵這裡?我們根本沒有想過!而且惡魔之刃那種超重武器一直放在軍庫,沒有上級的批准我們也無法挪用!"羅伊斯無奈地說。

"那只有眼睜睜看著他死去?"裡默冷漠的說,身為騎士,他不能眼看著同伴被敵人殺掉。

"除非,天使之翼被全面啟用..."羅伊斯好像一下子想起什麼。

"什麼意思?"裡默不解的問。

"來不及解釋了,你只需要知道天使之翼裡面有個特殊系統,我們把它稱為神賜!那是屬於神的範圍,人類不能接觸的秘密!"羅伊斯的眼神嚴肅起來:"但前提是他能找到那個系統並且成功開啟它,才能獲得指令!"

"您的意思是天使之翼還可以增強?"

"不,那是屬於天賦騎士的力量。你知道孤獨麼?那是一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東西,它可以讓你感到憤怒,而這種憤怒會讓你變成魔鬼!"羅伊斯默默地說。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能找到那個系統!您說的不是廢話麼?"裡默焦急的詢問,他不明白羅伊斯教授在說什麼,但他聽懂了少部分。只要白謫能成功開啟那個系統,就能阻止一切。

"所以需要有人刺激他的大腦!把他靈魂深處的東西引出來,他的潛意識裡有那種東西!"羅伊斯也變得著著急起來,他不知道白謫還可以堅持多久。

"靈魂深處的東西?那是什麼?惡魔附體麼?"裡默自語,他同樣是神聖天使團的騎士,知道一些禁忌的邊界線。

"我有辦法。"裡默忽然想起。

"你能有什麼辦法?"羅伊斯問。

"這裡的電閘在哪?必須關掉電閘。"裡默低聲說,他以前見過白謫,是因為有一次行使任務,在高原地帶的夜晚,他親眼見到那個男孩因為憤怒把敵人碾碎...

羅伊斯不明白裡默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找人關掉電閘。

古天使似乎注意到了他們的動作,坎佩尼機構已經看不見任何光點,但他沒有阻止,這裡唯一可以和他抗衡的就只有白謫,而白謫正處於死亡狀態...他完全有把握在其他天使趕來之前殺掉所有人...況且,他想得到的東西已經到手!

白謫的雙手還在用力抵抗,他好像處於瀕死狀態,在這麼下去,他必死無疑。

昏睡前他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清什麼。可是他看不到光,已經死了麼?

彷彿又回到了十二歲那年,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一個人躺在房間裡,周圍一片漆黑。他動不了,似乎有人把他鎖在這裡。

有人走了進來,白謫看不清是誰,只是隱約聽到高跟鞋的聲音,還有香水的味道。

"是薔薇麼?"白謫沙啞地說。

"薔薇是誰?"那個女孩回答。

白謫想要轉身看清進來的人是誰,在他印象裡只有薔薇才喜歡在華麗的衣服上噴上昂貴的香水。可是他動不了,連翻身的動作都無法驅動。

"你不認識我了麼?"女孩問。

"你是?"

"你不記得了嗎?我們之前見過一面。"女孩站在門口,望著床上躺著的蒼白男孩,他的眼睛是那麼的疲倦,讓她感到一絲難過。

女孩看了一眼窗外,灰暗的房間從那裡透進來一絲亮光,剛好照在白謫的臉上,她是依靠亮光才看清白謫蒼白的臉龐的。

"我要走了。"女孩輕輕地說。

白謫沒有說話,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但是女孩的聲音讓他感到難過,莫名其妙的難過...

"羅伊斯教授,您說的那個系統模式真的存在麼?"裡默站在羅伊斯旁邊,電閘已經被人關掉。

"當然,那種東西我研究了兩年。"羅伊斯緩緩開口:"人類不相信的東西還有很多,即使是我,現在也無法解釋那種現象。"

"那我就放心了。"裡默安靜的走向古天使,依靠微弱的光線,他能大致感應出天使機甲的位置。

古天使看見了迎面走來的裡默,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即使是關掉電閘,天使機甲還是可以清晰的看清周圍,因為設計者在眼睛那裡安裝了夜視燈的。

"你覺得你可以幫助他什麼?身為騎士,看著同伴在面前死去,卻毫不猶豫地面向不可戰勝的敵人,這就是你們的騎士道麼?"古天使發出囈語,有那麼一瞬間他感到恍惚。

"不,你錯了,每個騎士都有自己的信仰。你根本理解不了真正的騎士!"

"那又有什麼,你們都得死,只是時間問題。"古天使嘲笑。

裡默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念出一段咒語,他其實也不確定這能不能喚醒白謫,可是除了這樣,他沒有任何辦法。

古天使好像受到了咒語的影響,入侵者一瞬間顫抖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感到恐懼,是因為那段咒語麼?

他掉轉手臂,從身後取出隨身手槍。白謫已經昏死過去,古天使隨時都可以殺掉他,但他似乎想要先解決裡默,他唸叨的咒語讓他感到不安!

"你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這段咒語?"古天使非常憤怒,那段咒語似乎是專門用來喚醒惡魔的,讓他感到害怕。

裡默沒有回答,一直重複著咒語,聲音低沉的可怕!

"夠了!你可以去死了!"古天使突然把槍指向裡默,他不能在忍受那段咒語帶來的恐懼了。

時間好像在那一瞬間停止了。

白謫從房間裡的睡床上坐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也不知道剛才有個白衣女孩來過。

"我在天堂麼?"穿著睡衣的瘦弱男孩自語。

白謫起身走出房間,偌大的走廊裡看不見任何光線,他緩慢的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像一個幽靈。

穿過了長長的走廊,他突然走進了一扇鐵門,周圍的建築全都消失,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金色的殿堂。

他的背後,牆壁層層崩塌,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站在金色的殿堂面前,像個孤獨的雕像,眼睛茫然地望著殿堂上那幅巨大的畫像——天使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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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皇宮裡的那幅畫像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謫還在疑惑,突然聽到有人說話。

"你來了?"

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甜美而柔軟。

白謫沒有立刻回答,因為他同時聽到了古希臘之語,那是封印者解開枷鎖的咒語。

"你還記得我嗎?"女孩輕聲說。

"你是誰?"

"算了,總有一天你會想起的。"聽得出女孩有一點失落。

"交易還沒達成,所以你不能留在這裡。"

"交易?"

"是啊,兩年前你曾經對我說的話,也忘記了麼?"女孩詢問:"你的記憶怎麼變得這麼差了?"

"不知道,我好像記不清很多事了..."

"唉,這些年你還是那麼孤獨啊!"女孩輕輕地嘆息,彷彿掉落的花瓣。

"你還有自己的使命沒有完成呢,所以我還不能告訴你。"女孩看著白謫那雙紫色的眼睛,輕輕呢喃:"以後再來吧。我們的契約才剛剛開始。"

白謫望著那幅美麗的畫像,那裡忽然出現了一扇白色的大門。

發出聲音的女孩是誰呢?他想不起。

"吾皇之名?"守門人的聲音傳來,猶如沉睡千年的魔鬼。

"白謫。"男孩輕輕地說。

"遵命!解開枷鎖!"守門人單膝下跪。

那一瞬間,大門轟然開啟,門外有數不清的花朵,全被染成血紅色,然後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紅色的...地獄!

白謫慢慢地被那個世界吞噬,他的身體開始破碎,鮮血淋漓。

無數的機械開始組裝,它們在製造機械傀儡。

這一刻,彷彿地獄的惡魔...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