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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幽幽一夢(三)

"看著妾身這張臉,汝覺得妾身像是什麼?"

對著盯著她那頭無論是髮色、髮量還是髮質都很罕見的秀髮發呆的福山潤子,身著素色和服一副時代劇裡公主打扮,擅自進入到福山潤子她夢境,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異常感的女子用著她那隱隱透露著青色的慘白手指著自己的臉,對著福山潤子她笑著問到。

隨著對方的手指的指示,看向滿是異常感的和服女子她的臉後,福山潤子她的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好像,好像狐狸...她長得好像一頭狐狸!』

"汝覺得,妾身像什麼?"

"像..."

宛若在女子的言語中攜帶著勾人心魄的魔力一般,在和服女子她開口詢問之後,福山潤子她心中的想法幾欲脫口而出,只不過在一字脫口之際,福山潤子她突然省起一事來,立即管住了自己一時失控的嘴巴。

因為福山潤子她的話語驟然的一停,現場頓時陷入了一段不短的沉靜,完全沒有意料到對方生生止住言語的和服女子,先是有些愕然的睜大了她那一直眯起給人狐眼觀感的雙眸,原本色紅若酒魅惑感十足的雙眸中滿是茫然,顯得在那麼一瞬間裡福山潤子身上所發生的事出乎了她的預料,使得她有些失神。

"呵呵呵..."

不過失神僅是一瞬間的事,反應過來的和服女子立即用著和服寬大的袖口掩住粉嫩的唇瓣,輕笑起來。

在和服女子的笑聲裡,福山潤子她脊背處的衣服立即便被汗水給濡溼了,剛剛下意識就想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脫口而出的這種,這種身不由己的經歷實在是由不得福山潤子她不驚出一身冷汗來。

"吶~"似乎福山潤子的反應很讓她開心,和服女子花了好大的勁才抑住笑意,似乎為了福山潤子能夠在次看到她的臉一般,特地的移開遮住嘴巴的和服袖子,然後才開口對著福山潤子她問道。

"汝,覺得妾身像什麼?"

聲音媚而纏綿,似在向自己心上人傾訴己身情愫一般,雖然沒有半分的淫(和)糜(諧)但聽聞人卻不由得的心尖一吊。

福山潤子的身子先是因為和服女子的聲音一顫,隨後便立即因為恐懼而顫慄起來。直到此時福山她才察覺到了自己所面對之人的異常。

——無論是那一頭色澤銀白,長齊腳踝的頭髮,或是那張有著難以以言語和文字描述出來的驚人之美,卻使得人忍不住將其和狐狸聯想到一處的臉蛋,還是一開口就讓人神魂消受恨不得為其掏心掏肺的嗓音,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著難以言說的異常感,一瞬之間,一個念頭不可抑制的從福山潤子她的腦海裡湧現。

『眼前的這位,到底是披著人皮的妖怪,還是化身為人的山林中的鬼怪?無論是妖是鬼,她決計不是人。』

"吶,快些說嘛,汝覺得妾身像什麼?"和服女子的語氣雖說緩和,但卻宛若逼供一般不給福山潤子她一點的反應時間,立即開口追問到。

聽到和服女子她的詢問,福山潤子她有些瞠目結舌,她萬萬沒想到對方會對這個問題糾結若此。

"汝覺得妾身像什麼?"似乎對這個問題有著很深的執著一般,和服女子四度開口問到。

"...像人,你像個人,像個女人,一個貌美如仙傾倒眾生,芳華絕代的美人。"

誇獎讚揚他人,對福山潤子她來說絕不是什麼有生以來頭一回的經驗。無論是國中時期三年的茶道部部長的身份,還是現如今劍道部主將的身份,都使得福山潤子她要時常誇獎那些自己的社團後輩們。

可對一個人外貌上的讚揚,對福山潤子她來說可真是一次絕無僅有的體驗,拖父母給的皮囊的福,一般情況下福山潤子她要是誇獎一個人的外貌,不僅顯得惺惺作態甚至還可能被人認為是在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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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父母給的這張只要不開口的臉,所具有的何等美麗在女孩她的心中還是有些數的,至少在福山潤子她所在聖紫羅蘭女子高中這種美女如雲的學校裡,只有寥寥可數的幾人,在福山潤子對她們外貌的讚揚下才不至於感到不自在。

久而久之,對於他人外貌上的稱讚不說接受的人,就連福山潤子她自己都會感到彆扭,只不過此時在稱讚自己面前的和服女子,福山潤子她卻沒有感到半點的彆扭,雖說不是自己內心深處的第一個念頭——覺得對方像個狐狸——但對對方外貌上的讚揚確實是福山潤子她內心的想法,沒有半點的違心。

"本來想用討口封的把戲來決定面對汝的狀態,沒想到居然遇上了一個懂行的,這是我的幸運也是汝的福氣。"面露淺笑的整了整身上的和服,和服女子施施然的對著福山潤子施禮道:"筠,汝可以如此稱呼妾身。"

瞧著和服女子筠那讓人聯想起狐狸的眉眼,以及渾身上下從骨子裡所透露出的異常感,都在這一瞬間變得正常起來,福山潤子她不由得在暗自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慶幸起自家祖上傳說的真實。

福山家於爺孫間流傳著這麼一則睡前小故事,故事講的是福山家的祖上還是一介浪人,如同無根浮萍四處漂泊討生活的時候,所遇上的一件奇事。

作為一名不事生產五穀不分的武士老爺,在國家頒佈廢刀令後便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本事的福山家的某代先祖,成了四處奔波討生活的浪人。

居無定所四海為家的福山先祖,以為人當打手的工作來保證自己的生活,偶爾為主人家收一下租子也是有的。

在這麼有著濃濃晨霧的一天,為主人家討租的福山先祖一邊躊躇一邊行走在霧中,昨夜他為主人家到欠租的農戶家收取租子,為了防止對方抵賴他直接在那家農戶家裡待了一晚。

農人家那超出他這位前武士老爺的窮苦使得福山先祖他動了惻隱之心,無論是難以入口用樹葉和米糠煮出來的食物,還是外面刮大風室內刮小風的破房子,當然更重要的,農家那雖說年芳十歲卻已經明媚動人,一舉俘獲了年輕前武士心的孫女,都使得福山先祖他惻隱之心大動。

雖說一時惻隱停止向農戶家收取租子的事,但在返程的路上福山先祖卻是心生遲疑起來,畢竟允諾主人家的事情不去辦妥實在是有違武者的道義,要是主人家對自己不好的話福山先祖他也不會有什麼負擔,可人到中年白白胖胖的主人家,將自己這名討生活的一介浪人,當作自家子侄一般來關照,這讓福山先祖他覺得沒有完成任務的自己很是對不起主人家。

正當行走在濃濃晨霧之間,內心陷入躊躇的時候,福山先祖他沒由來的感到自己的身後有什麼出現了。

手按差在腰間的短刀刀柄,回身看向自己身後的福山先祖立即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一雙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外面。

出現在福山先祖眼中的,是一頭人立的狸¹,一頭大得如同一條大型犬的狸。這頭狸如同人一般的穿著看起來就很華貴的合身衣服,頭上也戴著一個小小的帽子,在視線和他對上後,立即抄起攏在寬大衣袖裡的兩條前爪,對著福山先祖深作了一揖,一張獸口開合著,卻是以人語問到。

——武士老爺,你看我像個人嗎?

看著身後突然冒出來的這東西,想到有關妖怪吃人的傳說,福山先祖好懸沒有拔出腰間的短刀朝著自己眼前的狸的頭上砍去,使得年輕的浪人抑住自己拔刀就砍衝動的,是他年幼時聽過的一則故事。

那時年輕浪人的父親還是個會抱著蹣跚學步的兒子訪友的和藹可親的人父,遠遠不像以後教導可以握住木刀的兒子時那麼可敬可怕卻不可親可近。

年輕浪人父親帶著幼時的他訪問的友人,是他家附近的一座寺廟裡的主持,主持是和年輕浪人的父親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對自家子侄輩的友人之子自然是很好的,年輕浪人小時候很喜歡這個和尚伯伯,不但會煮好吃的素齋給他吃,還有許多有趣的故事講給他聽。

眼下年輕浪人所想起來的故事,便是這個和尚伯伯所講的。

那是和尚伯伯隨他的老師效仿古時高僧,前往到日苯西邊的國度天朝,求取佛學時候所遇到的事情。

以掛單化緣的方式在天朝大陸上遇佛拜佛遇廟燒香的師徒倆,花費偌大的功夫來到了白山黑水的長白山地界,結果遇上了這麼一件奇事。

在道上行走著的師徒兩人被人從身後喊住,回頭看過去的師徒倆發現喊住自己的,居然是一頭和人一樣穿著衣服的狐狸,見師徒倆回過身連忙問到:我像個人嗎?

年輕浪人的和尚伯伯當時嚇得半死,差點沒尿褲子,好在其師傅是一名有道高僧,遇事沉著冷靜半點都不慌——雖說年輕的浪人估計他是被嚇傻了——面對狐狸緊追不放的問題,老和尚很是淡定的睜眼說瞎話'施主像人';,結果不但沒有被生吞活剝反而成功的打發了那頭能口吐人言的狐狸,最關鍵的是在此後被馬賊劫持的師徒倆還是被這頭狐狸給救下來的。

——想到這裡,年輕的浪人福山家的先祖就不敢放肆了,老老實實的按照自己的和尚伯伯給自己講的故事裡面的法子應對。

果然,自己私自免去了農戶家租子的事情不但解決了,最過分當是農戶家的那名可愛的小女孩居然是主人家走失多年的女兒,這讓娶了主人家的獨生女在主人家百年之後繼承了家業的福山先祖,在很多年裡都感到很不真實。

雖說不知怎麼的,在面對突然闖入到自己夢裡的和服女子筠的提問,福山潤子她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家婆婆給幼時的自己所講的這個故事,但這卻不妨礙她按照故事裡的方法來應對,果然似乎有了一個不錯的成效,對方身上那種老是讓福山潤子她想起狐狸的異常感立馬就不見了。

"筠,這是妾身的名字,"以纖細的手指憑空書就一個漢字,和服女子筠面帶笑意的對著福山潤子這麼說道:"與汝心中所想的有些許差別,妾身不是像狐狸,而就是一頭狐狸。"

『狐狸!難道說...』

聽到和服女子筠的話,近來因為妖刀的事情對狐狸這個詞語有些敏感的福山潤子,立馬汗毛倒豎,滿是戒備的看向對方。

瞄了一眼戒備著的看著自己福山潤子,和服女子開心的說道:"汝想的沒錯,妾身這頭狐狸和你的那把妖刀有著很深的關係..."

蓮步款款,於行走間帶著無限的風情,面對步步後退的福山潤子,隨著她步伐節奏步步緊逼的和服女子筠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說道。

"...狐火丸這把妖刀對汝的騷擾,亦是出自妾身的授...嗯!?"

隨著和服女子筠道出她和福山潤子的妖刀狐火丸的關係,原本還保持著戒備情緒後退著的福山潤子突然步伐一停,臉上動搖的神情也漸漸平復。

瞧見她此等模樣,和服女子筠忍不住開口問道:"汝這是...不害怕妾身了?"

"還是害怕。"

"那為何汝臉上的神情變得如此坦然?"

"面對你這樣超乎常識的存在我自然會害怕,不過你既然出現在我面前,並且還可以用言語來進行溝通且也有溝通意願,我自然可以稍微放點心了。"

福山潤子雙眼中透露著決然的色彩,半是回答對方的問話半是增強自己想法的這樣說著。

"哦~"吊起促狹的尾音,和服女子筠有些惡意滿滿的問道:"汝就這麼肯定,能夠用汝之言語打動妾身,用汝之道理說服妾身?"

"不是能不能,而是一定,"柳葉似的雙眼中的神色隨著自身的話語變得堅定起來,直視著和服女子狐眼似的雙眸,福山潤子如此說道。

"很不錯的眼神,現在妾身倒是有些鐘意汝了,不過..."對著福山潤子投以激賞的目光,和服女子筠的言語中也滿是毫不遮掩的讚揚,只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周遭的空間便有如地震一般劇烈晃動起來。

"怎麼回事!?"面對突來變故,福山潤子立馬慌了神,抬頭望了一下後的和服女子筠笑著招呼道:"應該是有人在外界喊汝,吾等今夜夢鄉再會。"

...

"福山學姐...福山學姐..."

觸覺最先從夢魘中甦醒,平躺著的福山潤子在意識還處於混沌狀態時,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子一陣晃動,似乎在被人推搡著。

"美,美香?"

福山潤子艱難睜開了自己惺忪的睡眼,入眼便是自己學妹澤田美香那張淚眼婆娑的臉。

雙手握住福山潤子伸向自己的右手,癟著嘴巴拼命抑住已經來到眼角的眼淚,澤田美香以滿是哭腔的嗓音哽咽著說道:"太好了,學姐你終於醒了,真是,真是嚇死美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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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狸,在我國是指野貓,而在日苯卻是指貉,在日苯狸並不是指狸貓而是貉,貉這種動物在日苯有著是善於變化的妖怪的傳說,就是在犬夜叉裡那種被按照浣熊的形象來畫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