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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良心好玩兒嗎

時間很短,卻也很長,尤其是對牧星辰來說,過去的短短半個時辰裡,他清楚地知道了------

仇恨讓人衝動,而衝動是個魔鬼。

至於被魔鬼附身的自己...則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蠢貨...!

半個時辰之前,牧星辰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失去了理智...所以,他也為此而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此時此刻,牧星辰趴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生無可戀的眼神,就跟當年那般如出一轍。

當年他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兒,被一把大劍揍得屁股開花,可現在他已經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卻被一個小女孩兒揍得屁股開花...

雖然沒有當年那種七天七夜的絕望,可是短短時間裡造成的舊傷復發,往往比新傷的傷害更為慘烈。

所以說,這世上有一種老師,它叫做現實,是專門教你怎麼做人的。

但對於牧星辰來說,現實不可怕,可怕的是現實成了那把會變小女孩兒的大劍...

可是天地良心,他只是想讓自己的心理陰影消失而已,真沒打算讓當年的噩夢再重新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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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作死的童年不叫童年,但是人生...是真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牧星辰發誓,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的話...可特麼一切怎麼可能重來!

牧星辰目光呆滯地趴在那裡,嘴裡發出一種囈語般模糊不清的聲音:"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小女孩站在牧星辰的面前,彎腰低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牧星辰那呆滯的目光,好奇地問道:"小孩兒,你在想什麼?為什麼表情這麼難看?"

牧星辰的目光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焦距了,所以說起話來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聽到小女孩兒的問題,他停止了囈語,頓了一下,像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般回答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跟你比起來,自己這些年是不是活得有些浪費?"

小女孩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

"你這麼想不是沒有道理,當年咱們玩兒這個遊戲的時候,用了七天七夜你才變成現在這樣,但這一次才玩了這麼點兒時間,你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牧星辰嘆息道:"你揍我就揍我,但是能不能別把揍人說成跟玩兒遊戲一樣?"

小女孩兒:"揍人難道不是一種遊戲嗎?"

牧星辰:"揍人不是一種遊戲,而是一種暴力。"

"唔..."小女孩兒想了想,反駁道:"可是小孩兒,小水覺得揍人這種暴力才是最好玩兒的遊戲啊!"

牧星辰:"..."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小女孩兒:"小孩兒你怎麼不說話,難道認為我說的不對嗎?"

"...或許你真的是對的,但是我一個受害者你讓我怎麼認同?"牧星辰道,"我都這樣了,你還這麼欺負我,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小女孩兒有些不解道:"良心是個什麼東西?很好玩兒嗎?"

"..."這應該是你關心的重點嗎?為什麼世上會有如此清奇的思路?牧星辰道:"良心在你這兒應該很好玩兒,因為它看起來活蹦亂跳的。"

"咦?是嗎是嗎?那似乎真挺好玩兒的,嘻嘻。"小女孩雖然笑了,但還是疑惑道:"那良心在哪兒?為什麼我看不到它?"

牧星辰:"看不到很正常,因為你的良心已經被狗吃了。"

"什麼?這麼好玩兒的東西竟然被狗吃了?真可惡!"小女孩兒怒氣衝衝道。

牧星辰點頭附和,"嗯,良心竟然被狗吃了,確實挺可惡的。"

小女孩不死心,轉而又道:"既然我的良心被狗吃了,那小孩兒,你有良心嗎?有的話借我玩兒玩兒好不好?!"

牧星辰:"..."

(⊙_⊙?)怎麼這年頭欺負小女孩兒無知的報應,都來得這麼快了嗎?

雖然我當然知道出來混最後都是要還的,但是老天爺哥們兒,至於嗎?你是看我有多麼不爽啊?

報應不爽之前,至少也讓我緩口氣兒行不行?

牧星辰沉默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

小女孩卻沒打算就這麼放棄,她繼續問道:"小孩兒你倒是告訴我呀,你的良心到底在哪兒呢?"

"..."實在沒辦法了啊,這個時候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了。牧星辰:"我的良心...也被狗給吃了!"

"這樣啊。"小女孩摸著自己的小下巴思索道:"為什麼總感覺...良心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牧星辰:"..."所以我就想問一句,到底是什麼樣的腦迴路,讓你這小丫頭片子的關注重點如此特別?感覺良心好吃?難道你不是一把大劍,而是一隻小狗嗎?

想了一會兒,小女孩兒就使勁搖搖頭,"哎呀算了算了,雖然良心聽上去很好玩兒,但既然沒有的話,似乎還是小孩兒你比較好玩兒一點兒。

那既然這樣,小孩兒,我們繼續玩兒遊戲吧,就是你說的那種很暴力的遊戲...小孩兒你為什麼不說話?"

"..."牧星辰:"我想死。"

小女孩兒:"你為什麼想死?"

牧星辰:"因為我活得好累!"

"哎呀,你已經累到這種程度了嗎?"小女孩驚訝,但也很不解,"小孩兒,聽止念姐姐說,小孩子應該是越長越壯,為什麼到你這兒就越長越虛了啊?"

"..."豈有此理,這種問題拼了命也得反駁一下,牧星辰搖頭道:

"其實我已經很強壯了,如果我也玩兒暴力遊戲的話,別人家的小孩兒我能打一百個,不,我能打一千個一萬個。"

"小孩兒就知道吹牛。"小女孩兒撇撇嘴,明顯不信。

"小水你在說什麼?誰在吹牛?"一道女子清麗的聲音響起,小女孩兒回頭一看,頓時便高高興興地撲了過去,"止念姐姐,你可回來了,你不在小水好無聊啊!"

"小水乖,姐姐這不是回來了嗎?"奚止念寵溺地撫摸著小水的頭髮,但看到地上還有個人趴著之後,不由得望了過來,隨即表情愕然道:"星辰?你怎麼變成了這副德性?"

牧星辰雖然趴在地上,但是看到女子之後,也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他激動道:"止念姐姐,你去哪兒了?再不回來,你恐怕就永遠也見不到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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