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實驗一直都存在著極大的**問題,雖說在1946年公佈的《紐倫堡法典》上明確標註符合"知情同意"原則的實驗可被進行,但事實上人們對於這件事還是相當牴觸的。
不過好在大多數實驗體都是一些確定"無法得到更好結果"的病人,他們苦於自身的疾病無法醫治,又或者沒有足夠的錢財支付藥物的開銷,只能將當做小白鼠,為醫療事業做出一定的貢獻。
裴上元不清楚天成精神康復中心是不是也是這樣,但相比於治療無法治癒的疾病,將普通人轉化為能力者這件事的出發點似乎並不是根正苗紅的。
裴上元很清楚那些表面看上去極為風光的能力者,其實都是充滿了悲劇色彩的兵器。
他們只是受到神明無意或有意改造的生命,要麼就是單純的神性感染者,要麼就是被神明當做對付門後面那位的兵器。
裴上元本不想成為能力者,但事情走到如今的這一步,他又渴求著強大的力量。
他知道,唯有強大才能打破僵局,才能拉開這場延續了數十億年戰爭的序幕。
這是迫不得已的。
但裴上元很清楚,人類作為一個貪婪自私的種族,與天鬥、與地鬥、與萬界生靈鬥乃是家常便飯。他們渴望力量,無形之中總是信奉者力量至上的原則。
所以只要有一線希望,那些瘋狂的學者必然會打破道德與**的枷鎖,將慾望的手伸向他人。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也是人類這個種族的悲哀。
恍惚間,裴上元想到了很多,但很快那抹淡淡的悲傷就被他扔到了腦後,因為他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
"我去!我忘了把illusion097撈上來了!"
樺桉起初還不清楚細節,隨著裴上元解釋一番後,他伸出雙手按住裴上元的肩膀,寬慰道:"沒事,看開點。這種東西必將會帶來麻煩,身為最怕麻煩二人組,我們還是不要趟這渾水比較好。"
裴上元想了想,倒也是,那些小說中的主角不就是因為貪婪,見什麼都要插一腳,所以才會惹上無窮無盡的麻煩:"有道理,算了,不去想那些了。走,今天一定要吃一碗豬腳面相去去晦氣!"
"我就不去,最近為了告白計劃花了不少錢,再出去浪下個月就只能靠吃土為生了。"
"一碗面線而已,我請你。對了,回頭把你的告白計劃給我說說,我幫你參謀參謀。雖然我和秋白不是一個姓了,但是她的一些習性我還是很清楚的。"說著,裴上元拍了拍胸脯,表示包在自己身上。
樺桉見他這樣,樂了:"我發現你們這姐弟兩好生奇怪,我見過很多兄妹姐弟,可沒一對是像你這樣的,硬是把自己的姐姐往外推。你說你是不是有點缺心眼啊?"
"哪裡哪裡,我這不是...覺得你這傢伙人挺好的麼。與其讓一個不知道從那個疙瘩蹦出來的毛頭小子佔便宜,還不是便宜你呢。嘖,你這褲子這麼難穿的嘛,快啊!"
在裴上元的催促下,兩人急急忙忙地趕到食堂,正好趕上面線鋪子剛開,只可惜早上沒有豬腳,裴上元只得隨便點了份面線湊合。
正吃著,不遠處的電視又播放到了早間新聞。
樺桉一見到這個女主持人就想到上次放的馬賽克,趕忙放下快要到嘴的面,扭過臉去正襟危坐:"等他放完了你喊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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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那麼多兇殺案?前天晚上範鍾離死亡的訊息不是被我們封鎖了,沒了張子楓一夥人,這青州可比滇湘安全的多。"
這話倒是不假,身為一個地道的滇湘人,裴上元清楚那個看上去很平靜的地區其實暗流湧動。
南邊和販毒貿易區接壤,西邊又是核輻射地帶,東邊還有半個南越虎視眈眈,地區內還有很多涉黑的旅遊行業,整個地區的勢力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樺桉是青州本地人,對這些年的治安也有瞭解,可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的馬賽克已經給他留下的深刻的印象,短時間內是消除不了影響了。
然而,就在裴上元嘲笑樺桉膽子太小的時候,早間新聞的畫面又切出一張馬賽克圖片。
原本他還只認為是自己的壞運氣又開始發作了,可當電視臺放出死者的名字時,裴上元只覺心頭被一道天雷劈了個外焦裡嫩。
"死者名叫孟然然,女,2067年生人,為青州南區第七中學高一學生。學習成績優異,與同學關係融洽,是老師和家中心中的五好學生。可是這樣的一個學生,既沒有外界糾紛,又沒有..."
樺桉雖然沒敢看畫面,但他一直豎著耳朵聽,當他聽到孟然然的名字時,胖臉上逐漸露出詫異的表情:"老裴,你聽到沒?"
"聽到了,張子楓那邊肯定出事了,也不知道孟然然的死是張子楓個人所為,還是他背後的團隊所為。胖子,吃完早飯我們再去一趟角蜂,劉哥那邊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聽到這話,樺桉差點沒跪下來求他:"別吧,你讓我再休息一天吧!你每天兩手一背訓學生自在得很,我可是為了整個計劃忙前忙後,神經一直緊繃著。去可以,明天!"、
"那就下午,我也要做點準備。"
"行吧行吧,事兒真多。"
在食堂門口分別後,裴上元沒有出校門,轉而走進圖書館。雖然這個時候圖書館還沒有開放,但走廊上已經坐了很多自**學生。
看著這些努力學**學生,裴上元彷彿看見了好幾個月前的自己。
當時的自己還沒有完全接觸能力者的世界,雖然和父親的關係不是很好,但也沒到現在這種程度。
越是瞭解那段歷史,他心中的寒意便越是強烈。
青秋白,名義上是青家的大小姐。可實際上,無論是青家的家主,還是其夫人,都沒有生育的能力。
裴上元曾告訴樺桉青秋白是他的姐姐,原本他也是這樣認為,可在自己注射改造藥劑時經歷的那段幻覺中,自己並沒有在病房中看見青秋白的影子。
只有一個三隻眼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