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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煙花雨巷

紅燈區。

與野外危險地區的蕭條了無人煙相比,安全區內的地界可謂是多姿多彩,特別是夜生活,就拿現在林楓二人要路過的這一條叫做煙花巷的地方來說。

道路兩邊是一字排開的各色古風建築,張燈結綵一片,整個片區可以說是熱火朝天,但主打的無非就是一些酒館旅舍這些供人消遣的娛樂場所。

期間經過的一些酒館中還傳出激昂帶感的樂聲,而往往這些能傳出音樂的酒館聲音最好,賓客絡繹不絕的進往,但一山還有一山高,如果說這些酒樓生意好到來往不斷的話。

那麼那一棟佔地將近一千平方米,處於煙花巷中間最好地段名叫【煙雨雅舍】的門店就只能用堵塞來形容了,不用王雄多說什麼林楓也知道這裡為什麼生意如此火爆。

因為只要不是一個傻子二愣子,都能從那派氣的大門前站著的那些巧笑嫣然身穿露骨而不失雅緻旗袍的女子就能看得出來他們營銷的是什麼。

也只有做這門生意的才會引得來往的顧客皆是精壯的男人。

而原本這裡不會是林楓二人所行之地的,但就在剛走到門前的時候,林楓那即將跨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臉上露著濃濃的喜色,俯首的雙眼中紅色的光芒跳動著,但訊號卻斷斷續續。

"林老弟進去消遣一下?"剛走到這裡的時候,王雄作為這不定期顧客本想進去發洩一下的,但為了不給眼前這個青年留下精蟲上腦這樣不好的影響,所以他也只是想想罷了。

而且看林楓那沒有絲毫雜念的神態和沒有任何想要停留的步伐時,他心中覺得根本沒戲,心想高手怎麼會看得上這些殘花敗柳,但就在他如此認為打算緊跟著林楓的時候,卻出現了這樣讓他意外的一幕。

沒錯原本打算離開此地的林楓在剛要跨出去的那一刻,收回了腳步低著頭,而這一幕剛好被時刻注視著其的王雄收入眼中,隨即他便明悟的自以為林楓是不好意思開口。

當下便當先自發奮勇的對其發出了邀請,免去對方的後顧之憂,同時心裡暗歎自己愚昧,心中把林楓都快仙化了,要知道高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畢竟英雄都難過美人關不是。

"也好。"林楓當然不知道王雄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只是一笑而過,他之所以停留並且打算進去這裡面的原因是因為他感知到了靈契之物。

他很快便收起了情緒恢復平靜的神態,在王雄的帶領下漫步走了進去。

......

**是煙雨雅舍頭牌中的一名,今天正好輪到她出來給自家門面"撐場子",所以不用接客的她從出來到現在至始至終都是坐在門口彈著古箏。

但除非是一些大佬級別的人物過來她才會起身相迎,也正好客套幾句拉拉關係,可惜她很倒黴的是今天很奇怪的往前那些從不缺席準時到來的人今天一個也沒來。

這讓她很鬱悶,要知道能夠做到她目前的位置的話,只有兩個方法要嘛賣身不賣藝,要門賣藝不買身,但這兩項無非都有著很硬性的要求才行。

而這幾天她的危機感越來越重,因為根據她得知的小道消息的內容,雅舍中的其他四名頭牌將會在最近這幾天發難於她。

至於為什麼原因要針對她,她卻不得知,但在她心中的想法應該是嫉妒自己能夠憑靠一身樂技,並肩到她們之列的原因。

心煩下,**彈奏的音符變得索然無味起來,空有形而無神,但就算這樣也是引得駐定在此觀望的賓客們拍手叫絕,周圍這些顧客們的叫好聲落入她耳中,並沒有引起她情緒上的絲毫波瀾。

反而卻讓她有種厭煩的情緒,那種所彈之曲沒有人理解其中深意的煩躁,但生活所迫眼前的這些"上帝"們不是她能夠得罪的,哪怕是虛偽的笑容也要展露一一回應。

"音仙子,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一曲終了,她也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心思,整個人精神上疲憊不堪,現在的她只想回到寢室閉上眼睛,期望能夠短暫的遠離這個喧囂的塵世。

對於眼前這些駐足叫好,一臉期盼的賓客們她並沒有理會他們的請求,切身弓腰行禮算是抱歉後收拾起古箏,正打算離開的她卻被一句話打斷了。

"可惜了,你彈奏的這曲夢迴只有形而無神。"

林楓在門亭外的時候,就聽見了屋內悠悠傳出的箏樂,從音色中可以聽出演奏者的技法已經到家了,但以他的境界來聽卻感覺這讓人神思的樂音卻無比刺耳。

大嘆糟蹋此曲,而正好彈奏者位於他們前進的路線的前方,作為一位曾經音域上有很大造詣,又喜愛指導後輩的人,林楓壓抑不住了那顆教授之心,雖然不知道這首曲的名字。

但身旁不是有個土著嘛。

對於音樂他是個很嚴厲認真的人,遇到有這樣才能的人卻彈不出韻味如果不指正其道路,豈不是一樁憾事。

而讓那些曾經經受過林楓在音域上指導的人看到他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時,絕對會聲色俱變溜之大吉,這不是說他們不願意接受其的指導,而是很願意。

但前提是,林楓這位大佬沒有表露出這幅神情的時候,而在其流露出這幅神情時又另當別論了。

**現在心情很複雜,驚喜和不服在心裡交織如麻,她在今天終於尋覓到了知音,終於有人能懂的她所彈奏之曲的意義了。

但是在看到說出這番話的卻是一位年輕的過分了的青年時,心中卻是滿滿的不服氣,就算對方說得很對也是如此,她才不相信這樣的年級會有什麼造詣,紙上談兵誰又不會。

所以她很快的收起了之前的喜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也不說話就看著這個年輕的男子,意思很明顯,就是你不動手施為一番說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不滿,她周圍的看客聽眾卻不樂意了,心想盡然有人感詆譭他們心目中仙子的演奏有問題,當下便有幾個愣頭青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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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說大話誰不會,想要以這種方法討得音仙子的芳心,簡直就是貽笑大方之舉。"

"對對對,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什麼樣,既然想出這麼下作的手段。"

......

青衣騷客和麻子臉的說辭博得大家的一致贊同,都在其後加入了聲討林楓的大軍之中,現場一瞬間變得嘈雜起來,而林楓的久久不作為也讓一直心有期望的**失去了耐心,一臉失望的拂袖而去。

王雄此時很尷尬,在之前林楓問他這首曲叫什麼名字的時候,他也以為其是有了什麼方法能夠博美人一笑,因為能夠彈奏出這等音色的,也只有雅舍頭牌中的**,但隨後這樣的想法便被他否定了。

不為其的,因為林楓不是本地人,這一條便可以將他心中的想法偃旗息鼓,那麼否定了這一點後,林楓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只能說明其本身造詣極高,王雄本人很無厘頭的深信著這一點。

但卻不代表別人也相信,他們只是認為林楓所謂是為了譁眾取寵討取美人歡心的手段而已。

聽著周圍不斷傳來的討罵聲,王雄很無奈的看著身旁至始至終沒有動作的林楓,而那邊已經漸漸走遠的**就像是在動搖他心中的想法一般。

而且林楓也不走了,就站在這裡一動不動低頭好似在思考什麼,讓他打算進屋逃離這裡的想法都不能付諸行動,只能杵在這裡陪著林楓挨訓。

也許是看到**走遠了,這些聲討林楓只為了贏得一些前者的注意罷了,現在人都走遠了他們也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最後在一人一句謾罵了一聲後也四散而去。

回家的回家,逛窯子的逛窯子。

而也在門前賓客將要散完之時,林楓動了,毫無波動的走到桌案前端坐下來,伸出雙手深情的撫摸著箏線,就像是對待情人一般的溫柔細膩。

就像是在做著什麼神聖的儀式一般,在作完這一切後,他動了,先疾而緩空靈不染一絲塵埃清脆悠揚的音符跳出,將此間渲染的不是凡塵,沒有了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