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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資訊不全下的猜測

少女的經歷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和大塊頭到處轉悠,然後被一個看不清形態的東西給襲擊了。

因為害怕她躲在櫃子裡,僥倖躲過一劫。

當外面沒有響聲後她走出櫃子,在四樓巡視了一圈,發現沒有繼續向上的樓梯後準備下樓,結果剛到樓梯口又聽見樓下傳來了動靜。

以為是怪物回來的她又故技重施再次躲在櫃子裡,之後裴上元便上來了。

面對少女如此簡介的敘述,裴上元有點崩潰:"嗯...你就不能說點細節嗎?比如說門口的血腳印?"

然而少女表示對血腳印完全不知。

"不過,我們剛爬上山頂時,遠遠地看見有人站在大門口。那人好像是看到了我們,突然做出了一個誇張的動作然後就消失了。"

"什麼誇張的動作?"

少女呆愣了一下,隨後笨手笨腳地演示給裴上元看。

那是一種類似於原始人跳舞的動作,再加上少女臉上糾結的表情,看起來頗有幾分滑稽。

所以,裴上元很不厚道地笑了。

少女見裴上元笑出了聲,鼓著小臉踢了他一腳——雖然這一腳只是出於玩鬧,但依然將橙色的狀態值踢成了紅色。

抱著小腿抽搐的裴上元有些懷疑人生,按理說每個人的基礎力量都差不多啊,為什麼這傢伙的傷害就這麼高?

"噝——你力量多少?"

"15,稱號修正增加一半的力量值。"

"稱號?增加一半力量的稱號?這種稱號肯定是史詩級別的吧?怎麼得來的?"

"不告訴你。"

"這..."

面對少女任性,裴上元實在無法生氣。倒不是因為什麼少女特權,只是單純怕被打罷了。

畢竟這可是隨便一腳就能踢殘人的傢伙啊!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上元,你呢?"

"黛芬妮·海蒂。"

"我是說...遊戲ID,不是真的名字。"

"黛芬妮·海蒂。"

"算了,就當你的ID是黛芬妮吧。對了,你是哪裡人?法語懂不?"

一想到包中那份報告,裴上元的心頭便像是被貓爪撓過一樣,直癢癢。

所以,當黛芬妮表示自己會法語後,裴上元不由發出猛男般的聲音。

"你一個英格蘭人也學法語?"

"我被博物館收養,為了看懂博物館的藏書,自幼學習各國語言,這次來華國也是為了進修漢語。"

聽到收養二字,裴上元就知道自己無意間闖了禍:"那什麼,抱歉了哈,讓你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來。"

"你是說被收養嗎?沒有,我不覺得這是件很難堪的事。恰恰相反,對我而言,這是救贖。"

雖說少女嘴上表示完全不在意,但裴上元還是覺得有些愧疚,隨便打了兩句哈哈後,盯著手上的油畫開始發呆。

這幅油畫的內容很詭異,只有一座孤高的山峰,山峰上隱約有一座華麗的宮殿,除此之外就只剩下空蕩蕩的明亮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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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裴上元的腦海中竟是再次浮現那一段文字:

凡人於神明前宛如螻蟻

高高在上的他們殘忍無比

在連線天與地的山峰上奴役眾生

"如果說這段話是個謎語,那麼謎底究竟是什麼?將殖民貴族比作神明只是我的一種猜想,如果這個猜想是錯誤的,那麼這座連線天與地的山峰究竟是什麼?"

視線重現放回油畫,並在那座孤高的山峰上久久徘徊。

法國早期的神話是凱爾特神話,但在其南部沿海地區卻是受到了希臘神話的影響,所以畫中所說的孤高的山峰難不成是眾神山?

那麼謎底是奧林匹克?

裴上元疑惑地看著手上的油畫,隨後將其翻了過來,這時他才發現這幅畫的底板上竟有字跡。

這些文字被寫在底板的角落裡,且非常細小,若不是裴上元集中精力,根本無法被發現。

這段文字也只有三行,經過裴上元勉強辨認後,大概意思如下:

深愛卻無法得到

期盼只換來憔悴

水仙終歸於湖中

前兩句很明顯就是個求愛不得的倒黴人,至於第三句乍一看貌似很難理解,可只要沿著希臘神話這一路線將思維發散出去,很容易就會想到水仙之神——納克索斯。

這是個迷戀自己倒影的可憐傢伙,最後因為過於痴迷憔悴到一頭栽進湖裡淹死了。

同樣是死在湖裡,看看林黛玉,再看看納克索斯,都是極美之人,待遇卻差了那麼多。

"所以,接下來要尋找納克索斯的畫像或者雕像?見鬼了,誰知道納克索斯長什麼樣子!"

黛芬妮見裴上元碎碎念,抬頭看了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我自言自語罷了。怎麼樣,看出什麼名堂來了嗎?"

"這是本魔導書,紙張是特製的人皮。根據黑魔法的理論,人皮在某些情況下具有良好的傳導魔力的效果。"

裴上元聞言接過魔導書,用手捻了捻紙張,發現的確很有韌性:"所以...這上面記載的是什麼?"

"亡靈書不會記載任何東西,它相當於一個隨身的祭祀臺,只要有了它就可以隨時隨地地進行儀式。當然,由於材料製作非常困難,以及功能的單一性,很少會有巫師製作這東西。"

儘管少女說話時的表情總是一本正經,可裴上元總覺得她會突然笑出來,然後說一句"我之前都是開玩笑"。

"這些...知識,你都是從哪裡看來的?"

"博物館的藏書啊。歷史上異端審判時期留下了很多關於黑魔法的記載,雖然很多都是杜撰的,但難免有些記載是較為真實的。"一談起書籍,黛芬妮的情緒便格外高漲。

"真實?歷史上還真的有黑魔法?"受過多年唯物主義教育的裴上元不相信黛芬妮的話。

無論怎麼想,魔法這東西可是比異能者還要不靠譜啊!

"你們這些人壓根就不明白魔法的真諦,其實...算了算了,以後有時間來圖書館,我給你詳細講解一下。現在,我們還是繼續說說這個魔導書吧。"

"海蒂先生,還請賜教。"

黛芬妮清理清嗓子,開始講述報告上的內容:"魔導書只是神秘學對行動式儀式祭壇的統稱,其本身並不一定以書本的形式存在,而製作魔導書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巫師,很多部落的祭司和薩滿也會製作類似的東西。"

"根據報告描述,製作它的人應該是非洲某部落的大祭司。而這本魔導書的用途是召喚,根據上面塗寫的符號來看,是以大量亡魂作為籌碼召喚出某個強大生命體的儀式。"

說完,黛芬妮看向裴上元,等待他的提問。

果不其然,一向事多的裴上元不會滿足於已知的資訊:"多強大?生命體的形態是什麼?召喚的條件是什麼?解決生命體或者結束召喚的方式又是什麼?"

"魔導書上可不會記載關閉儀式的方法,但前兩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那種生物身材高大,只有在攻擊的時候才會露出身形,也只有在露出身形的時候才會留下痕跡。至於實力,你也看到了,只是一擊就將那個倒黴蛋的胸膛扒開了。"

裴上元聞言迅速想到了門口的腳印:"你們進來後是不是把大門關上了?"

"沒有,不過我們只開了足夠側行透過的縫隙。"

"那就是了,召喚出的怪物在不顯形的時候無法觸碰到實物,它是為了開門才顯形的,所以只留下一個腳印。"

面對裴上元的猜測,黛芬妮卻是指出了漏洞:"既然在不顯形的時候無法觸碰實物,那它為什麼不直接穿過大門,而是選擇推開門?"

"莫非...在不顯形的狀態下,他不能改變實物的狀態?噝...我明白了!不是隱身,也不是顯形,是另一個世界!"

"你的意思是,這是個穿梭在兩個世界的怪物?"

"沒錯!正是這樣!"裴上元激動地捏了捏黛芬妮的肉臉,"如果將我們所處的世界定義為現實世界,那麼另一個世界應該是現實世界的投影,且無法影響現實世界。而這個怪物可以在兩個世界間穿梭,但肯定有著較大的約束。"

黛芬妮擺脫開魔爪,剛準備再踢一腳,忽然良心發現,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行,不能把他踢死了。

而且裴上元的話也給了她一定的靈感:"你要這麼說,我倒是有點印象。在博物館的圖志裡面,有個怪物的描述和你的猜想類似。"

"它叫暗影魔,生活在影界,可以透過獻祭大量的亡魂將其召喚到現世。但是由於影界和現實之間的關係過於密切,即使耗費了大量的亡魂也只能讓其在現世活動一段時間。"

裴上元再次陷入沉思。

如果真是所謂的暗影魔,那麼召喚它的人究竟是誰?古堡的主人?還是留下謎語的傢伙?

且先不論召喚者是誰,但是他的目的就很耐人尋味,大量的亡魂很顯然就是那群建造古堡的黑人奴隸。畢竟在這四下都是大海的孤島上,當黑人奴隸失去價值後,唯一的處理方法便是殺死、掩埋。

況且魔導書的製作者是非洲部落的大祭司,難道說召喚暗影魔其實是為了復仇?

所以古堡主人之所以離去並不是因為殖民戰爭的失敗,而是因為自身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如果是這樣,屍體在哪裡?

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繼續向上的樓梯後,裴上元開口詢問:"這座古堡只有四層樓嗎?四樓有沒有上鎖的房間?有沒有屍骨?"

"目前看來應該只有四樓,上鎖的房間我倒是沒有看到,屍骨也沒有。"

見黛芬妮如此篤定,裴上元的大腦也開始高速運轉:"這樣的話..."

可話還未說完,樓下就傳來一聲痛苦的慘叫,與此同時,系統也釋出了公告。

【玩家Red Flash已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