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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這是一次挑釁

彌爾頓爵士的宅邸,天氣陰暗,呼嘯的風已經先行來臨,似乎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襲。

法爺大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整理著思緒。

威廉一來到宅邸就急急忙忙衝了進去,知道自己不會檢查屍體這種高階技能的法爺大人頗有自知之明地選擇了坐在外面等候。

透過被打得破碎不堪的大門可以看到宅邸裡面的情況,一位士兵正手忙腳亂地抱著正在嗷嗷大哭的嬰兒,威廉正在與周圍的士兵交談,在安排著什麼。

這種交談持續了幾分鐘之後,威廉走了出來,坐到了法爺大人身邊。

"情況怎樣?"

"死了,都死了,彌爾頓爵士夫婦,他的僕人、管家,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有那個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被放過了。"

那位抱著嬰兒的士兵急急忙忙衝上了馬車,準備離去。

"那孩子會怎麼樣?"

"...他會被烏爾達哈的一座孤兒院收養,至於未來,誰也說不定。"

"這樣啊..."

兩人看似無所事事地閒聊著,突然間,威廉重重的嘆了口氣。

"但我還是搞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威廉用力握緊了石椅的扶手,石頭碎裂的"咔擦"聲不斷傳來。

"越是浩大的儀式其流程註定越精密,可是,他們為什麼..."

"很簡單,你猜錯了,就這樣。"

法爺大人聳聳肩。

"本法爺給你分析一下,發生這樣的事情,目前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可能性,就是說他們需要進行的這個'儀式';根本就不需要嚴格選擇目標以及位置,但這種可能性別說本法爺了,你也不會去相信。"

"那麼就只有第二種可能性了,毫無疑問,這是一次針對我們的挑釁。"

"挑釁?"

"當然!"

法爺大人肯定地點頭。

"我們昨天剛來調查伊貝林男爵,順便在彌爾頓爵士的宅邸吃了頓飯,當天晚上他就被殺了,你告訴我,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這..."

完全就是不把法爺大人放在眼裡的,赤裸裸的挑釁。

但現在,對方在暗處藏的可真是完美,必須想辦法把對方引出來。

"很顯然,從你接手這個任務的第一時間,殺人鬼就知道了這條資訊,然後一直在監視你。包括現在,我們兩個都有可能正處於被監視中。"

法爺大人說完這句話,威廉也一起沉默了下來,很顯然他也認同了這一點。

"事實上,今天早上看那張地圖的時候我就發現有不少家庭被'跳過';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那可說不定,你今天早上的地圖帶了嗎?"

"在這裡。"

威廉走到戰馬邊,從鞍囊取出那張地圖,坐回來將地圖攤開。

思考了一下,威廉又拿出一個魔法道具。

"這個道具可以防止我們對話的聲音擴散到三米外。"

"是嗎?真是好東西。"

地圖上的黑線與墨點依然清晰可見,法爺大人將手指指向了威廉推測會死去的家庭,一個大墨點正覆蓋在上面。

"這家人的情況你去確認過了嗎?"

"啊,確認過了,他們都還活著,不過..."

威廉遲疑了。

"不過什麼?"

"這家人家長的情況不大好,父親常年臥病在床,脾氣暴躁,母親沉迷於賭,每次賭輸了回家都會虐待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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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悲慘的一家人,法爺大人暗自搖搖頭。

"你看,你這不就找到了一個線索嗎?這一家人沒有幸福,只有痛苦。"

"線索?難道說...因為他們這一家沒有幸福,所以這一家人被放過了?這不太可能..."

威廉的話說一半就停下了,很顯然他自己突然想起了一點——殺人鬼一直以來都是以毀滅家庭並讓最年幼的孩子們感受痛苦來進行行動。

而在這樣的家庭中,父母已經在不斷給孩子創造痛苦,如果殺人鬼去殺害這樣的家長,反而減輕了這種痛苦。

即使在孤兒院也不會這麼慘。

法爺大人繼續開口。

"其次,可以證明這一點的是,死去的受害者們。不管是伊貝林男爵的一家四口,還是彌爾頓爵士夫婦,我想他們的家庭生活應該都是非常幸福的吧?"

"...你說的沒錯。"

那麼殺人鬼的行動動機就完整了。

"那我們來說說第二個線索,那就是殺人鬼的情報。"

法爺大人用手指敲了敲地圖。

"殺人鬼可真是厲害,居然對整個王都的情報瞭如指掌啊!甚至連每一家人的情況都心裡有數,真厲害!"

"嗯...這的確也是我奇怪的一點。"

"很簡單,答案就是對方能進入政府的資料庫去檢視居民們的資料。"

"你說王宮裡有對方的內應?!"

威廉一下激動地站了起來,的確,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了。

"坐下坐下坐下,冷靜點!"

威廉坐了下來,很快平復了情緒。

"抱歉,失禮了,這個訊息的確太震撼了..."

"沒事,本法爺可以理解。"

法爺轉移開了話題。

"我們可以確定這兩條資訊,第一就是殺人鬼的動機,第二就是殺人鬼的情報來源,而有了這兩條資訊之後,我們就有了可以給那個傢伙下套的資本了!"

居然敢挑釁本法爺,難道就不會調查調查古妮薇爾那丫頭受傷之後本法爺心情是有多差嗎?撞槍口上的蠢貨!

"但是想要下一個能抓住這頭老鼠的套,本法爺還需要最後一塊碎片!"

"我們該怎麼做?"

威廉好奇提問。

"很簡單,把你的衛隊掉到下一個按照你推測的下一個會死去的幸福家庭,然後...等待下一個死者。"

"額?"

"雖然基本上可以肯定殺人鬼不會是你所說的儀式,但很多心理扭曲的殺人鬼或者殺人組織都會給自己定下一個莫名其妙的規矩,而我們要測試的,就是對方守不守規矩!"

如果衛隊遭到襲擊或者被保護的人受到刺殺,那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如果下一位受害者不是被保護者,那法爺大人就可以根據前兩條規矩下一個套。

"明白了,我會安排好士兵的,那我們現在幹什麼?"

"能幹什麼,當然是去吃飯啊!"

法爺大人一臉看白痴的眼神,現在已經是正午的飯點了。

"...哈哈哈,我都忘記了還有吃飯這件事了,走走走,今天就讓你體驗一下軍糧!"

等到法爺大人和威廉走遠之後,少女從樹後走了出來。

雖然因為威廉使用了魔法道具的原因,她不知道這他們到底商量了什麼事情。

但這並不影響,她繼續她的獵殺。

於是,她向著市場,向著早已鎖定的目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