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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清晨,莫小凡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勉強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幾點了?"他有氣無力的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喃喃自語,"都九點了啊。"他的腦袋又垂了下去,"算了,再睡一會兒吧,反正都遲到了。"

"叮鈴鈴..."正巧在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莫小凡這次連眼睛也沒睜開,直接就按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自己的耳邊,虛弱的說道:"誰啊?"

"莫小凡你在哪裡?"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道焦急的聲音,"不在學校嗎你們?"

原來是班長嗎?他還有些印象,雖然他對班上的人並不是很熟,但是全校出了名的美女大班長他還是記得的。

"我和舍友在外面。"莫小凡坐了起來,暈暈乎乎的看向桌子上還在打呼嚕的幾人,"有什麼事嗎?"

"你們沒事就好,學校正在點名,你們快回來!"她松了口氣,但是語氣還是很急切。

莫小凡滿臉困惑,點名?今天?

"是有什麼活動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推搡身邊的幾人,"有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提前通知啊?"

"哪裡是什麼活動啊!"班長無語,"你是不是在室內?你出去看看天空!"

天空?天空怎麼了?

"你都不知道嗎?天空..."

莫小凡走出了昏暗的排擋,抬頭看向了天空,眼睛越睜越大。

"...天空上居然有三個太陽啊!"

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莫小凡呆滯的站在原地,木訥的眨著眼睛。

天還是那個天,這沒錯,但是在天空之上,在原本的太陽兩邊,居然出現了一個深藍色的太陽和一個比原來的太陽還要大上幾分的齒輪太陽。

這兩個太陽雖然沒有中間的太陽那般耀眼,但是給人的衝擊感卻是核彈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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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太陽?還是星球?

深藍色的太陽之中旋轉著淡金色的光波,如同催眠師手中的鐘錶圖案,看久了之後會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而那個淡灰色的齒輪太陽給人一種沉悶的壓抑感,看久了之後讓人難以呼吸。

莫小凡大口的呼吸,退後幾步跌坐到地面上。

"哦呀哦呀,我們的主角為什麼被嚇得像個木頭樁子了呢?"黑袍妹紙站在了莫小凡的身後,掩嘴笑道,"主角可沒有你這麼慫的啊。"

"你幹的?"莫小凡質問道,"是你幹的嗎?"

"不,我可沒有幹過這麼出格的事情。"她蹲到了莫小凡的身旁,摁下手機上的掛斷鍵,壞笑道,"估計是那群傢伙把你們送到了一個好玩的地方了,或者也有可能事你在做夢?"她歪著腦袋反問道,"你是不是在做白日夢啊?"

"白日夢我可做夠了。"莫小凡老臉一紅,黑袍妹紙離自己太近了,他有些不習慣,於是撿起手機快速站起來,"請您之後能和我好好解釋解釋發生了什麼。"

"好!"黑袍妹紙用手託著臉笑嘻嘻的應道。"還有啊,我給我自己起了一個名字了。"

"叫什麼?"莫小凡滿臉狐疑,"不會是起了什麼特奇葩的吧?"

"我的名字是..."她站起來用手指向莫小凡,"凡小莫!好聽嗎?"

就是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嗎?莫小凡捂臉,這腦迴路真的可以去當一個系統嗎?

"隨你便吧,你就是叫健力寶我也管不到你。"

"誒,你好沒勁..."凡小莫的小臉鼓了起來,氣呼呼的說道,"人家起這個名字還以為你會喜歡呢!"

莫小凡不理會她,將其餘人叫醒,簡單說明了下緣由,就拉著他們迅速返回學校。

"小凡,我愈發的感覺我就是主角了!"郝大強跑到莫小凡的身邊,露出潔白的牙齒,"我真棒。"

"別嘚瑟了,趕緊走!"莫小凡無語道。

"現在別說計程車了,就連半個人都看不到。"李天一訴苦,"都在家裡躲起來了?"

"這不是廢話嗎?"陳平看著手機說道,"網上現在都炸了鍋了,都說什麼世界末日外星人入侵啥的。"

外星人?莫小凡回想起那個天使小哥和藍發蘿莉,像嗎?額,算不上吧。

三人跑了半個小時,終於是返回了學校。

"我勒個去。"郝大強扶著膝蓋,"累死我了。"

"郝同學!你...們終於回來了。"在門口等待多時的校長看見郝大強終於是松了口氣,"快點,去禮堂集合,我們在那裡避難。"

四人無奈,又是一頓狂奔,來到了學校的禮堂,發現這裡滿滿當當的全是學生。

他們懶得去找自己班的人了,直接找了個空的位置並肩坐了下來,同時略顯肥胖的中年校長也氣喘吁吁的走上了主持臺。

他緩了幾口氣,清了清嗓子:"同學們,現在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我們不得已才讓大家到禮堂集合,學校方面已經在詢問有關部門一些具體情況了,但是估計應該是天文奇觀什麼的。"他這理由就連自己都不相信。

有什麼天文奇觀會產生這種效果?捫心自問,他也覺得是外星人入侵了,早知道圖書館裡就該留幾本墨菲的《外星人求生手冊》,這時候知識才是力量好嗎?

對於這個校長的話,學生們聽了就和沒聽一樣,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起天空的奇怪現象。

"我和你們說,估計瑪雅人預言的世界末日推遲到了今天,我們全人類都會有滅頂之災!"陳平越看手機臉上的汗就越多,看來是被那些網友的言論影響了,"我全身發寒啊有沒有?"

郝大強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放心,不就是外星人入侵嗎?我們幾個好歹也是擁有金手指的男人,主角團啊有沒有?"

李天一看向來了莫小凡:"說起來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的金手指是什麼呢。"

"哦,是..."莫小凡剛要說話,就聽見學校外面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炮響,巨大的音浪將整個禮堂的窗戶都震碎了,所有的學生(大多數是女生)都開始尖叫起來,校長蜷縮成一團,驚恐的顫抖起來。

"大家不要慌!大家不要慌!"這時候一到強有力的聲音在禮堂響了起來,"保持鎮定!"

莫小凡好奇的望過去,原來是學生會主席,葉凡。

這位葉凡可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和他不一樣,葉凡這種人似乎天生自帶光環。

富二代、長得帥、情商高、智商高、溫柔而且還做得一手好菜(某次野炊中某人大顯身手了一番),可謂是整個學校唯一有資格稱為夢中男神的存在。

這樣完美的男人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確實讓人有些遺憾,不過據傳聞,這位葉凡正在暗中追求莫小凡的班長,就是之前給莫小凡打電話的那位,但是傳言已經有一年了,可是那位大美女無論在什麼場合都沒有正眼看過葉凡。

切回正題。

葉凡開始招呼學生會成員維護秩序,自己也加入其中,開始打掃地上的玻璃碎片。

真是個好主席呢。莫小凡的目光有些黯淡,隨後轉移了視線。

那樣完美的存在,自己怎麼都不可能會成為他那樣的人吧?這麼想著,他朝周圍掃了一眼。

就在這一刻,他突然發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女孩正呆呆的望著自己。

"班長?"莫小凡皺了皺眉,她為什麼盯著自己看?

傳言中葉凡的緋聞女友,學校裡的頂級校花正在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雙方眼神對上了之後,反倒是那位大美女先紅了臉。

"哇,他怎麼知道我在看他?"班長滿臉通紅,低下頭,雙手撐在自己的腿上,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安若情,你也來幫忙掃一下吧。"就在這時,葉凡將掃帚遞給了班長,輕聲說道,"你也是學生會成員啊。"

"哦,好的。"安若情的臉突然冷了下來,接過掃帚走向窗戶邊開始清理玻璃碎片。

葉凡禮貌的朝莫小凡點了點頭,莫小凡一愣,剛要揮手,卻發現葉凡立刻轉過身指揮起其他的成員來。

莫小凡滿頭霧水,什麼情況?怎麼感覺有點迷呢?

...

當所有的地球人都處於混亂狀態,不知所措之時,天空之上突然傳來了一道醉醺醺的聲音。

"來到異世界的種族們,你們好,我是隸屬於天堂勢力的狄俄尼索斯。"那道聲音打了個酒嗝,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想必大家都很疑惑為什麼自己所處的環境突然發生了變化吧?"

"你們以為我會解釋嗎?並不!因為很!麻!煩!我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所以接下來我要說一些重要的話,也只會講一遍,仔細聽。"

"第一,所有天堂勢力的領土上,不允許出現種族戰爭,一旦發現,抹殺。"

"第二,你們中間出現了相當多比較特別的個體,我奉勸你們這些人最好學乖一點,不要觸碰底線,至於底線是什麼,你們可以試著去猜測,我不攔你們。"

"第三,我尤其要說一聲,殤,你給我小心些。"

"以上,我還要補充一點。"

狄俄尼索斯的聲音變得懶散起來:"剛才合併世界的時候有只奇怪的小蟲子從空間夾縫裡逃出來了,可能會出現在某片領土的上空,不過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打蟲子了,額,要是高等文明儘量拖住啊,低等文明的話,那個,自求多福。"

新手村門口,一個白髮青年含著一根稻草,如木樁一般的望著一個方向已經很久了。

當冒險者們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反應,紅色的瞳孔深邃而惆悵,不少人甚至上前搭話,希望能從這個充滿憂鬱氣氛的"NPC"身上獲得一些隱藏任務,但是無一例外,他們只得到了一個平靜而響亮的回答:"給老子滾。"

當太陽沉進地平線以下,冒險者們也紛紛下線,而青年還在惆悵中。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回到五百年前?"當四周再無一人之時,青年吐掉口中的稻草,發出了絕望的哀嘆聲,"我當時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啊,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再次回到我的黑歷史時代?那個該死的勇者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啊!?"

在這片大陸,有一個強大的魔王,他號稱是從地獄歸來,要討伐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種族來讓整片大陸陷入黑暗之中。

一時間,所有種族人心惶惶,他們自發聯合在了一起,一起對抗這可怕的魔王和他的魔王軍團,就在正義的一方即將潰敗之際,一群冒險者來到了這片大陸上,為了保護世界的和平,他們開始了升級自己討伐魔王的偉大征途之中。

真是經久不衰的魔王RPG遊戲呢。

撒旦走到村裡的水塘邊,藉著月光看著水中的自己,一頭銀色的短髮,教科書般的小白臉,瘦弱的身體以及那雙猩紅的眼眸,怎麼看...怎麼變扭...

"這就是我化作人類的樣子嗎?為什麼會是這麼愚蠢的模樣?"撒旦哭笑不得的捏了捏自己的臉,"真不是一個適合戰鬥的型別啊...不過..."

說罷,他緩緩的站起來,眼中紅光一閃,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萬米高空。

"我的能力還在,力量也依舊是巔峰狀態,恩,感覺還提升了不少,技能的話..."他手中黑色的能量球凝聚,剛準備隨意朝著地面一甩,但是看見了一個個村莊,突然嘆了口氣,"算了,人太多了,有時間再試試吧。"

將手中的能量球打散,他開始在大陸上空漫步起來。

說是漫步,但是速度也達到了超音速,但這還是他漫不經心的速度。

"這裡就是人類的帝國嗎?啊,比遍地岩漿,成天都是霧靄的魔王城不知道好了多少。"他嘀咕著,隨便找了個地方落了下來。

這裡是一片城鎮,下降的時候他無意間看見了遠處的城鎮名字。

"賽加斯城。"

走在街上,城鎮裡安靜的可怕,大概是因為這個店冒險者們都回到他們的世界,所以也不再開張了。

"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一個人走過了。"撒旦感嘆,在魔王城裡,他似乎並不是戰鬥力最高的存在,而是一個文官,天天批閱著將軍們遞給自己的檔案,這邊什麼什麼覆滅了,搶了多少多少的物資,需不需要再派遣獨眼惡魔繼續作戰之類的。

煩死人了!

很大程度上,之前最開始征服世界的激情就是被這些檔案給澆滅的!

但是!這種日子已經消失了!陳凱的心情突然愉悅起來,他再也不用每天早上起床聽懶惰在自己耳邊的嘮叨聲,也不用再給憤怒批發軍費而焦頭爛額,甚至連那個該死的瘟疫都可以躲得遠遠的!

太美妙了!

現在,他是自由的,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

一股股的魔力從他的身上散發,他的笑容邪魅起來,那接下來,我要去哪兒玩呢?

他的心情突然又不好了,自己好像除了討伐世界,就沒有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不行,絕對不能繼續討伐世界了,再說了,以前的自己現在不還在興致勃勃的討伐中嗎?這種麻煩的事情交給那個中二混蛋就好了!

可是,我還能做些什麼?

他沉思起來,望著漫天的星辰,他深深嘆了口氣。

廢柴魔王啊...

"那個...大哥哥,你是冒險者嗎?"

一道清脆的女孩聲音從自己的背後響了起來,撒旦愣了愣,轉過身低下頭,一個不足一米六的女孩正在怯怯的望著自己。

她穿著一身麻布做的寬鬆衣服,上面打滿了補丁,白嫩的小臉上沾滿了灰塵,看起來髒兮兮的,但是就在她髒髒的臉蛋上,有一雙蔚藍色的清澈大眼睛,就彷彿是落在塵埃裡的鑽石,楚楚可憐的眼神讓人忍不住去憐惜。

撒旦疑惑的看著她,冷冷的說道:"我並不是冒險者。"

女孩後退幾步,她被撒旦的態度嚇到了,看她的樣子彷彿下一秒就會逃走,但是幾秒鐘後,她咬了咬牙,小手交錯在一起。

"先生,我請求您,我媽媽病了,她需要恢復藥,求求您,給我恢復藥吧。"她的眼眶中充滿了淚水,聲音哽咽起來,"我不要媽媽死..."

我...不要媽媽死...

撒旦一怔,他的記憶回溯到了千年前,那時候自己還只是一個地獄中底層的小惡魔,當時的他也有一個母親,但是她的母親為了飢餓的自己,潛藏進了魔王的糧庫中取出了一些肉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但是不久後就被發現了。

後來,他的母親在他的眼前,被地獄火活活的燒死了。

當時的他太害怕了,聽著母親的嘶吼聲,他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但就在自己即將崩潰的時候,母親在即將化作灰燼的時候吼出了一句話:"兒子,好好地活下去..."

憑著這句話,他發了瘋一樣的修煉,發了瘋一樣的獵殺,經過了百年,他終於成為了讓地獄都為之顫抖最強魔王。

原來,人類也有這樣的心情嗎?

撒旦的語氣放緩了很多。

"不需要恢復藥,你帶我去看看你的母親。"他的聲音不可置否。

女孩激動的點點頭,擦了擦眼睛的淚水,立刻就轉過身鑽進一個衚衕,撒旦緊隨其後。

左拐右拐,女孩帶著陳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木屋裡。

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從木屋中傳來,伴隨著陣陣咳嗽聲,在這靜謐的夜裡增添了幾分悲涼。

木屋裡的裝束很簡單,一張床,兩把小板凳,一個小木桌,不過上面擺滿了空了的藥劑,撒旦丟了個鑑定術,全都是低階的恢復藥。

木床上躺著一個彷彿骷髏一樣的女子,她的面容蠟黃,緊閉的雙目彷彿永遠也睜不開了,若不是偶爾的咳嗽聲,就連撒旦自己都會認為這已經是個死人了。

"媽媽,媽媽...你會沒事的..."女孩嗚咽著走到床邊,小手摸著女人面孔,淚水滴落在她的破爛棉絮上。

撒旦無言,再次丟了個鑑定術。

【種族:人類,狀態:瀕死,中毒】

毒?

撒旦松了口氣,伸出自己的手,一團充滿了生命精元的光球緩緩進入了女子的身體裡,這是最高等級的恢復術,要是用那種低階恢復藥相比,大概需要一百萬瓶才能抵得上這法術的效果。

【很抱歉,使用失敗】

耳邊的提示聲讓撒旦一驚,怎麼可能?

高階鑑定術!鑑定中毒狀態!

【中毒狀態:曼陀羅花粉】

撒旦倒吸一口涼氣,好狠!

這是無法逆轉的死亡之花,突破了因果論的存在,一旦中了這毒,別說是人類,就算是撒旦自己也無法避免這必死的結果。

"魔王大人...您是魔王嗎?"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眼睛裡似乎多了幾分色彩。

聽到這話,撒旦立刻進入了戒備狀態,但是一想到這個女人身上的死亡之花,又放鬆下來。

"你居然知道我?"撒旦平靜的說道。

"我是墮天使,是您的子民。"女人挪動著嘴巴,虛弱的說道。

撒旦思考了一陣,突然想起來,五百年前,自己為了瓦解人類內部,所以派遣了一批內奸抵達人類帝國,沒想到今天就碰見了一個!

"任務...失敗了呢..."她無神的說道,"我沒有被發現,但是卻這樣死去了,真是...羞愧..."

撒旦上前,用手在女孩的腦袋上輕輕一拍,後者立刻沉沉的睡去了。

"謝謝您,她只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請...咳咳...將她母親是墮天使的記憶刪除了吧..."墮天使說道。

"如你所願。"

"我要死了,但是能在臨死前見到偉大的魔王大人,實在是死而無憾了。"

"...你不恨我嗎?"

"為什麼要恨您?"

"根本上來說,是我害了你,如果..."

"不,能為魔王赴死,是我們的榮幸。"墮天使眼睛的光彩黯淡了幾分,"我要不行了,魔王大人,我由衷的懇求您,照顧好我的女兒好嗎?"

"我答應你。"

"謝謝...謝謝..."她的臉潮紅起來,眼中似乎又一次綻放出光芒,"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人類之間也許並不需要我們,就能被擊潰了,這是我,三年的人類時光總結出的結論。"

"啊...我知道。"

"比惡魔更加邪惡,比原罪更加墮落...我要詛咒...詛咒他們...安娜,媽媽對不起你...對..."

她眼睛中生命的火焰徹底熄滅。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