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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守株待兔

舊倫敦城南廢墟。

午夜時分,一輪鉤月遠遠地懸掛在漆黑的夜幕裡。

現在是零點三十分,天空的烏雲漸漸多了起來,黯淡的星光被淹沒在烏雲裡,只有月亮偶爾能從縫隙裡露出臉。

滿腦子都是賓館大廳的牆壁上懸掛著的吊鐘,丁東一邊走一邊計算距離天亮的時間。

黑乎乎的廢墟裡安靜得像是偏遠的青藏高原,除了風聲就只有不知名的蟲子的叫聲,丁東已經極力控制腳下的力量,但是每一次鞋底和地面親密接觸的聲音還是大得像打雷。

丁東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現在的這個環境壓抑得快讓人瘋掉,他覺得如果現在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估計早就受不了跑回了賓館,但幸好他不是一個人。

"為什麼要把我安排在夜裡?"經過一塊相對平整潔淨的倒塌牆體,丁東一屁股坐了上去,揉了揉走得發酸的腿,抱怨說。

雷琳也停了下來,目光掃過周圍,最後落在丁東身上:"因為你的眼睛比較好使。"

今晚她的穿著打扮和以往沒什麼分別,只是把咖啡色的小馬甲換成了純黑色,按照她的說法是更有利於隱蔽。

當時她給出這個理由時,丁東差點沒忍住當面吐槽:你的臉和頭髮在黑夜裡比咖啡色馬甲要顯眼多了,稍微來點光就像夜裡的啟明星一樣!

"拜託,我的眼睛好使不假,但那是在白天,想要我在晚上和白天一樣,那你得給我配一臺夜視儀才行!"丁東兩眼一翻,看向天空。

夜空中,象牙般的鉤月此時已經幾乎看不到蹤影,夜色比之前更濃了。

"夜視儀,那是什麼東西?"雷琳湊到了丁東跟前,撲閃的眸子裡寫滿了好奇。

對於雷琳的忽然靠近,丁東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微微啟合,他覺得心底有一隻小怪獸在蠢蠢欲動,趕忙別過臉:"說了你也不懂!"

"你這是什麼態度?!"

由於離得太近,丁東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她牙齒磨動的聲音,這使得他心裡的小怪獸更加活躍,簡直像是要破殼而出的幼龍。

"沒..."剛剛吐出一個字,丁東就急忙閉了嘴,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喉嚨又幹又澀,發出的聲音如同貓頭鷹的叫聲。

雖然暴怒時的雷琳彷彿雷神天降,但是安靜下來的她看上去和一般十八歲的女孩也沒什麼分別,再加上她身材窈窕、容貌姣好,比一般女孩的魅力要大得多。

月黑風高的夜,杳無人跡的廢墟,漂亮女孩貼在你的身邊,輕輕對著你的耳朵吹氣...丁東猛地一個激靈,暗罵了一句"磨人的小妖精"。

"你怎麼了?難道是..."雷琳爬上損毀的牆體,靠得更近了。

丁東在肚子裡罵了聲該死,然後狠狠地嚥下一口唾液,才使自己的嗓子舒服一些,僵著脖子回答:"我什麼事都沒有!"

"怎麼可能什麼事都沒有!"雷琳的聲調急速上揚,"我覺得你可能是發燒了,當然腦子可能有點燒壞了!"

雷琳篤定的語氣猶如一柄鐵錘砸在丁東心裡,把他心裡的那一點旖旎砸得粉碎。

妄想果然就只是妄想,如同鏡中月水中花,輕輕觸碰就會碎裂成無數片。

"我真的沒事,你可不要因為瞎擔心我而耽誤了正事!"丁東從斷牆跳下,和雷琳拉開距離,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

他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心跳會再次被她擾得七上八下。

"唉,那就算了!"雷琳也跳了下來,轉身就要繼續前進,但是剛剛抬了一半的腿忽然又收了回來,"不對啊,你還沒告訴我夜視儀是什麼呢!"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我告訴你還不行麼!"丁東討饒,"夜視儀這東西說簡單又不簡單,總之它能讓人在夜晚看清周圍的環境,尤其是有體溫的生命體!"

"有這種神奇的東西嗎?"雷琳的表情還是很懷疑。

對於雷琳的懷疑,丁東表示理解,畢竟這個世界連最簡陋的單筒望遠鏡都能賣出天價,要知道在丁東原來的世界路邊的玩具攤幾十塊就能買到這玩意兒,效能還比這邊的要好。

"這個世界可大著呢,你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丁東雙手抱胸,下巴上揚,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次雷琳居然出奇地沒有反駁,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丁東猜想她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在沃森公爵城堡裡的那一番"高談闊論"。

"走吧,我們繼續巡邏。"兩分鍾後,雷琳停止了思考,朝著丁東點點頭。

眼看著雷琳直接走了,丁東忽然覺得自己或許找到了對付這姑娘的方法,以後和她爭執的時候就用這類話來搪塞她,呸,是用這樣的大道理來說服她。

堅持以理服人,這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自從在索羅斯的晚宴上不歡而散,雷琳就發了瘋似的一頭扎進了尋找黑衣人的行動中,在她的安排下守護之劍的全員都被動員起來,每天二十四小時輪班巡邏黑衣人可能出現的區域。

對於雷琳的心情,丁東表示理解,但是對於她的行動,丁東是持絕對反對意見的,如果舉行投票,他甚至想舉起四隻手,好一舉壓過其他人的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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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可惜的是,守護之劍從來就沒有過投票制,在組織裡雷琳就是女王,她的意志就是絕對的命令,想要改變命令,只能試圖去說服她。

誠然,雷琳採取的方法很蠢,守株待兔這種法子簡直和等著天上掉餡餅差不離多少,但無奈的是,現階段丁東絞盡腦汁也拿不出來更好的方案,只能在她的高壓政策下屈服。

今夜已經是丁東的第二次巡邏,地點依然是黑衣人最後消失的地方。

丁東的耐心從小就不好,這是他經常挨父母老師批的地方,大概又走了半小時,丁東就忍不住哈欠連天,想要找塊石頭躺上去,就這樣什麼都不管一覺躺到天亮。

很難得,這一片石頭森林裡竟然還長著一棵真實的樹,儘管它還沒有兩人高,枝幹上也只掛著零星地幾片樹葉,但它終究還是在惡劣的環境裡頑強地活了下來。

丁東自認為還算是有點公德心的,上學的時候也從來不去踐踏草坪,看見路邊的花開了也不會手賤地去摘,但是現在他的腦子裡早就把這玩意兒不知道扔到哪個角落裡了。

花了半個夜晚,走了不下二十公裡的路,丁東感覺這幅身體越來越不屬於自己,在看見這棵小歪脖子樹後,他想都沒想就靠在了它僅有小臂粗的樹幹上。

"大姐,大姐...能不能歇會兒啊?"丁東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淚止不住地從淚腺裡流出來。

丁東已經累得像條死狗,反觀雷琳卻仍然活力四射,每一腳的步伐既矯健又豪邁,好似在遊園踏春。

聽到丁東微弱的呼喊,雷琳停下了腳步,扭過頭皺著眉說:"你怎麼又累了,這樣也還算個男人嗎?"

"你才不算..."丁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站直身體,嗓子裡彷彿醞釀了一座火山,"你這樣也算個女人嘛?!"

"你說說看,我怎麼就不算女人了?"雷琳冷笑,雙腿併攏,使勁挺了挺胸。

看著這具夜色也無法掩蓋曲線玲瓏的身體,丁東悄悄咽了口唾沫,隨後擠出一抹冷笑:"你也就只有這具身體還算得上女人了,你看過你生氣起來的樣子嗎?那可比剛狼還要可怕十倍!"

"嘖嘖,這身體真不錯!"丁東圍著雷琳繞了個圈,摸著下巴讚歎。

大概是被丁東的目光盯得有點不自在,一抹淡淡的紅暈從雷琳的脖子緩緩上升,最終連耳垂都被染紅,她瞪著雙眼,咬牙說:"你這小鬼...是從哪裡學來這些鬼門道的?"

"呵呵,我懂得可多了!"

"是嗎?"雷琳眼珠子轉了幾圈,聲音忽然平靜下來,臉上的紅暈也迅速黯淡,"好了,我看你現在也不累了,我們繼續巡邏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夜色裡,長筒皮靴踩在廢墟的石頭上發出類似高跟鞋的噔噔聲。

難道這姑娘剛剛是在耍著我玩?丁東傻眼了。

一陣風吹過,帶著點鹹溼的海的腥味,丁東的鼻子抽了抽,他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夜色裡好像起了霧,無盡的黑夜裡似乎隱藏著無數張牙舞爪的怪物。

"等等我啊!"丁東打了個寒顫,連忙向著雷琳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丁東離開三分鐘後,廢墟裡的霧氣驟然淡薄起來,兩道瘦高的身影從霧氣裡緩緩走了出來。

"看來他們前天並不是毫無收穫。"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下的男人挑起了少了半截的,眉。

"他們確實有所收穫,"樣貌陰柔的男人攤了攤手,無所謂地說,"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他們還是不能確定黑衣人的身份。"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但我們知道了黑衣人的蹤跡也不好採取行動啊,畢竟對方的勢力也不小。"

陰柔男直接濾過了這句話,似笑非笑地問:"這點先不談,你怎麼不趁機先解決一個呢?"

黑袍人抿抿嘴,悶聲說:"雷琳的戰鬥直覺完全就是怪物級別,剛剛只要我們動手她立刻就會察覺,現在還不是和他們攤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