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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索羅斯的擔憂

噹噹當...

市政廳的宴客大廳裡敲響了十一次,所有的議員都已經離開,就連傭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僅剩的兩三人也全都是議長的親信。

議長是需要留守在市政廳的,為了防止遇見突發情況卻沒人處理的尷尬境地。

這條規矩並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它出現的理由在舊倫敦的歷史記載中也頗為模糊,只留下了一個讓人捕風捉影的傳說。

傳說在兩百多年前,一個炎夏的夜晚,一條如山般龐大的魔龍襲擊了舊倫敦,而當時的市政廳空無一人,導致未能及時形成有效防禦和事後救援,舊倫敦的居民因此死傷近半。

這個傳說聽上去頗為可笑,先不說魔龍反常地在夏季出現,單是舊倫敦歷史上出現過的人口大量減員還是兩百年前的大瘟疫,除此之外再也沒有相關記載或者傳說。

儘管這條規矩來歷不明,但舊倫敦議會卻一直遵守著它,防患於未然的道理很多人都懂。

市政廳絕大多數房間的燈都已經熄了,橫豎交錯的走廊牆壁上稀疏地掛著一些煤油壁燈,偶爾跳動的火焰發出昏暗的光,行走在其中時會讓人產生走在古老城堡裡的錯覺。

蘭斯此時就跟在索羅斯身後兩米的地方,他看著前方那個肉山一樣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小時候跟著父親在沃倫家族地下堡壘巡邏的時光,同樣幽深的走廊,同樣昏暗的燈光,只有前面男人的背影不一樣了。

一言不發地走了五六分鍾,前方的空間忽然開朗,薄幕一樣的月光取代了昏黃的火光。

市政廳的後花園到了。

這座給議員老爺們休息和喝下午茶的地方完全是按照宮廷園林的標準建造的,道路兩旁種植的是來自法蘭西的落葉梧桐,花壇裡栽培的是名貴的鬱金香,就連鋪在小徑上的石頭都是產自倫巴第斜坡,淡淡的米黃色與下午茶的溫和陽光是絕配。

索羅斯的目的地不是這座花園,他還在繼續往前走,而前面就是花園的盡頭,那裡矗立著一座高度超過十米的假山。

索羅斯繞著假山走了半圈,在假山後方靠近院牆的位置有一棵老榆樹,索拉斯扒開老榆樹茂密的枝葉,一扇低矮的黑色木門就出現在叔侄二人眼前。

索羅斯很熟練地在老榆樹靠近中心的第三根樹枝上摸出一把鑰匙,開啟木門就帶頭走了進去,蘭斯緊隨其後。

門後面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隧道,長度大概有十五米,走過十五米之後,他們來到了另外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很小,只有一件低矮的平房,傢俱和裝飾也極度精簡,和前面的後花園相比簡直就是破落戶般的存在。

"這裡是?"

"這裡是我最近才建的秘密住所,除了我的人之外,其他議員都不知道。"索羅斯像回到家一般推開房門,隨意地拉過來一把藤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這把藤椅看上去是特意為他製作的,剛好卡住他圓滾滾的肥屁股,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在走進這座四下無人的小院之後,蘭斯就知道索羅斯·沃倫,他的親叔叔要說些什麼了——只有當他想要說些和家族相關的事才會把所有的外人全都支走。

雖然明知道叔叔打算說什麼,但蘭斯卻完全不打算主動開口,只有在談及家事時他才褪下了那副帥氣陽光的貴公子的面具,倔強得像個沒有得到糖的小孩。

索羅斯窩在藤椅裡扭了幾下,然後吐出一口氣,看著蘭斯語重心長地說:"蘭斯,你知道的,我們沃倫家族下一代有點出息的也就你一個了..."

"是嗎?"蘭斯眼神遊移四處張望,但是此刻他的演技太過拙劣,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在逃避著什麼。

"唉——"索羅斯又嘆了口氣,這個男人哪怕體重超過了兩百公斤也一直自信從容地遊走在舊倫敦的權力中心,現在卻露出了落寞的表情,"關於你爸爸的事,你還是對我,對沃倫家族懷恨在心嗎?"

"沒有的事,家族把我培養長大,我回報家族還來不及,怎麼會記恨家族呢?至於叔叔你..."蘭斯努力的想要平復心情,臉上的表情卻逐漸猙獰,"您可是索羅斯·沃倫,偉大的舊倫敦城議長,同時也是我父親的親兄弟,我的親叔叔,我哪裡敢記您的仇呢?"

索羅斯這次沒再嘆氣,他直愣愣地望著地面發呆,半分鐘後雙目才恢復了神采,低聲喃喃:"這次對沃倫家族而言是個好機會,希望我們能把握住這個機會..."

...

...

六月二十二日,天氣晴好。

推開賓館的落地窗簾,感受著迎面照進房間的陽光,丁東伸了個懶腰,露出滿意的笑容。

來到這個世界好幾個月了,昨晚終於睡了個舒服得好覺。

不愧是舊倫敦城的議長,索羅斯對於王都來使的接待是全方位的高規格,安排休息的賓館都是全城最好的。

這個世界的科技或許比丁東原來的世界落後許多,但是高檔次的床鋪卻是和丁東印象裡的相差無多,同是使用的最柔軟的鵝絨,誰又能比誰差呢?

唯一令人不滿的或許就是死亡玫瑰的人住在對面了,當丁東開啟房門準備出去吃頓早餐時,映入眼簾的便是巴菲特那張詭異的臉,那個男人仍然是昨天的裝扮,和他同時走出了房間。

和粗獷的聲音不同,巴菲特的容貌確實稱得上詭異。他的頭髮很長,被梳得烏黑油亮,比丁東在維多利亞見過的很多貴族小姐的頭髮還要柔順。他的臉很白,沒有血色的那種白,但是卻不給人柔弱的感覺,粗糙的兩道眉毛在左額上還少了半截,他的眼窩深陷,眼睛很大,比生氣時瞪大雙眼的雅莉珊德莉娜還要大。

"哼!"巴菲特的鼻孔裡撥出兩道氣流,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丁東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都輕輕震動了一下。

雖然很想一拳砸塌了那兩隻會懟人的鼻孔,但丁東又不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種傻事他是不會幹的!

在一樓的餐廳裡,丁東見到了雷琳以及其他同伴,他們對於丁東和巴菲特一同走下樓梯的場景表現得十分吃驚,一個個瞪大了雙眼,似乎是想要把丁東給看個透徹。

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解釋的,難道他們還能懷疑自己通敵不成?

沒有了心理上的壓力,丁東也就不把同伴們注視的目光當一回事兒,聳了聳肩就來到了桌子旁邊,隨手拿起一塊麵包塞進嘴裡。

只是他的牙還沒有合攏,嘴裡的麵包卻忽然不翼而飛了。

"你想幹嘛?"丁東惡狠狠地瞪向了打劫的強盜。

"別誤會,我不是想搶你的早餐。"雷琳一邊把麵包拋向空中,一邊解釋。

丁東絲毫不在意那一塊吐司麵包會不會掉到地上,反正桌上的食物還有很多,而且這家賓館的早餐還是免費提供的,他從桌上的竹籃裡翻出一隻牛角麵包又要塞進嘴裡。

相比於吐司麵包,他還是更喜歡香甜鬆軟的牛角包。

可是這一次麵包距離他的嘴還有十公分時,雷琳的手就伸了過來,丁東想躲,卻沒能躲開。和這個具有野獸般戰鬥直覺的少女相比,他還是太嫩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反抗無效,丁東只能發出口頭上的抗議。

雷琳瞥了一眼正在另一張桌子上吃早餐的死亡玫瑰的兩人,拉著丁東走到了門外,在他的耳邊低聲問:"你怎麼和巴菲特走到一起的?"

你還以為我賣友通敵了?丁東很想把心裡的憤懣發洩出來,但是看著少女一臉關切的模樣,他的憤怒就像陽光下的泡沫一樣,輕輕一碰就消滅於無形了。

"就是出門的時間正好相同而已。"心底溫暖,丁東的聲音也跟著柔和了下來。

"是嗎?"雷琳狐疑地打量了丁東一眼,"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沒有,他能把我怎麼樣呢?畢竟我們倆都是大老爺們!"丁東連連擺手。

"是嗎?最好不要大意!"雷琳繞著丁東走了一圈,盤問模式的關心終於結束了。

不過,關心就是關心,雖然少女表達自己感情的方式十分拙劣,但丁東還是虛心受用了。

沒有了阻礙,丁東這一頓早飯吃的是格外暢快,麵包、牛奶、水果,丁東一口氣填滿了自己胃袋裡的每一絲空間,他不知道想這麼好的免費早餐吃了這頓還有沒有下一頓。

出了賓館,死亡玫瑰就和守護之劍分道揚鑣,就像兩個組織在維多利亞的地理位置一樣,一個往東,另外一個絕對會往西。

等在賓館外面的依舊是昨天的引路人,只是他的叔叔不見了蹤影。

索羅斯不在才是正常情況,畢竟人家是堂堂議長,掌管著整個舊倫敦的一切事宜,昨天晚上能夠抽出時間給他們這些從王都過來的鄉巴佬舉行接風宴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今天還想要他陪客,那就是得寸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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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們的任務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負責交流的仍然是雷琳。

"我唯一的建議是你們得加快動作了。"蘭斯的笑容一如昨日,"就在剛剛西南方又有一位居民莫名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