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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色巨瞳

"卡,卡卡西,謝..."

女孩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處於呆滯狀態的羽楓完全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此時他一隻手臂搭在女孩肩膀上,另一條手臂卻從對方胸口穿過,鮮血染紅了胸襟,腳下也充滿了粘稠感。

望著眼前的場景,羽楓只感到自己腦子一片空白。

我殺人了!

我殺人了!

不,她不是我殺的!

我不認識她,無緣無故的我不可能殺她的,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我還是身在地獄沒能逃出來麼?

對了,這裡是地獄,是地獄!

啊...!

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我還沒醒過來,這些都是夢境,是噩夢!

羽楓的內心在瘋狂咆哮著,但是嗓子裡卻如有異物堵塞般說不出半點話語。

眼前的場景明明白白的顯示著就是他殺死了面前的女子,羽楓無法接受自己會殺人,他的性格很懦弱,別說殺人了,就是一條貓狗他也不一定下的去手。

且此時身處的地方依舊令他陌生,這是他從來沒去過的方,周圍的人也從來沒見過,他堅信眼前的景象都只是虛幻的。

"嘭"

面前的女子徹底失去了氣息,一頭扎進了他的懷中,那略帶溫暖的觸感告訴他一切似乎是真實的。

這一刻,他渾身的汗毛瞬間都立了起來,無盡的恐懼湧上心頭。

雙眼越來越模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溼潤了他的雙眼。

眼皮越來越沉重,幾乎讓他睜不開眼。

抽出那穿過胸膛的手臂,羽楓脫力般跌坐在地上,雙臂無力的垂在地上。

他好想逃離這裡,他不要被人抓住。

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身體卻不聽使喚處於紋絲不動狀態。

終於疲倦壓垮了他的心神,當雙目又一次閉合後,他再也不能睜開了。

在倒地暈倒的前一刻,他彷彿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叫喊,那會是誰呢...?

雨還在下,但是沒人注意到,雨的顏色已經發生了變化,那顏色似血般通紅...

.........

羽楓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被一對夫婦捧在懷裡。

兩人開心的望著他,其中那個中年男子一頭白色的掃把狀髮型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漸漸的,他長大了,慢慢聽懂了周圍人講的話,並得知了自己的名字。

旗木卡卡西!

對,就是知名動漫中那個有著五五開外號的木葉忍者。

自己竟然穿越了,還成了卡卡西,這也太玄幻了吧。

剛開始的時候羽楓一度無法接受現狀,他始終以外來人的身份看待周圍的人,不願意去溝通,那些人竟因此以為他是天生性格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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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轉眼間就到了他從忍校畢業的時候,那一年他才六歲。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但是沒多久,他的人生經歷了第一次大災變,一直視為終身目標的父親竟因為任務失敗和同伴的指責,在家中自殺了,而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之後他的性格更加孤僻,也更加冷血,為了完成任務變得不擇手段,從不顧及同伴的感受和生死。

直到十二歲,遇到了自己的師傅和兩個新的同伴,慢慢的他又有了新的改變。

那句"不珍惜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叫醒了他,讓他又一次有了歸屬感。

本以為往後的日子會好起來,但是一次任務中,那個摯友還是離開了他,並囑咐他一定要照顧好剩下的那個人,那個她。

她叫琳,一個可愛又善良的女孩,只是他食言了,他沒有完成約定,他竟然親手殺死了琳!

一切彷彿夢魘一般,畫面停滯在了這一刻,羽楓感覺胸口彷彿堆滿了大石頭,異常的壓抑,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隨後畫面開始倒退,一切彷彿回到了原點,回到了最初的時刻。

羽楓再次經歷了變成卡卡西,並不斷成長過程。

一切都沒什麼變化,只是他已經有些模糊自己到底是羽楓還是卡卡西。

當畫面再度定格到他親手殺死琳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彷彿要停止了,窒息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他的精神似乎有些支撐不下去了。

此時他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自己穿越了,並且奪舍了卡卡西的身體,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卡卡西的靈魂並沒有消散,他們在爭奪身體的許可權。

卡卡西當時的情況雖非常糟糕,意志因遭受重大打擊而不振,但是比起他這個只是平常的凡人來說,依舊要強大的多。

羽楓有預感,如果這樣的畫面再經歷一次,恐怕要消失的就是他了。

雖萬分恐懼,但一切由不得他,場景再次回到最初,並快速向最終時刻劃去,時間即將再次抵達他要殺死琳的那一刻。

就在琳即將撞到他那閃耀雷光的手掌時,彷彿有一道涼風吹過,空中落下的雨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此時他的手臂和琳的胸口只有短短的幾寸距離,但是這個距離卻如天塹般無法跨過。

時間停止了,畫面被定格!

"吼"

一聲巨吼出現,那聲音振聾發聵,受其影響,定格的畫面立刻支離破碎起來。

羽楓只感到一陣恍惚,他的身影從卡卡西的畫面中跳了出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腳下便有失重感傳來。

他的身體在下墜,一刻不停的下墜!

四周陰暗寂靜,青光曼曼,黑霧繚繞,熟悉的場景讓他一陣發愣。

這是又回到了地府麼?只是為何一直在下墜,大地去了哪裡?

我這是要直接掉進十八層地獄麼?自己到底造過什麼孽啊!

一連串不可思議的經歷讓羽楓高度緊張的神經有些承受不住,靈魂深處湧出要解體裂開般的痛苦。

更重要的是,現在他對自己的身份到底是羽楓還是卡卡西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自己又要死了麼?

如果靈魂消散,那自己應該是徹底消失吧!

雖然有些難受,卻也有幾分要解脫的快感。

漸漸的,他放鬆了下來,不顧撕裂般的痛楚,反而朝下方打量起來。

下方是無邊無際的黑霧,如同一譚死水波瀾不驚。

就在羽楓感到無趣要閉目時,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黑霧有了變化。

咦,難道黑霧中有東西麼?

等等,那,那是什麼!!!?

只見下方本來如死水般的黑霧突然一陣翻湧,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在其中扭動。

接著黑霧**現了一個凸起,那個凸起越來越高,模糊看起來就如同山巒一般。

羽楓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凸起,在他的注視下,那個凸起的中心部位出現點點紅光,紅光慢慢聚成一條豎線,在黑霧的襯托下格外顯眼。

就在羽楓被眼前的場景震撼的不知所措時,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以那條豎線為中心,開始不斷的向外湧出紅光,漸漸的籠罩其周圍的黑霧被驅散開來。

眼前發生的景象讓羽楓越來越迷糊,不是因為陌生,而是很熟悉。

因為拋卻大小和方向不同,那場面就跟常人睜開眼睛的樣子沒什麼兩樣。

"咚"

冥冥之中似有一聲心跳聲出現,所有變化都停止了。

而此時,一枚巨大的通紅血目,赫然出現在羽楓的視野中。

那巨瞳先是轉動著四處打量了一番,而後向上一抬,注視起了正處於下墜中的羽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