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有話要和你說,我把你電話給她,讓她打給你行嗎?"
橋松聽到這句話時無法回答,他沒料到沈伊會說出這句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
"行,我回家接她電話。"
橋松點了點頭後踱步離開,沈伊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失落。撥通欣然的電話,不耐煩地對她說,"我說不出來,自己的事自己做。"沒等欣然回答就掛了電話。
橋松回到家時很迷茫,不知道怎麼迎接這個電話,發現扶蘇擺好白酒。
"喝吧,看得出來你沒盡興。"
"沒心情。"
"等電話是嗎?邊喝邊等好了啊。"
"關機,明天再打回去。"
"別啊,人家是重要觀察物件,你可別耽誤正事。"
"行我喝,那你喝嗎?"橋松沉默了一會問。
扶蘇不言語,又拿來一隻酒盞,斟滿,一飲而盡。
橋松跟著喝完。
"你呀真是一點都不主動,人家沈伊都暗示到那份上了,你主動一點說喜歡她,沈欣然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沒聽懂。"
"...你喜歡沈伊,沈伊一答應,她妹妹一看你們兩情相悅,當然知難而退了。"
"你確定沈伊會答應?"橋松有些不信。
"我感覺啊,姐妹倆都挺喜歡你的,姐姐最後還是讓了妹妹,畢竟人家妹妹受了心理創傷嘛。"扶蘇一帆分析後繼續斟酒。
"說的跟你很懂似的。"
"你別不信,越是危難的時候出現的男人,女人越容易愛上。"
橋松面露不悅,只顧著喝酒。
"算了,我幫你哄她吧,讓你安心和沈伊發展。"扶蘇笑了笑,伸手要取手機。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橋松有些疑惑地盯著扶蘇。
"想什麼呢!"扶蘇瞪他,"我說了我心死了,誰也不想談,只想自己一個人過,你愛跟誰玩跟誰玩,別打我主意啊!"
"我倒也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萬一沈欣然對你..."
"會愛上我是嗎?不至於。"扶蘇自信一笑,"再說沈家這條線也該注意一下沈伊了,你可得悠著點,談戀愛歸談戀愛,別忘了任務。"
"你把沈伊想簡單了,還有別提任務。"橋松臉一冷,提著酒壺上樓。
"生氣啦,別上去喝啊,看看電視也好。"扶蘇追上去,發現橋松正拿著梯子。
天台很灰,和住宅區陽臺連在一起,但也有很小的空間,扶蘇發現一把藤椅。車輛喧囂,但能看到月亮。
橋松擦了擦藤椅坐下,直接捧著酒瓶往嘴裡灌。
今天本來是他最開心的日子,和心儀的物件一起賞著月,突然就來了電話,之後事態急轉直下。
他甚至懷疑沈伊根本看不上自己,而是為了幫助妹妹而接近自己。
扶蘇不多時搬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搶過酒瓶灌了一大口。
"哈...真舒服。"烈酒過喉,扶蘇一臉陶醉。
"給我留著點。"
"知道啦,你心事多。"
兩人並排看著月亮,扶蘇靜靜聽著橋松的煩惱,誰也不說話。
不多時電話來了,扶蘇一把搶過去,橋松無奈地笑了笑,只好任她發揮了。
"請問是橋松嗎?"
"我是店員,老闆喝了點酒醉了,現在睡著了。"
"這樣啊..."欣然有些失落,準備掛電話。
"你是沈欣然吧,還記得我嗎?我就是那個..."
"我有印象,最近老是夢到你,你是不是穿著一身黑衣服,拿一把藍色的劍?"
"你才想起來啊。"
"真是你救的我!抱歉抱歉,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姓苻名蘇,你叫我扶蘇姐好了。"
"好少見的姓...抱歉扶蘇姐,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傻孩子有什麼好謝的..."
"我也不想這個時候打擾你,但是我一個人在家真的很怕,好絕望,那些人的畫面老是出現在腦子裡,睡覺也不敢睡,一睡就做噩夢...我真的好怕,姐姐還沒回來,我寫不進作業,看不進書,出去也不敢,爸爸也見不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王警官跟我介紹了心理醫生,但我知道我沒病,我不想同學們知道我是精神病..."
不多久欣然就開始抽泣,一邊哭一邊說,扶蘇只是看著橋松。橋松在一旁聽著,覺得一句話也插不上,他不知道此時該怎麼辦。
身體受傷了有醫生,權力受損了有律師,領土遭到侵犯有軍隊,但心靈受到創傷該找誰?
為什麼創傷最深的地方卻無藥可治?遇到心裡絕望的人,所有人都會理智地勸解想開點,過去了就沒事了,他們無法真正和受害者站在一起,人類的智慧都用在哪了?心靈的荒蕪自古至今沒有改變。
即便是橋松自己也只能當個聽眾,他無法承擔靠近欣然的代價。
欣然哭了一會後繼續訴說。
"扶蘇姐,我不知道怎麼面對橋松,他們都說我沒事,醫生也檢查過了,但大家一定覺得我已經**X了。我自己也覺得我身上好髒,到處都是血,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你真的沒事,放心吧,那人渣剛要下手就被我剁了胳膊,我是第一手人證,你不信別人,可以信我嗎?"
"我信我信!"
"那就太好了,其實啊欣然,姐小時候天天在泥地裡打滾,又風吹日曬的,要說髒誰還有我髒?你的皮膚可是好得很呢,白白嫩嫩的,羨慕死我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會有人這麼覺得嗎?"
"當然啊,你現在才多大,青春剛剛開始,後面會有好多男生追你的,你做好準備吧!"
"以前也有很多啊。"欣然抗議了一下,然後撲哧一下笑了。
"這就對了,還有啊,心理醫生還是見一見,為什麼呢?就當跟他聊天,咱堅決不吃藥,又沒病吃啥藥啊你說對吧。"
"對是對...不過..."
"欣然,你要是怕見醫生,姐跟你打招呼,讓醫生到你家來,只聊天不問診,實在不行姐也來,跟你一塊和他聊。"
"...那倒不用麻煩你了,多不好意思。"欣然被扶蘇三言兩語一說,便沒那麼牴觸了。
"其實姐是過來人,別說那麼多小混混了,更絕望的情況也有過。姐有次帶兵出塞,被一大群蠻子圍了三天三夜,幸虧等來援軍,不然差點回不來..."
"帶兵?出塞?"欣然茫然。
扶蘇呆住,接下來該怎麼圓場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