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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冰蠶的報恩(1)

"葉克你還是這麼一本正經,沒意思。"卷軸再次收起。

莫名其妙的被萬世門吐槽,葉克一臉黑線,"我有說什麼嗎?"

"沒有,我覺得你說的很好。"關清說,"這個萬世門太不討人喜歡了。"

或許萬世門看穿了關清一直不肯說的秘密,這才導致他這麼不高興。

"那我們進去吧,"田北依然站在最前方,"確定要這麼多人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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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太好的影響?我記得普通人類去白之國需要許可..."葉克有點擔心的說。

"估計會遇到上前盤問身份的巡邏吧。"田北說,"如果發現可疑的人,會把他帶到白之國地下的監獄審問。"

"...果然還是算了,巴蛇和椿你們..."葉克想再嘗試勸服這兩個傢伙,畢竟安全第一。

"巡邏不是一般只有兩個人嗎?"關清卻不以為然的說,"而我們有這麼多人。"

"嗯,只是兩個普通人類而已。"田北看著巴蛇,"白之國的妖怪害怕人類使用的高溫武器,但看你的樣子,應該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不...巴蛇也是有一些需要考慮的意外狀況,比如罐子瓶子之類的容器..."關清說,"不過在白之國應該不用考慮這個,別說瓶瓶罐罐了,能在地上看到一棵草都是奇蹟。"

"這樣就沒什麼問題了,只要巡邏沒有機會回去彙報,就不用擔心。"田北說,"萬一真的發生了爭執,那就..."

"把那兩個人先抓起來。"巴蛇說。

田北竟然點了點頭,"冰蠶是一種很溫和的妖怪,集體自殺的行動肯定不是憑白無故決定的。"

"我們是不是該考慮一下,這次應該回到哪個時候?去了究竟該怎麼辦?"葉克說,"到底阻止不阻止爆炸?阻止以後怎麼解決接下來的事情?我們的決定最終又會對現在造成什麼影響?"

"是該考慮一下。"田北說,"上一次是我疏忽了。"

"我建議,我們還是前往三年前的白之國,"巴蛇突然說道,"使用時間碎片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要隨意改變已經發生的大事件——所謂大事件,並不是說這個事情本身有多大,而是會對未來產生巨大轉折的事件,有的時候喝杯水都能算得上是一個大事件。"

"這麼看來,阻止爆炸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大事件。"關清說。

"按照你們的描述,似乎是這樣。"巴蛇說,"我建議這一次大家都不要貿然行動,靜觀其變,如果,我是說如果,爆炸比起其他的轉折來說,是最好的選擇,那我們也只能選擇爆炸。"

一片沉默。

"不管怎麼說,都只有去了才知道吧。"關清率先開口道,"上一次來去匆忙,連地下工廠的構造都沒有弄明白,更別說什麼管理者和冰蠶的糾紛了。"

"我大概聽懂了,"椿的聲音依舊很小,"如果可以一次次嘗試回來的話,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尋找一個對大家來說損失都最小的結果?"

"道理是沒錯,但是很抱歉,時間碎片並不是可以無限次使用的,"巴蛇遺憾的看著椿,"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間,許願者最多隻可以回去兩次。"

"這就是說,我們三個只剩下一次回到三年前白之國的機會了。"田北問道。

"準確的說,是你們兩個。"巴蛇說,"葉克大人作為開門者,比你們多一次機會。"

"這可麻煩了。"關清皺著眉,"我倒是無所謂,但田老爺子如果不回去的話,恐怕事情會很棘手。畢竟他在白之國還是受到上賓禮遇的,光憑我們...很難不引起爭執,就算忽略巡邏的人,當地的妖怪看見我們也不會歡迎,白之國很討厭外面的人。"

"如果...先回到另一個時間點呢?比如四年前或者兩年前什麼的?"椿突然問道。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田北身上,他才是最瞭解事情本身的人。

"爆炸...無論如何要阻止,必須阻止。"田北邊說邊思考著,"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先弄清楚,就是冰蠶到底在夕之國遇到了什麼,我覺得應該先回到冰蠶前往慶忌溫泉前的那一段時間,說不定能找到答案。"

"我也這麼想,"葉克說,"總有一種感覺,溫泉中自殺的冰蠶,和地下工廠的爆炸,甚至改變過去以後冰蠶集體的行為都有關係。"

"試試看吧,反正三年前的冰之國就剩一次機會了,還是不要貿然使用的好。"關清也贊同道。

椿也點點頭。

"我聽從葉克大人的決定。"巴蛇說,"大家別忘記了,一定不要讓過去的自己看見自己,不然會直接被從過去踢回來的。"

"上次我見到冰蠶的時候是一個月前,那個時候他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愉快,回到那個時間段的夕之國,應該就不會錯過什麼。"田北說罷,踏進了萬世門的大門,關清緊隨其後。

"直接進去就好嗎?"椿的眼睛睜得老大,不敢相信一個大活人就消失在眼前。

"嗯,直接進去就好。"葉克笑道,"路上有點...魔幻?不過沒關係,很快就到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在這兒等我們回來也..."

"不,我要去。"椿說,"白之國有很稀有的食材,不去看看太可惜了。"還沒等葉克阻止,椿就蹦躂進萬世門。

"那個..."葉克嘆了口氣,"我們這次是去夕之國,不是白之國啊..."

"沒關係,她不會在意的。"巴蛇說,"葉克大人,我們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麼?"葉克問道。

"就算現在回到一個月前,也是已經被改變的一個月前。"

"...沒有發生爆炸,這也就意味著冰蠶不會出現。"葉克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剛才怎麼沒說啊..."

"我也是才想起來。"巴蛇弱弱的說,"田北大人不是智慧之神嗎...他怎麼也沒想到。"

"這...可能上年齡了吧?或者是腦子太亂了。"葉克平靜了一下情緒,"先一起過去吧,去了大家再商量。"

"只能這樣了..."

雖然已經經歷過一次,但那如膠片電影一樣的景象還是讓葉克頭暈目眩,或許是因為這次跨越的時間很短,幾乎是瞬間葉克就從門那邊走了出來。

還沒等自己站穩腳跟,葉克就感覺自己被狠狠的拖進一個黑暗的小巷。

"噓。"耳邊的人輕聲說道。

"誰?"葉克也壓低聲音,警惕的問道。

"葉克,葉克。"這時,椿的聲音也出現在身邊,葉克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到椿正站在那個神秘的人身後,神秘人帶著黑色的面巾,看不到臉。

什麼情況?這個神秘的傢伙似乎並不想傷害我們,可為什麼要把我們帶到這種地方?

"那個,也是你的夥伴?"神秘的傢伙問道。

葉克一看,原來巴蛇剛剛從門內出來,正四處尋找著葉克的身影。

"是個妖怪...叫他也過來。"神秘的聲音說。

葉克猶豫著,萬一這個人是敵人,那巴蛇至少還能幫一把。

"快點,等什麼,你不是可以控制妖怪的行為嗎?"神秘人說。

"...不行。"葉克回答道,大白天的,言靈沒什麼用,不過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傳言就是不靠譜。"神秘人快速走出黑色的小巷口,不知道和巴蛇說了句什麼,巴蛇竟然真的乖乖走進了黑乎乎的小巷。

"葉克大人,椿,你們沒事吧?"巴蛇略顯緊張的問。

"沒事,"葉克說,"椿應該也沒事,但我沒見到田老爺子和關清。"

"估計你們暫時見不到他們了。"神秘人指著巷口,"不信自己去看。"

"葉克大人,"巴蛇說,"我剛才觀察到,門似乎把我們放在了田記食堂門口,很可能田北大人和關清大人都遇見了這個時候的自己,那個不認識的傢伙也告訴我說,他親眼看到我們的夥伴憑空消失了,所以..."

"所以...他倆可能被強制遣返了?"葉克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作為開門人的自己此時此刻也沒辦法浪費一次機會回去再為他們開門,田北不在的話,到哪兒找冰蠶啊?

"如果傳言屬實,你應該就是那個開門人?"神秘人問道。

葉克本能的想要否定。

"如果真是如此,我有一個請求。"神秘人說,"因為我的問題,牽連了一個很善良的妖怪,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回到過去改變這個情況。"

"善良的妖怪?"葉克忍不住問道。

"估計你沒有聽說過他,夕之國很少見到這種妖怪,他是來自白之國的冰蠶。"神秘人說。

冰蠶?他也認識冰蠶?和自己找的是同一個嗎?

葉克剛想繼續問下去,巴蛇擋在了他身前。

"且不說你為什麼正好出現在這裡,"巴蛇說,"大白天的還帶著面巾,想讓我們幫你的話是不是應該有個態度?至少該告訴我們你是誰吧。"

神秘人猶豫了一下,"好吧,你們應該和那些噁心的事情沒什麼關係,"他拉下面巾,"我是宗安,宗家的人。"

"宗家?"巴蛇的分貝突然提高了十倍,隨即意識到自己太大聲,"咳咳不好意思,宗家?那個全是醫生的人類家族?那個為了錢和權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家族?"

神秘人沒有否認。

"葉克大人,這個人不可靠。"巴蛇說,"宗家在夕之國的名聲並不好,但勝在家大業大,宗家的人哪個不是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恨不得把姓氏掛在頭上,哪兒有這種偷偷摸摸出來的。"

葉克按住了巴蛇,"宗安...嗎?"他再次確認道。

"是。"

葉克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巷子裡的光線,眼前的這個人又和自己曾經在人類世界認識的一個人有著一樣的面孔,只不過那個人是除妖人家族的首領,對妖怪恨之入骨。

但眼前的這個,卻又有什麼不一樣。

對啊!當然不一樣了!葉克突然反應過來。這可是夕之國,關清不是那個關清,田北也不是人類世界的田北,椿就更別說了。

宗安,當然也不是那個討厭妖怪的宗安。

"你,不是除妖人吧?"保險起見,葉克還是問了一句。

"除妖人?"

"就是,討厭妖怪,以消滅妖怪為生的一夥人。"葉克解釋道。

巴蛇和椿在一旁睜大了嘴,絲毫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職業。

"葉克大人,你曾經的世界好黑暗。"巴蛇說。

"竟然消滅妖怪...人類太大膽了。"椿也附和道。

葉克感覺自己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除妖人的問題,他現在只關心宗安的答案。

"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宗安說,"我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