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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心魔誓言

此刻的天佑和莫憐兒將要到達莫家,明顯感受到莫憐兒心情的激動。

久違的親情,天佑其實還是很嚮往的,心中不由得想象著,當年莫老爺的樣子,可時過境遷,也不知道現在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這天晌午,天佑沒有驚動莫府上下,畢竟莫府很大,所有莫家子弟都住在這裡,他們就這麼直接飛遁進莫憐兒雙親的院落之中,二老同樣也都知道了,莫憐兒口不能言,對女兒更是疼愛有加了。

見女兒帶回來一名奇奇怪怪的男子,二老不經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特別是那靈光流動的面具下那對灰白色的眼睛,還有那滿頭的白髮。

莫憐兒的母親看著這人這副樣子,心中便覺得天佑不是善類,不經為自家女兒擔憂了起來,給丈夫使了個眼色,於是藉故便將女兒叫出出房門,仔細盤問天佑的身份,似乎有意避開天佑的樣子。

“來人上茶,仙師大人請坐。”莫憐兒的父親向下人吩咐了一聲,他自然知道內人的顧慮,這裡只好由他先頂著。

“不必客氣,叔父也坐。”天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莫憐兒父親也不經苦笑了一下,心想中琢磨著,聽他聲音倒是挺年輕的,可看著滿頭的白髮說不定年紀比自己還大。

可看天佑這一說話,張口閉口之間,竟然連帶著面具一起動,中心又不經琢磨起來,莫不是這人就是長了這麼一張臉吧!這一幕,看得莫憐兒的父親心裡一陣發搐,不由得暗自叫苦,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這時候下人也將茶端了上來,給二人各自擺上一杯,這下人的眼神不斷偷瞄著天佑。

“仙師請用茶,想必仙師是憐兒的同門吧!”說話間莫憐兒的父親,端起茶,這才提起蓋子輕輕地撥了撥茶葉,將嘴湊上去正想抿一口。

“叔父,不必喚我仙師,我叫天佑。”

只見莫憐兒的父親手抖了一下,杯子就這麼脫手落下,可是在杯子將要落地之時,天佑單手一招,杯子就這麼飛了起來,安然無恙地回道桌面上。

“什麼,你說你叫什麼?”莫憐兒的父親沒有理會胸前的一片水漬,吃驚的問道。

“我叫天佑,怎麼,叔父你認識我?”天佑也不經疑惑起來,似乎自己並沒有見過憐兒的父親。

“你等等。”這時候,莫憐兒的父親急匆匆向內屋跑去,不一會兒,手上拿了一卷畫軸出來,在天佑面前攤開。

天佑往畫上一看,只見上面所繪的正是自己少年時的模樣,天佑苦笑了一下,單手拂過臉頰,這便將面具取了下來。

這時候,房門“砰砰砰”被人敲響了,莫憐兒和她的母親一起進來了,看到天佑取下面具後這張蒼白的臉,莫憐兒的母親也不經嚇了一跳,不過顯然莫憐兒已經和她解釋過了,如今只是有些驚訝,有了準備瞬間便也接受了。

接下來天佑,為了不然二老擔心,於是就二位婉轉的說了一下情況,莫憐兒的父親同樣也將畫軸的事告訴了天佑。

原來,莫老爺回來之後,便開始想方設法的尋找天佑的下落,於是便有了這張天佑年少時的肖像圖,可是近二十年了也沒有天佑的絲毫下落。

“賢侄,你先等會兒,父親一直都想見你,我現在就去告訴他老人家。”說著莫憐兒的父親這就要起身往外走。

“叔父不妥。”天佑急忙制止。

“有何不妥?”莫憐兒的父親不解地問道。

“如今我這副樣子,只怕會嚇到叔公,還是……。”天佑無奈地做了個苦笑。

“哎!你叔公年事已高,雙目早已失明,這你不用擔心。”莫憐兒的父親拍了拍天佑的肩頭,這便向外走去。

莫憐兒也向他點了點頭,天佑也就隨意了。

等了約有半個時辰,莫憐兒的母親正要抱怨,見夫君急匆匆跑了回來,這才白了他一眼作罷。

“賢侄,父親現在要見你。”莫憐兒的父親一進來,便拉著天佑便往外走。

天佑只好任由他拉著向外走,母女兩也跟在後頭。

來到內院的一間大宅子裡,天佑行走間遠遠的就看到一名老者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即便他什麼也看不到,但一雙渾濁的眼睛,還是不住地向外盼望。

老人家衣著華貴,但滿頭的灰髮和滿是皺紋的臉頰,能看出此人年事已高,時日不多的樣子。

天佑進來以後,便“噗通”一聲跪在老者的面前,說道:“小佑拜見叔公。”

老者聽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跪下,滿是皺紋的臉上一震,灰白的老眼竟然緩緩就溼潤了,伸出顫顫巍巍的老手,說道:“小佑,來來,讓叔公摸摸。”

天佑接過老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心中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小佑也長大啦!當初白天英死的時候,叔公就知道是你成功了,對了小佑,你既然殺了白老賊,想必也救了你爺爺了,他現在的身體恐怕比我還不堪吧!,如今叔公老了,想最後見他一面都不可能了。”莫老爺哀怨地說著。

“小佑無能,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請叔公責罰。”說道這裡,天佑眼圈也不由得也紅了。

莫老爺摸著天佑的手頓了頓,嘆了口氣說道:“兒時年少結義,如今卻也天人永隔了,我這把老骨頭也差不多了,小佑啊!你也成為一名修仙者了。”

“是的,叔公。”天佑沒有意外,這定然是莫憐兒的父親告訴他的。

“憐兒丫頭,來。”莫老爺說著,又伸出手,莫憐兒見狀,連忙過去接過爺爺的手,在天佑身旁同樣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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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佑啊!當初你和香丫頭師姐弟情深,香丫頭更是乖巧懂事,憐兒丫頭萬萬不能及,從小便疏於管教,總惹是非,如今也自食惡果,口不能言,倒是乖巧了許多,叔公今天就舍下這張老臉,替憐兒討要一個將來,讓憐兒給你做小也行,你可別嫌棄憐兒這個啞丫頭。”莫老爺老邁的聲音,在場所有人都聽得真切,顫顫巍巍的一雙手牽著天佑和莫憐兒,將兩人的手互相重疊在了一起。

莫憐兒的孃親聽到後,不由得急了,自己的掌上明珠怎麼能給人家做小妾呢!一臉哀求地看著身旁的夫君。

“叔公放心,我天佑向心魔起誓,只要有我存活在世一天,便生生世世都照顧著憐兒,有為此誓,永墜煉魂之劫。”天佑當即向心魔發了這麼一道誓言。

心魔對凡人來說算不了什麼,可是對修士而言,那可是最為可怕的存在,莫憐兒深知此點,抓住天佑的芊手,不經也抓緊了幾分,一臉幸福地微笑,眼中更是泛起了滿足的淚花。

“好~好~好!”莫老爺一連說出了三個好字,臉上也露出滿意的微笑,隨即見其眼皮抖了幾下,便緩緩合上,蓋住了一雙渾濁的眼睛,與此同時,雙手也無力般地垂下,身體也緩緩向太師椅倒去。

天佑見此立即起身將莫老爺扶住,手探向其手腕的脈搏,一干人也急忙上前檢視,可是此刻的莫老爺身體漸漸冰冷,已然再無生機。

他紅著眼緩緩將莫老爺軀體靠至太師椅上,自己也退了下去,與一干子嗣後人跪拜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