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怎麼了?"正在接受老爺子指導的吳飛見到爺爺停下來,不由得疑惑出聲。
這半個月來,他是切實體會到了有個會修仙的爺爺到底是多大的好處了。
拳可裂石,力逾千斤。
這就是他半個月修煉的成果。
"沒事,你先回屋去吧,我有朋友到了。"凝重的臉色換成了和藹的笑容,吳老爺子對吳飛說道。
"哦。"吳飛點頭應道,卻不疑有他。
因為這半個月來的確有很多的老朋友來造訪爺爺,而每次爺爺都是叫他回屋。這次的也不例外並未叫吳飛察覺出什麼異常。
待得他進屋後,院子裡的環境立馬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像是一個異度空間憑空出現。
巍峨山峰,雄俊飛鷹,以及空氣中那令人異常舒適的...靈氣!
唯一不變的唯有院子裡的那顆大榕樹,擎天聳立,似乎亙古長存。
吳老爺子微斂眼眸,手掌虛引,道:"師妹,請坐。"
畫面中出現了一位白裙飄飄的仙子人物,眼眉精緻,容顏無暇,只是氣質稍顯清冷。臉上更是帶著冷漠之色,背後的青鋒長劍即使還未出鞘,空間內依舊充滿了森寒劍氣。
面對吳老爺子的客氣之語,她微啟朱唇,聲音清淡。
"師兄,你老了!"
吳老爺子的雙眸中陡然劃過厲色,而後又消失不見,搖了搖頭,感慨道:"時光無情,縱是我等修仙之人也無法避免。不成仙,終歸逃不了,靈魂會消散,便連肉體也會迴歸大地,這是輪迴之道,非力所能抗。"
說到這,吳老爺子抬眼對上清冷女子。
"師妹,你不明白嗎?"
"師兄,是你老了!"清冷女子拂袖,兩杯散發著清氣的香茗浮在空中,一縷縷靈透不斷聚集,只是片刻而已,兩人所存的空間便恍如化了仙境,處處瀰漫著美好。
而在這茶氣最吸引人時,清冷女子繼續出聲,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你老了,老於世故,老於守成,便連丁點的抗爭之心都沒有了。所以,我現在青春依舊,是世人眼中神聖不可侵犯的仙女,而師兄你,現在只是個糟老頭子,半隻腳踏進棺材,垂垂老矣。"
"所以,這就是你倒向那些邪魔外道的理由嗎,小涵師妹?"吳老爺子,哦不,此刻應該稱之為楊凌才對。老態龍鍾的垂暮老人已經不見,清冷女子的對面已經變成了豐神俊朗,年輕俊逸的北城派大師兄楊凌。
看著楊凌的樣子,清冷女子眼神頗為複雜,有追思有情愫同樣還有著化不開的恨。
"邪魔外道?師兄你也和那些世俗之人一樣鼠目寸光啊!求仙之路漫漫,萬千大道,盡歸一途,又何曾該分所謂正派和邪魔?能成仙,便是勝者,便是正義!"
"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已經爭吵了幾千年,今日我不想與你論。只希望你日後別後悔才好。"楊凌擺手,看著對面固執到偏執的女子,他知道自從那件事之後,穆涵師妹便再也不是他的穆涵師妹了。
話題落下,兩人又靜坐許久,似乎都很享受此刻難得的相見時光。
蒼翠大榕樹下,古裝年輕男女凌空對坐,一位俊朗不凡,一位仙姿綽約,看起來像是一對璧人,但其實早在幾千年前,楊凌和穆涵這對被整個宗門都看好的金童玉女就已經決裂了。
寂靜終於還是被打破,穆涵纖手一讓,開口道:"師兄,請!"
楊凌點點頭,伸手將面前的茶盅端起,而後如飲酒一般痛快飲下,饒是如此,茶的香氣仍然在他的胃裡炸開,流遍四肢百骸,整個人如遭受洗禮一般。
楊凌長舒了口氣,全身活力滿滿,給人一種更年輕的感覺。
"好茶!"
"師妹的茶藝更勝往昔。"
穆涵雙眸低垂,背後三尺青鋒逸散的劍氣更多,在整片空間內編織成厚重的劍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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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既已飲過我親手烹飪的茶,那麼接下來師妹的請求,還請你能答應。"
楊凌精神奕奕,笑容燦爛的回道:"師妹請說,師兄當無事不應。"
穆涵豁然站起身,身後青鋒長劍發出一聲長鳴,紫色的劍光揮灑,密密麻麻的劍意凝固了空間,便連聳立的榕樹一片片綠葉上也都沾染了無物不可破的凌厲劍光。
清脆鏗鏘的聲音落下,震得空間微顫。
"師妹唯請師兄一死而已!"
"好!好!好!"
楊凌先是微愣,隨後連續三聲大笑,三聲叫好,身姿更顯挺拔,這一刻穆涵微微失神,恍惚又見了引領他們擊敗驪山派的那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大師兄。
"師妹能有此心,兄心甚慰!"
"來!"
這一聲"來",宛如春雷炸開,平淡空間頓時垂落萬千電光,剎那而已,便擊碎了厚重編織的劍網。
穆涵亦毫不相讓,衣裙飄飄,臉色更加冷漠,驚天劍意從她身上迸發,天際間的雲層被撕裂,一道紫色光華從天落下與其劍意相接。
"轟——"
無與倫比的氣勢擴散,空間內像是投入了一枚炮彈然後轟然炸開一般,厚重的壓迫層層推進。
"師兄,請恕師妹無理,待割了師兄頭顱,我再去你墳前賠罪!"
楊凌臉色凝重地看著穆涵,腳下的大地已經裂開,只有大榕樹依舊聳立,似敘述著某種不可能。
"師妹,你果真比之前強了太多。可是,你不知道啊,與邪魔為伍你會被吃的渣滓都不剩的。成仙?妄想罷了!"楊凌嘆了口氣,眼神逐漸凌厲起來。
雙手虛引,天地間的一切土元素被他聚集,灰濛濛的厚重土牆出現在他身邊。
"師妹,請賜教!"
.....
沒人知道,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正爆發著一場驚世之戰。最鋒銳對決最防禦,無論這場對決結局如何,都不會有勝者,也不會有什麼驕傲的篇章來描寫勝利者的輝煌,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敗了。
收到吳飛的電話後,蘇明便急忙動用七十二變往他的家趕,但是半路上他卻被人強行阻下了。
"滾!"蘇明眼神冰冷,儘管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可能是傳奇序列的某位英雄,但他依舊沒有半分好臉色。
"別去,去了,你會死!"
"再說一遍,滾開!"
"哎!"來人嘆了口氣,"看來只能用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