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好久了，白夜。"
"女人"依舊沒有回頭，只是伸出潔白如藕的小臂，末梢的指尖翹起，展露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來，到我身邊來，讓我看看你。"
裴上元本沒打算按照她說的做，但很快他的身體便又開始自行行動起來，一步步走到"女人"的身旁，還將自己的手放在"女人"溫潤如玉的掌心中。
這時，"女人"轉過身來，一雙桃花氾濫的眉眼帶著一絲哀怨，她靜靜地看向裴上元，忽地嘆了一口氣："你果然不是他。"
"我覺得吧...從我被你誘惑走上二樓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清楚我不是你要等候的那個人了。"
這句話沒錯，如果真的是將賬號交給裴上元的那個人，絕不會輕而易舉地就被人控制——至少會掙扎一下。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聳搭這眼皮。眼眶開始發紅。
眼淚的攻勢對男人來說往往是最有效的，可惜裴上元從本質上來講並不是人，所以也不是個男人。
他從一旁拉過一張凳子，坐在上面靜靜地等候"女人"哭完。
還好"女人"並沒有哭泣，很快就扭轉了情緒，衝裴上元施了一個微笑："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剛剛沒有經過允許就對您使用了能力，還望能得到您的原諒。我保證，那個能力我不會再對您使用了。"
"這種保證作不得數，不過我也無所謂了，畢竟那是你自己的能力，你想對誰使用就對誰使用，不過有句話我想讓你記住。"
說著，裴上元湊到"女人"的耳邊："玩火，可是會自焚的。"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對您示好，應該還來得及吧？"
"女人"的身上有種特殊的香味，聞上去像是聞到了老上海的夜總會，裴上元對香水並不感冒，可唯獨對這款香水產生了些許興趣。
這種時光的斑駁感，可真是個稀奇的東西。
"示好也好，迷惑也罷，我是都無所謂了。我只想知道，你讓我來這裡究竟是要幹什麼。白天我剛去過天成精神康復中心，那可是在黃島區，在青州市的最北邊。從這裡到黃島區就算路上不堵車也得一個多小時。而現在，距離晚上九點還剩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裴上元這話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不過"女人"並不在意："首先你搞錯一個事情，雖然我是說要去調查天成，但沒有說會直接去醫院。其次呢，我只是說九點集合，沒說在這個點會行動。晚飯還沒吃吧？趁這個時候吃點什麼吧？"
說著，"女人"起身邁著婀娜的步子走到一旁的木桌前，將桌上的紅木飯盒開啟，從中取出一盤糕點："這是我從蘇杭帶來的蜂蜜桂花糕，這個季節可吃不到，來嚐嚐吧。"
裴上元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並沒有從她的臉上得到太多的線索，不過一想到自己幾乎是百毒不侵，也就不再害怕了："那我嘗一個。"
說是嘗一個，可真當糕點放進嘴裡的後，這一口接著一口根本停不下來。要不是裴上元感覺自己的味蕾快要爆炸，他可能還會覺得是"女人"操控了他。
不多時，一小盤糕點進了他的肚子。
"女人"見他吃得狼吞虎嚥，嘴角抿出一個弧度："他吃東西的時候可比你斯文多了，不過也有例外。"
"什麼...什麼例外？"裴上元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問道。
"吃我的時候。"
噗——
糕點的碎渣隨著口腔氣流噴出，得虧裴上元扭了一下頭，否則定要噴"女人"一臉。
不過詭異的是，那些碎渣剛落到地上，就如冰雪消融一般消失不見。
裴上元將這個景象暗自記載心中，並提醒自己時刻警惕。
面前的女人就像是舊照片中的上海名媛，神秘又不失優雅。但裴上元很清楚，這個看上去能和飛扇閣那個會施展魅惑之術的小老闆一樣美的驚心動魄的"女子"，其實是個標準的男兒身。
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叫你玫瑰前輩了。雖然我不清楚你和那個傢伙之間具體是什麼關係，我也不清除異常檔案網站成立的原因，但是今天關於天成的調查還是拜託你了，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而且...這個裡面也關係到六部的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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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玫瑰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絨毛摺扇，輕輕扇了兩下："你是說**陽吧？那個王胖子我知道，他原本沒有能力，只是個熱衷於權數的傢伙。他那個兒子原本也沒有能力，只是個普通人。可是說來也怪，去年年底，他兒子突然覺醒，而且實力好像不錯。"
說到這裡，緋紅玫瑰刻意瞥了一眼裴上元："我聽說個那個小子被你一拳打廢了，是真是假？"
"您老訊息還挺靈通的..."
感受到緋紅玫瑰眼中的殺氣，裴上元立刻改口："您長得這麼漂亮，一看就是個神通廣大的人，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很正常的。"
"聽你的意思，我就是個靠臉吃飯的花瓶咯？"
"哪裡哪裡，不是總有人說嘛，顏值就是正義，美麗就是強大。您這麼漂亮，想必一定是個極其給力的高手。"
裴上元的嘴上功夫並不怎麼樣，緋紅玫瑰作為一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精自然知道他這是在阿諛奉承，不過管他呢，馬屁這種東西就算沒什麼用，至少聽著舒服啊。
"好了，別貧嘴了，我們該出發了。對了，我姓秦，你叫我秦小姐就行了。"
說著，秦小姐伸出摺扇在空中一扇，剎那間整個房間的佈局都發生了變化，原本古色古香的屋子竟是變成了一個漆黑且空蕩的房間，而面前這張桌子也變成了一個棺材。
幸好盤子裡的桂花糕不是假的，要不然裴上元可就得把位子吐出來。
"這些...都是假的？"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你認為剛剛的是真的那邊是真的，你認為剛剛是假的那邊是假的。好了不說了，轎子已經備好了，我們一起上去吧。"
聽到這話，裴上元扭頭看去，果真見到一個轎子停在二樓。
而且，還是紙糊的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