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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大執事的決定

忍耐著從額頭上傳來的痛楚,切卡西保持著五體投地的姿勢,在大執事的指令到來之前,他是絕對不敢自作主張地從地上爬起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圍的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如果不是自己的呼吸聲還如同風箱一般在自己耳邊響個不停,切卡西甚至以為自己聾掉了。

自己的呼吸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烈?切卡西對自己能夠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吸聲感到驚奇不已。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並不是他的呼吸聲變得響亮,而是周圍的環境陡然變得安靜,以及他內心的緊張,才共同造成了這樣的錯覺。

"好了,你起來吧。"

霍特大執事的聲音彷彿天籟,把切卡西從墜入深淵的邊緣拉回了人間,切卡西只覺得自己像是一條乾渴得快要死亡的魚,好不容易才被一位天使送回了滋潤的海水中。

切卡西並沒有立即執行大執事的指令,這不是因為他打算違抗大執事,而是他需要時間來整理自己的心理以及肉體。

切卡西先是深吸一口氣,好使自己緊繃到極點心絃逐漸放鬆,隨後才讓自己渾身上下的肌肉緩緩放鬆,他後背上的衣衫霍然被汗水浸溼,但是他卻感覺比之前舒服了許多。

雙手支撐著地面,切卡西咬著牙從地面上爬起,驟然來臨的緊張以及眨眼而至的舒緩讓他渾身的肌肉鬆軟無力,連支撐起自己的體重都有些困難。

站起來後,切卡西仍然不敢抬頭,他低著頭不去看大執事臉上的表情,仍舊是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不等大執事開口詢問,他就主動交代:"霍特大執事,屬下有錯,有大錯,請大執事責罰!"

切卡西的口氣異常堅定,似乎大執事不責罰就誓不罷休。

"切卡西,你犯了什麼錯,你自己來說說?"

儘管沒有去看大執事的臉,但是切卡西卻能從大執事的聲音裡聽出明顯的笑意,這讓他愈發的忐忑不安,他可不是三歲小孩,會簡單地認為笑就代表著滿意和歡愉。

笑裡藏刀和綿裡藏針的典故,可不只有東方人才懂。

"首先,因為屬下不察,讓聖殿蒙受了巨大的損失!然後,在面對當地貴族們的問責,我卻只想著逃避責任,並且一躲就是三天!"切卡西把心一橫,就咬著牙把所有的罪過都給認了下來,說完之後,他的額頭上已經汗如雨下。

既然大執事都已經親自上門,切卡西知道這是聖殿方面給予自己的最後機會,如果自己不好好把握,自己屁股底下的這個位置是想也不要想了,甚至連丟了性命也有可能。

這個時候,需要的不是拐彎抹角,而是乾脆利落地認錯!

"好了,切卡西執事,抬起頭,看著我。"霍特的聲音再次響起。

切卡西有些奇怪大執事為何沒有動怒,心裡帶著三分恐懼與七分不解,他抬起了頭。

於是,他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瞳孔。

"切卡西執事,你告訴我,你是什麼身份?"霍特凝視著切卡西的雙眼緩緩說,在"執事"兩個字上稍微加重了語氣。

"我是布拉加分殿的執事。"切卡西下意識回答。

"不!"霍特粗暴地否決了切卡西的話,這樣粗暴的語氣在他的身上非常少見,"你不僅是布拉加分殿的執事,更是聖殿的執事!"

切卡西愣住了,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與自己對視的是**裡大分殿的大執事,他被霍特這一番急速的轉折給搞暈了。

好半晌之後,切卡西才從巨大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他總算明白大執事這次並不是來上門問罪,心情真正的放鬆了下來。

"是的,我是聖殿的執事,偉大的聖皇在上!"恢復冷靜的切卡西面色肅穆,哪怕身上衣衫不整,即使額頭上還帶著傷痕,可是隨著他歌頌一聲聖皇,他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像一位聖殿執事。

霍特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拍拍切卡西的肩膀,順便幫切卡西把肩頭的長袍理了理。

切卡西立即從聖潔的狀態中退出,誠惶誠恐地朝霍特躬身,以表達自己對大執事的恭敬。

但是,與此同時,切卡西內心深處卻又是欣喜若狂,他知道這一次自己徹底沒了後顧之憂,在伊比利亞半島這"一畝三分地"上,有什麼比**裡大分殿的大執事的認可更讓人心安呢?

說者或許無心,但是聽者有意,更何況說者本來就帶著異樣的心思。

只有切卡西因為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巨大欣喜中,從而忽視了霍特話語中的另外一層含義,以及周圍存在的另外一人。

這另外一人相對於說話的兩人來說,是個外人,所以此時此刻,這個外人站在這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當皮特在布拉加分殿的臺階前遇見霍特大執事時,看著大執事臉上冰冷的表情,他以為自己這趟行程必然會無比順利。

當切卡西慌慌張張從臥室裡衝出來,一見到大執事就迎頭拜下去時,皮特還認為事情確實在按照自己預料的軌跡發展。

可是,誰知道,霍特大執事居然在問罪的過程中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霍特大執事,我...我想起家族內部還有要事要處理,請允許我先走一步!"皮特覺得自己的牙齒在打架,上下頜不斷碰撞,清脆的咔咔聲混在他的聲音裡。

霍特轉過身,面朝皮特,他一臉從容地看著這個驚慌不已的貴族家主,笑著說:"皮特先生,聽完我一句話再走也不算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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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霍特是以疑問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但皮特卻明白霍特絕不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假如自己順著表面意思回答了一聲"不",皮特想不到接下來等著自己家族會是什麼,是天崩地裂還是山呼海嘯?

這些都不重要,對於皮特家族而言,無論是哪一個都足夠將他們毀滅。

"大執事請說!"皮特硬著頭皮躬身行禮。

"我想問問你們是哪裡來的膽子,居然敢把一位分殿執事逼得三天都不敢出門!"霍特的嗓音陡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