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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牧星辰

西霞洲西部邊緣地帶有一座山,名叫屠劍山。

黎明時分,黑暗不斷被光明所驅散,溼寒的霧氣由濃妝淡之後,這座名字古怪的屠劍山,也漸漸開始變得清晰明朗,從沉寂中復甦了新的活力。

牧星辰睜開雙眼,翻身一躍從一棵大樹落到地面,使勁伸了個懶腰,將身體殘留的睏倦一掃而空。

"嗯------!睡得這麼舒服,真是難得。果然這才是回家的感覺啊!"

牧星辰一臉陶醉地呼吸著周圍清涼溼潤的氣息,心中的感慨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過這倒不是他嘴上隨便說說,而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真實想法。

牧星辰是一名孤兒,當年還在襁褓之中的時候,就被人遺棄到了這座屠劍山。在奄奄一息之際,被一位隱居者救了起來,將他撫養長大。

隱居者名叫奚止念,牧星辰從記事起就叫她止念姐姐。

如果說在牧星辰的心裡把這座屠劍山當成自己家的話,那麼這位止念姐姐,就是他心中最最在乎的至親之人了。

但是從牧星辰七歲那年開始,他心中這位最親近的止念姐姐卻要讓他離開屠劍山,獨自一個人到山下的丘平鎮去討生活,而且態度堅決,沒有任何轉圜商量的餘地。

一個七歲的孩子獨自一人進入到陌生的環境中去生存,其中艱難可想而知。

要說牧星辰當時心裡一點兒怨念也沒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牧星辰漸漸學會和適應了獨自一個人在世俗中生活之後,卻也開始有些明白了,奚止念當年之所以會做出這種決定的良苦用心。

屠劍山的環境雖然殘酷,但是相比世俗中的人心鬼蜮,前者這種擺在明面上的弱肉強食,論險惡程度,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再者而言,以奚止念對他三歲跨入修煉門檻、五歲便可獨自在山上獵取食物的教導成果來說。

即將下山時的牧星辰,已經遠遠不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七歲小孩那麼簡單。

況且奚止念當年的做法也並非是徹底撒手不管,而是要求牧星辰每年都回一次屠劍山,接受她在修煉上的指導和考核。

這也成為牧星辰下山之後一年中最為期待的事情。

時間一年又一年流逝,如今的牧星辰,已經是十五歲年紀。

而他的實力也從當年離開時的鍛體六重境界,達到了現在的開源九重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進入到下一個境界,通脈境。

這些年牧星辰一直牢記奚止念的教誨,在外行事低調,從不暴露自己的真實境界。只有每年回到屠劍山的時候,才敢無所顧忌地施展全部實力。

然而讓他感到沮喪的是,哪怕十五歲開源九重這種在丘平鎮想都不敢想的實力,在奚止念的眼中也只是理所當然而已。

似乎一點兒都沒覺得這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知道牧星辰的境界後,今年給的考核竟然是讓他獵殺一頭三級妖獸玄金虎!

要知道,實力最低的三級妖獸對應的也是通脈境界,而玄金虎更是三級裡的佼佼者。

就算是玄金虎裡的一頭幼虎,實力也堪比通脈三重境。

什麼概念?

據牧星辰所知,丘平鎮眼下的第一高手也不過才達到一頭玄金幼虎的境界而已。

他區區一個開源九重境去招惹這種生物,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當時牧星辰差點兒就忍不住,要對奚止念喊一聲"大姐你這是要鬧哪樣"來著。

不過想到之後的後果,還是硬生生把這句話給咽了回去,沒敢。

可牧星辰能怎麼辦?他再無奈也得老老實實玩兒命啊!

本來他是想用陷阱偷襲的,可畢竟差距太大了。

所以他在一不小心惹怒了一頭玄金幼虎之後,用了兩天的時間才終於逃脫追殺,然後好不容易有機會睡了一個安穩覺。

至於身體上,早已是衣衫襤褸,整個人的模樣看起來是要多慘有多慘。

"唉,回家的感覺雖然好,可自己現在這慘樣兒......真是作孽啊!"

牧星辰哀嘆的同時,身體上卻有一股舒服的熱流不斷治癒著之前殘留的傷勢。

而這股熱流的源頭,則是來自於他脖子上佩戴的一枚純白色玉墜。

玉墜上似乎有一股神奇的能量,每當牧星辰身體受傷之際都會主動地來給他療傷。

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牧星辰錶面上看起來雖然慘不忍睹,但身體其實依舊生龍活虎,並沒有什麼大礙。

感受著體內源源不斷的療傷熱流,牧星辰忍不住用手摩挲起這枚玉墜,根據止念姐所說,這東西在她發現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戴在身上了。

上面還刻有三個字,牧星辰,正是自己名字的由來。

不用說,這枚玉墜跟牧星辰的身世一定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而且拋開身世不談,玉墜本身也是極為神秘。

牧星辰曾經將玉墜的神秘能量告訴過止念姐,並把玉墜交給她一探究竟。

但最終她也只是原物奉還,似乎並沒有研究出什麼結果,只是告訴牧星辰此物以後要好好收藏不要輕易示人。

連止念姐都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之後,牧星辰也只能就此罷休,時刻貼身收藏起來。

不管怎麼說,從小到大這枚玉墜都著實是帶給了自己不小的幫助。

牧星辰手指離開玉墜,整理了一下破爛的衣衫,隨即不再多想,接下來他要繼續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牧星辰現在已經大致能夠猜到止念姐讓自己進行這種考核的意義所在。

別的不說,就說這兩天,雖然牧星辰為了躲避玄金幼虎的追殺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

但是他現在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開源九重距離突破通脈境界的門檻,明顯進一步鬆動了許多。

顯然,這種生死磨礪對於境界的突破有著極大的裨益。

但牧星辰剛要動身,卻又瞬間止住腳步,轉頭朝著某個方向望去,好奇道:

"誒呦,竟然有人在這兒打架?不過作死之前能看場好戲樂呵樂呵,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著轉身朝聽到動靜的方向走去。

山下那座丘平鎮雖然從各方面都算是一個大鎮,但它卻是西霞洲西部最偏僻的一個人口聚集地。

至於說它跟屠劍山的距離最近,也只是相對而言,兩者之間其實還隔著一片面積不小的森林。

裡面棲息的妖獸不敢說實力太高,但像玄金虎那種三級妖獸肯定是有的。

而牧星辰這些年往返於丘平鎮和屠劍山之間,雖說依靠的是奚止念留在他身上的空間手段,並沒有一次真正意義上自己穿過這片森林。

但在丘平鎮的時候,卻不知道有多少次進入其中,要麼為了生活,要麼為了歷練,再或者兩者皆有。

按照牧星辰的估計,如果要實打實地穿過這片森林,拋開危險不計,就算以他現在開源九重境的實力全力以赴,恐怕也要三四天的時間才能勉強做到。

所以用山下這個說法來形容丘平鎮,只是牧星辰為了方便而已,較真兒的話,其實並不準確。

至於翻過屠劍山往西,則是一片看不見盡頭的**大海。

牧星辰聽止念姐姐說過,那片海的名字叫做深淵,是一處深不可測的禁地,凡是去過那裡的人不論實力多強,至今還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回來。

由此可見,屠劍山的確是西霞洲西部最邊緣的一處所在,要多偏僻有多偏僻。

不過這倒也不意味著屠劍山除了奚止念和牧星辰之外,這麼多年就再也沒有一個其他人到過此地。

只是有機會被牧星辰遇到的,長這麼大,這還真是第一次。

故而他心中意外之餘,也是要多新鮮有多新鮮。

打鬥發生的地方與牧星辰所處的位置之間並不算近,但這點兒距離對於眼下實力全開的牧星辰來說,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沒多久他便來到目的地附近,在暗中靜觀其變。

牧星辰只是想看場熱鬧,暫時並沒有插手其中的打算。

所以即便他看到劣勢一方有位非常漂亮的小姐姐,也不想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自己去充冤大頭。

戰鬥雖然看上去十分激烈,但在牧星辰看來,這種實力差異明顯的交鋒打成這個樣子,倒更像是在玩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

雖然處於劣勢的那位漂亮小姐姐年紀輕輕就達到了開源三重境界,而拼死守護她的兩名護衛也有開源六重境的實力。

但是對面五個人中卻有三個開源六重境進攻不說,還有一個開源八重境的老人在一旁掠陣。

而在他身邊,則站著一位同樣開源三重境的年輕男子。

雖然保護那位小姐姐的兩名護衛能夠在同境的情況下以二敵三,而且處於下風卻始終都沒有被擊敗已經委實不易。

但這恐怕也是兩人的極限了,隨著時間推移,失敗只是早晚的事。

不過更讓牧星辰好奇的是這些人的來歷。

要知道,這兩方的實力雖然整體還算不錯,但再不錯也僅僅只是在開源境而已。

開源境想要透過那片森林來到屠劍山,就算是人再多也沒那麼容易。

難道是如自己這般,使用了某些空間手段?

就在牧星辰思索之際,那邊的戰鬥也終於結束,那開源三重境女子的兩名護衛最終還是被對方攻破了防禦,徹底落敗。

兩人落敗之後,連帶著身後保護的那位女子在內,皆被擒住,再無招架之力。

一直站在開源八重境老者身邊那名年輕男子,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來,嘴角笑容戲謔道:

"這下怎麼樣?顏家的掌上明珠,最後還不是落在我的手上?"

那女子身穿一襲淺藍色華美衣裙,五官端正,體形凹凸有致,長相極其俊美。此刻看到年輕男子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對自己說話之後,女子譏諷道:

"你們盧家向來都只會在暗地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盧在天對此一脈相承,我還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哦,不對!

憑你自己好像還沒膽子謀劃這種事情,就算有也沒那本事。嗯,對不起了啊,我好像冤枉你了,其實你只是在這兒當個擺設而已。"

盧在天笑容凝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女人,你傲就傲吧,沒事兒瞎說什麼大實話?

他怒道:"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顏徵商,這個時候還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真以為我現在還會怕你顏家大小姐的身份不成?"

這回顏徵商臉上倒是有了點兒意外,反問道:"難道你不怕麼?"

盧在天一窒,隨即變得色厲內茬,指著顏徵商道:"再這種態度,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顏徵商已經懶得開口了,只是望向盧在天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盧在天見此氣急敗壞道:"我艹,你在鄙視我?你特麼都這樣了,竟然還敢鄙視我?簡直不能忍啊這。

你說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長得好看嗎?長得好看了不.....好吧,確實挺了不起的!

可你特麼了不起就了不起,鄙視我幹嘛?不行,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然後袖子一擼,抬腳就要繼續上前。

"咳!"

腳下剛剛有所動作,步伐還沒邁出一半兒,一聲明顯帶著提醒意味的咳嗽就在盧在天的身後響起。

前腳懸在半空來不及落地,盧在天脖子有些僵硬地轉向,朝後方望去。

那一直在旁邊掠陣的開源八重境老者對盧在天說道:"少爺別激動,正事要緊。"

盧在天喊道:"她鄙視我!"

"咳咳!"老者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以緩解自己的尷尬,"少爺難道忘了咱們這次行動的目的了嗎?"

"可是她鄙視我!"盧在天還是那句話,但明顯說得更委屈了。

老頭突然有點兒頭疼,這可怎麼辦?少爺這是傷自尊了啊!

這位開源八重境的老者心中輕嘆,我的少爺啊,現在這種形勢下能有什麼大不了的,臉皮厚一點,裝沒聽見沒看見也就是了,犯得著這麼激烈的反應嗎?

可畢竟是自家少爺,這話他還不能直說,要不然這麼敏感的孩子,聽了還不得更委屈?

沒辦法,老者最後還是決定順著盧在天的意圖行事,那丫頭雖然身份不俗,但只要少爺不至於做得太出格,想來也不會造成什麼嚴重後果......的吧!

想到這裡,老者索性點頭道:"既然少爺堅持,老奴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更何況她敢鄙視少爺,也的確是該付出一些代價。"

盧在天這一刻望著老者的目光中充滿感動,"江叔,你對我真好。"

"咳咳,少爺言重了,盧江是盧家的奴僕,少爺是盧家未來的繼承人,自然要以少爺的意志來行事。"老者盧江道:"只是老奴還得提醒一下少爺,千萬掌握好分寸才是。"

"嗯,我知道。"盧在天點點頭,"那江叔,我去了。"

盧在天邁著堅定的步伐,來到名叫顏徵商的女子身旁。

顏徵商看著近在咫尺的盧在天,面帶冷笑道:"我倒想看看,你敢怎麼讓我付出代價?"

盧在天惡狠狠道:"那你就好好看著!"

說完,便高高抬起了一隻手掌,然後就要順勢落到那女子的臉上。

顏徵商雖然說起話來很不客氣,似乎就算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處境,也沒把盧在天放在眼裡。

但看到盧在天高高抬起的手掌即將要落到自己臉上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條件反射般閉上了眼睛,覺得這一記耳光自己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不遠處隱蔽旁觀的牧星辰看到這一幕後,也是暗呼一聲我艹,這麼漂亮的小姐姐他也下得去手?!

就在牧星辰心中猶豫,自己要不要出手阻止這種天理難容人神共憤的行為之時。

卻發現那個叫盧在天的年輕男子所抬起的一隻手掌,竟然僵在那裡遲遲沒有落到女子的臉上。

這讓暗中觀察的牧星辰看的是一臉懵逼,不明所以。

盧在天身後的老者盧江在默許了自家少爺的行為之後,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盧在天的身上。

顏家那個小丫頭畢竟身份非比尋常,就算同意了讓盧在天出口惡氣,他也要時刻盯緊了,生怕自家少爺只顧出氣,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自己來不及制止。

此次行動屬於迫不得已,本身就已經風險極大,要是再讓顏家小姐有個什麼閃失的話,那後果可就不是他一個盧家老奴能夠承受得起的了。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受不了少爺那委屈的小眼神,盧江說什麼也不願意在此刻節外生枝。

但是盧江看到盧在天的手掌緩緩抬起,卻遲遲落不下去之後,不由得瞳孔一縮,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有人在暗中出手,阻止了少爺的行為。

而這也就意味著這次的行動暴露了,接下來的計劃恐怕要涼。

盧江對四周感知查探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蛛絲馬跡。

這更是讓他心中警惕,當即就算沒有發現對方,他也故意使詐,大聲喝道:

"什麼人,還不趕緊給老夫現身一見!"

然而並沒有人對盧江做出回應,更沒有人因此而現身一見。

"哎呀,糟糕!"

盧江猛然驚覺,自己光顧著想要去詐出暗中出手的強者了,反而忽略了少爺的處境。

像這種實力的人對少爺出手,即便只是單純的阻撓,少爺現在承受壓力恐怕也不會太好受。

這麼想著,盧江立刻對盧在天喊道:"少爺,你怎麼了?"

盧在天不答。

見此情景,盧江不再猶豫,身形一閃來到盧在天身邊。

只見他伸手便是按到了盧在天的肩膀上,似乎是想要透過自己的實力來替少爺抵擋對方施加的手段。

然而就在這時,他卻突然發現,自家少爺現在的身體上似乎------似乎並沒有承受著什麼來自於外來力量的壓力!

老奴盧江忍不住心中有些狐疑,不由得再次問道:

"少爺,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只見盧在天這時候才哭喪著臉,對盧江委屈道:"江叔,她長得太好看了,我下不去手,怎麼辦?"

她長得太好看了,我下不去手...

盧江差一點兒就身形不穩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差一點兒就咽不下去,噴出一口老血。

差一點兒,就忍不住要生出一種把這死孩子直接弄死的衝動。

還好,全都只是差一點兒而已,他終究還是成功阻止了這一切不幸的發生。

畢竟,這是他盧家的少爺,是他從小看著長大、一向疼愛有加的少爺------關鍵是家主生個兒子不容易,怎麼可能說弄死就弄死?

嗯,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這孩子說不定就真的已經死了。

但即便如此,盧江也還是一隻手按在盧在天的肩膀上,目光深邃地看著他,卻始終保持著一種若有所思的沉默------因為他現在依然感覺自己胸悶氣短,不想說話。

只不過他不想說話,卻不代表盧在天也不想說話。

盧在天所希望的是自己的苦惱可以在江叔那裡得到想要的答案,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一臉沉默,始終不跟自己說話。

這怎麼可以?你是沉默了,我這胳膊還舉著呢。

而且盧在天現在的心情其實也同樣沒好到哪兒去,他是真的想讓顏徵商對自己的鄙視付出代價,自己好出了這一口惡氣。

但他就是下不去這手。

他一看到顏徵商那張好看的臉,一想到自己的暴力要施加在這麼一張臉上,他心裡面就會生出一種不忍的情緒。

天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見鬼的不忍。

他想不通,只知道這兩種相互矛盾的想法就這樣讓他無比糾結,致使他那一隻抬起的手掌到現在胳膊都酸了,最後也沒能落到顏徵商那一張十分好看的臉上。

胳膊酸了還是小事兒,內心糾結的痛苦才是一種真正的煎熬。

可是盧江不說話,盧在天只好再次問道:"江叔,您倒是說句話呀,下不去手該怎麼辦才好,我這手舉這麼高,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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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盧江?在剛剛緩過一點兒來的時候就再次受到一萬點暴擊是個什麼滋味兒?他現在就是!

所以說啊少爺,我好歹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勉為其難算是你半個長輩吧,能不能給老奴我留條活路?能不能留條活路!

你江叔我再不濟好歹也是一開源八重境的修煉者,這麼大年紀沒死在跟敵人的戰鬥上面,最後被你給氣死算怎麼回事兒?

這些道理要是擱往常,盧江一定會苦口婆心跟自己這少爺好好掰扯掰扯。

但是現在,盧江胸悶氣短不想說話,所以此刻他於沉默之中對盧在天露出了一絲"和藹"的笑容......

顏徵商閉著眼睛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意料之中的火辣疼痛出現在臉上,不由得睜開雙眼,想要來一看究竟......然後,她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雖然這對身為當事人之一的自己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可她就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尤其是盧在天兩次開口訴說對自己下不去手的苦惱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在顏徵商的眼裡,盧在天這個傢伙竟然多了幾分可愛------幾分智障的可愛。

所以就算現在顏徵商是處於被對方所擒住的狀態,她也還忍不住想要跟盧在天說點兒什麼。

於是,顏徵商唏噓不已地開口,對盧在天道:"盧在天,以前沒發現,你竟然是個好人啊?!"

盧在天此刻正在自己的糾結痛苦中煎熬,而且讓他很奇怪的是,哪怕自己又開口問了一次,江叔竟然還是沒有回答,只是比起之前的沉默,這一次多了一個微笑而已。

所以說,究竟是為什麼,江叔一直不回答問題而只是衝著自己笑?

盧在天有點兒不太明白,難道自己現在這種煎熬很好笑嗎?

可是讓他有些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問了兩遍江叔都沒有跟自己說話,反倒是剛才鄙視過自己的顏徵商,這個長得非常好看的女人先一步、突然猝不及防地就跟自己說話了。

而且這一次好像......是在誇讚自己的意思。

這讓盧在天受寵若驚,心中極為意外的同時,還是有些不太敢確定。

會不會是自己弄錯了?

盧在天越想越覺得底氣有些不足,所以他試探性地問道:"顏徵商,你------這是在誇我嗎?"

"......"顏徵商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點頭承認道:"對,我這就是在誇你!"

"為什麼?"雖然得到顏徵商的肯定回答,讓盧在天心裡莫名有點兒竊喜,但是他還是有點兒想不通,問道:"你難道忘了剛剛我是怎麼對你的嗎?"

"......"顏徵商其實很想說一句因為我發現你是一個智障,但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還是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有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她不是好漢只是一個女人!

所以,顏徵商很理智地回答道:"因為你沒有打我耳光啊,難道還不值得我誇你一下嗎?"

盧在天:"可是你之前不是還在鄙視我?"

"......就是因為這樣啊。"顏徵商使勁兒點點頭,道:"你看我都鄙視你了,你都還沒有打我耳光,足以證明你是一個好人嘛。"

盧在天居然再一次對此做出了解釋:"那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我下不去手,其實我心裡面還是很想打你耳光的,因為你鄙視我。"

"......"顏徵商道:"不管你是因為什麼,但結果就是你沒有打我耳光不是嗎?"她第一次發現,夸人之後來解釋為什麼夸人這件事竟然也可以這麼累!

盧在天繼續追問道:"那,那你現在還鄙視我嗎?"

"......"呼------!顏徵商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然後面帶微笑,衝著盧在天搖搖頭,"你是個好人,我不鄙視你了。"

盧在天高興問道:"真的嗎?"

顏徵商繼續點頭,"真的!"

盧在天似乎是想要投桃報李,便說道:"顏徵商,你知道嗎?其實你也是個好人,而且你真的長得很好看!"

"......"老孃天生麗質,這還用得著你說?顏徵商繼續保持微笑,"謝謝,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手放下,舉這麼久不累嗎?"

"哦,哦,你不說我都給忘了。"盧在天這才發現,自己那只手到現在都還在那兒舉著呢,趕忙放下來,有些不好意思道:

"以前竟然沒發現,把手舉高這麼久之後,原來胳膊會酸的。謝謝提醒啊。"

"不客氣。"顏徵商決定,從這一刻開始,就算是死她也要在臉上保持這種微笑的表情。

因為她突然發現,微笑帶來的力量好像要比自己家世背景的力量要強大,而且更好用------至少現在看起來是這樣的。

於是,顏徵商那張好看的臉上,此刻的笑容更加燦爛起來,並繼續對盧在天道:"你看你手都放下來了,現在你能讓你的人把我也放開嗎?"

盧在天一愣,可以是這種邏輯嗎?怎麼感覺有點兒奇怪?然後想都沒想就答應道:"你放心,我這就讓他們把你放開!"

盧在天目光轉向擒拿住顏徵商的那名盧家奴僕,臉色一板,呵斥道:"剛才說的你沒聽到嗎?還不快放開顏小姐。"

那位開源六重境的盧家奴僕也愣了,他有點兒搞不清楚狀況,不是搞不清眼下的客觀局勢,而是搞不清少爺的智商究竟還有沒有?

可是盧在天看到這位盧家奴僕沒反應之後卻是有點兒不耐煩了,再次喝道:"讓你放人呢,聽到沒有?"

這位奴僕張了張嘴,想要說點兒什麼,但最後還是理智的沒有開口,而是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實力最高的老奴盧江。

意思好像在說,少爺發話了,您老看這人,我是放還是不放?

盧江此時一隻手還按在盧在天的肩膀上沒放下來,臉上還綻放著跟對面顏徵商有些相似的微笑------差別只是有點兒僵硬了而已。

看著對面那位同僚對自己詢問的目光,其實他也有些納悶兒,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這算什麼?

一記耳光引發的因為顏家小姐長得太好看所以少爺下不去手而導致的放人麼?

真是一樁慘案啊!

盧江覺得自己胸悶氣短不想說話,可是現在他不想說也得說了,語重心長地勸道:

"少爺你剛才不是還要讓她付出代價嗎?一個鄙視過你的人,說什麼也不能把這篇兒輕易地揭過去啊。"

盧在天回答道:"沒錯啊江叔,鄙視我要付出的代價是挨一記耳光,誇我好人的代價是放人,有什麼不對嗎?"

盧江現在終於見識到了色令智昏是個什麼德行。

看看少爺,之前多麼聰慧伶俐的一個孩子,自打跟顏家那個小丫頭有了瓜葛,好傢伙,不是自尊心直線上升,就是智商直線下降......

可想想也是,不說少爺現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動不動就容易精蟲上腦,就說顏家家主這位掌上明珠的姿色,不得不承認,也的確是美得有點兒過分了。

也難怪少爺會被迷得一腦子漿糊。

盧江覺得如果自己要是在年輕十幾歲的話,說不定也不會比少爺現在的樣子......嗯,應該還是會比少爺好一點兒的。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並不耽擱他繼續勸道:"可是少爺,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咱們這次出來是幹嘛的了?"

面對盧江,盧在天顯然是不能用呵斥的方式來對待,只見他緩緩伸手,將盧江一直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拿了下來,然後輕輕地拍了一拍,微笑道:

"江叔放心~我並沒有忘記這次出來的目的,但是你看,咱們現在佔據著絕對的優勢,難道還會怕一個女人?有您在,就算放開她又能怎樣?所以我還是知道分寸的。"

你知道個屁的分寸!

這是盧江現在很想說的一句話,不過少爺就是少爺,哪怕這是一個精蟲上腦的智障,他也是盧家未來的繼承人。

所以有些話,絕對不是他一個盧家老奴想說就能說的。

而且有一點少爺其實說得也對,顏家小姐的修煉天賦雖然跟少爺一樣出色,但至少現在而言,在自己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再加上少爺的堅持,如果只是單純放開顏徵商自由活動的話,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更何況盧家早晚是要對這次行動去向顏家賠罪道歉的,現在多給顏家小姐一點兒尊重和禮遇,其實也算有益無害的一件事。

這麼一想,盧江覺得自己也就沒必要在再繼續堅持了,於是他點點頭,對盧在天道:

"既然少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老奴便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少爺既然想要放人,那就把顏家小姐放開吧。"

"謝謝江叔。"對於盧江如此給自己面子,盧在天打心眼兒裡覺得舒服。

這也讓他再次感嘆,果然還是江叔對自己最好了。

......

身體重新獲得自由活動的顏徵商,先是活動了一下。

盧在天手舉得太高胳膊會酸,那還只是一隻胳膊。

可她被人擒拿了這麼久,同樣是又疼又酸,而且是兩隻胳膊。

讓自己的身體輕鬆了一些之後,顏徵商若無其事地對盧在天問道:

"盧在天,我很好奇,咱們顏盧兩家雖然平日裡交情一般,但好像也沒什麼太大的矛盾吧?

即便你們盧家總喜歡暗地裡給人下絆子,但這些年對顏家也還算是中規中矩,井水不犯河水。

怎麼這一回突然間費盡心機地獲知我的行蹤,來找我的麻煩呢?之前我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們盧家嗎?

還是說你們盧家覺得自己背地裡陰人的本事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所以就想把顏家作為這一次下手的目標,然後趁機會在本姑娘這裡試試水?"

聽顏徵商嘴裡說起盧家的時候一口一個喜歡暗地裡下絆子,一口一個喜歡背地裡陰人,說得好像他們偌大的盧家就沒一個好東西一樣,盧江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牙疼。

他有點兒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道:

"小姑娘,說話客氣點兒,盧家再怎麼樣也不是你能說三道四的,而且你們顏家也沒你說得那麼光彩照人。"

此言一出,顏徵商還沒說什麼,盧在天反而先開口勸慰道:

"江叔不用生氣,反正盧家的名聲早就沒了,也不差現在這一星半點兒的挖苦,而且顏小姐頂多只算是實話實說而已嘛。"

盧江怎麼都沒想到盧在天會替一個外人說話,看著顏徵商兩手一攤那副得意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所以說,拿什麼拯救你,我的少爺?

但他覺得現在的盧在天已經沒法拯救了,所以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扭頭不再說話。

盧在天笑眯眯地對顏徵商繼續說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顏家我們是不願意得罪的。只是這一回實在是沒辦法了,因為我在修煉上出了些問題......想請你幫幫忙。"

"幫忙?多新鮮!"顏徵商好笑道:"你們盧家都是這麼請人的?"

盧在天尷尬道:"這是迫不得已,要不然你們顏家不會同意的。"

"......"顏徵商:"你們所謂的幫忙是指什麼?"

盧在天:"我的問題有一副藥可以解決,但是需要一味藥引子,就是【水靈之體】修煉者的鮮血。

不過每次只需要一小杯就可以,不會傷及供血之人的根本,只是時間久一點兒,那藥我得吃半個月。"

"哦~"顏徵商明白了,因為她就是特殊體質裡的水靈之體,"所以你們就趁我出來歷練的時候想把我擒了然後用我給你治病......嗯,是用我的血。"

"對。"盧在天點頭。

顏徵商沉默之後又道:"如果只是因為這些,你們直接到顏家請求幫忙,未必不會得到想要的結果。"

"這個......"盧在天猶豫道:

"我的問題在時間上已經等不起,所以不敢有任何僥倖,萬一你們不答應,我就麻煩了。這才想先請你到盧家小住一段時間,等問題解決了,盧家再登門謝罪。"

說的這麼好聽,還不是想把老孃給綁回去?顏徵商點頭道:"看在你之前那一巴掌沒打下去的份兒上,我答應了。"不答應不行啊,老孃現在已經說了不算。

盧在天聽到這話,瞬間就感動了,"你對我這麼好,我該怎麼報答你,要不我以身相許吧,入贅也行。"

"你這是報答我嗎?那你還是殺了我吧。"顏徵商一臉嫌棄。

嗚吼------

就在盧在天再次一臉委屈想說點兒什麼的時候,一聲低沉的虎嘯聲響起,緊接著一頭一人多高的玄金虎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直隱藏暗中悠哉悠哉看好戲的牧星辰頓時頭大如鬥,因為這頭突然出現的傢伙他並不陌生,就是自己之前惹怒並被其追殺了兩天才擺脫的 ,那頭玄金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