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離開了。"又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無意義的話之後,張北說道。
楠此時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她感覺,自己這輩子該生的氣,彷彿都在這短短幾分鐘之內生完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令人討厭的傢伙?!
"你該走了。"張北重複道。
"好,走,我馬上就走!最好永遠也別讓給我再見到你這傢伙!"
"那恐怕不太可能。"張北毫不留情地打擊倒,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提醒道:"難道你沒有聽到螺旋槳的聲音嗎?你再不走,恐怕就永遠也走不掉了!"
張北的話讓楠心中一驚,眼睛睜大,瞳孔變成白色金邊,四周掃視了一番,很快就看到了幾百米外,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向這邊緩緩飛來,彷彿在四周搜尋著什麼。
"這麼遠,誰能聽見?你的耳朵才是變態呢!"楠驚慌地向遠處逃跑,臨走前,還不忘頂上張北一句。
張北苦笑地搖搖頭,看著楠的身影消失不見,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跳上房頂,悠悠然地坐在護欄上。
這樣大搖大擺的動作,很快就吸引了直升機上的人的注意。
很快,直升機加快速度,向張北這邊飛了過來,懸停在房屋邊上,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熟悉身影,板著臉,跳下直升機。
"喲,科爾森,你來了。"張北笑嘻嘻地打招呼道。
"自己負責的特工越過神盾局的重重防護,不惜跨越好幾個州,去殺兩個普通人,順道還和變種人恐怖組織的成員們幹了一架,我當然得親自出來一趟了。"科爾森沒好氣道,眼神彷彿要吃人一般。
"是罪有應得的罪犯。"張北糾正道。
"那也是普通人,我說過!他們應該由法律來審判,而不應該由你濫用私刑!你沒有這個權利!"科爾森停下腳步,轉身,對張北大聲喊道,"哦!對了,還有涉嫌偷竊一名神盾局特工的私人財物,包括一個真皮錢包,數百美元,以及...幾張重要的私人證件,並涉嫌非法使用了這些證件。恭喜你,你的起訴書上,又多了幾條罪名。"科爾森的語氣陰陽怪氣的。
他加快步伐,跳上飛機,張北也緊隨其後。
"哦!不是吧,你們要起訴我?"
"是的,趕快請好律師吧,否則你將在美國監獄中度過非常美好的幾年。"
"弗瑞可捨不得把我送進監獄裡。"
"呵呵,沒錯,所以他特別決定親自擔任這場庭審的法官,希爾副局長作為陪審,並在紐約分部親自對你進行審判,根據你的表現,考慮是不是要把你送進沙盒監獄裡去!"
"哦?那你在這場角色扮演裡擔任什麼角色?"
"我是起訴你的人!"
...
與此同時,在離直升機不遠的一段距離之外,卡蓮絲的房屋外。
一輛輛警車,剛剛開到了這裡,下來的警察,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紛紛都皺起了眉頭。
那樣幹淨利落的傷口,讓他們意識到,這個案件,絕不是普通人,或是隨便什麼幫派混混可以做出來的,這裡面,絕對牽扯了更高層次的東西,而一般這種案件,也是最為棘手的。
而接下裡的一幕,也更加肯定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你好。"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微胖男人,正是之前在指揮車中的那位,他走到警車面前,瞟了幾個警察一眼,立刻辨認出了裡面管事的人——臉上長滿了鬍渣,表情謹慎,身體放鬆,一看便是非常老道的幹警,而其他警察的目光,也都不自覺地瞥向這人,明顯以他為首。
微胖男人向鬍渣幹警遞出一本黑色的證件,同時滿臉和煦地微笑道:"你好,打擾一下,警官。我是隸屬於神盾局的一名特工,叫做布蘭頓威爾,我們已經和您的上司協調過,這個案件,將會交給神盾局主要負責,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還需要你們配合工作。"
鬍渣幹警開啟證件,看了看,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有些拘謹地將證件遞還給布蘭頓,猶豫道:"我需要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他的話剛剛說完,自己胸口掛著的傳呼機就直接響了。
鬍渣幹警看了布蘭頓一眼,布蘭頓保持著一貫的微笑,抬手示意他儘管接聽。
鬍渣幹警接通電話,耳機掛在耳邊,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不時恭敬地應和幾聲。
半分鐘後,鬍渣幹警結束通話電話,站直身子,向布蘭頓行禮道:"長官,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布蘭頓微笑道:"你們只需要按照正常程式查探現場,事後將所有資料整理完畢,然後移交給我方就可以了。"
鬍渣幹警略一猶豫,便立即回道:"沒問題,長官,我們會迅速處理好的。"
布蘭頓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哦,對了...另外,我們還需要你們對這件事情,進行嚴格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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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然的,長官。"鬍渣幹警一副很上道的樣子回道。
布蘭頓見他這麼配合,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呵呵乾笑兩聲,又閒談了幾句,便向破舊的房屋中走去,只留後面一眾警察,一邊探查著雨地裡卡蓮絲冰冷的屍體,一邊棲棲索索地小聲議論著。
布蘭頓走進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倒在血泊中的男性屍體,咽喉處有一道致命的刀傷,看起來幹淨利落。
接著,他注意到身後的牆上,兩個細微的彈孔,他走了過去,貼近去看,只見兩枚小小的彈片嵌在牆裡面,分別都露出來半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削減了它們的威力,才導致子彈沒有沒入牆體。
而後,布蘭頓注意到了一個細節,讓他的眼睛一縮,臉上顯現出掩飾不住的震驚——他注意到,兩枚彈片的大小都遠遠小於正常的子彈口徑,而且雖然很難發現,但他還是分明地看到,兩片被壓地彎曲的彈片中央,有一個明顯的垂直豁口,就像...就像被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切成了兩半一般!
不,不是好像,這兩枚彈片,原本就是來自同一顆子彈!有人用某種冷兵器,生生把這顆子彈給切開了!
布蘭頓最後,不得不在心中得出了一個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結論!
可能嗎?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類?
布蘭頓的內心陷入了無比的震驚當中,而就在這時,旁邊傳出了一聲細微的聲響,讓他心中一驚,身體緊繃,喝道:"誰?!"
布蘭頓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見的卻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子,從牆體內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自己。
布蘭頓稍稍放鬆了警惕,收回放向身後的手,儘量讓自己的表情恢復溫和道:"小朋友,你在這裡幹什麼?"
"這是我家。"阿力克斯平淡道。
布蘭頓的神色一緊,有些擔心地看了阿力克斯一眼,又看看身邊的屍體。
"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很好。"阿力克斯彷彿看穿了布蘭頓的想法,很平靜地說道。
"你...那,那這個人是?"布蘭頓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指著地上的屍體問道。
"這是我的父親。"阿力克斯的表情仍然沒有絲毫變化,"外面的那個是我的繼母。"
布蘭頓又一次震驚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孩子的表情,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你...你不難過,不憤怒嗎?"
阿力克斯搖搖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我為什麼要憤怒呢?有人殺死了我的父親和繼母,幫我從這個噩夢一樣的家庭中解脫,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我還想好好感謝一下那位大哥哥呢,可惜他很快就走了..."說著,他有些難過地低下頭。
而這時,在阿力克斯的身體有意走出牆體的時候,布蘭頓才發現,與這個清秀無比的少年臉蛋相反差著的,是那數不清到底多少道傷口的可怕身體!
鞭痕、菸頭的燙痕、刀痕!甚至烙鐵印在上面的猙獰痕跡!
看見這沒有任何一塊完整皮膚的身體,布蘭頓終於理解了眼前這個小男孩詭異的情緒,他瞥向地上的屍體的眼神變成了極度的厭惡,噁心。
他下定決心,要將這邊的情況,向科爾森長官好好地彙報一下,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情關乎到什麼人,但他此時只覺得,殺死這兩個人渣的傢伙,實在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
阿力克斯看著布蘭頓的表情,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微笑。
我這應該是幫到張北老大了吧?
他極為滿足地想著。
接下來,知道了阿力克斯遭遇的布蘭頓,對待阿力克斯的態度更加溫和了,帶著對阿力克斯的心疼,百般細緻地照顧著他,還將他帶到了自己的車裡,將隨車珍藏的一些小零食,慷慨地分享給了他。
"大叔,你能告訴我,那個'解救';我的大哥哥,是什麼人嗎?"阿力克斯突然問道。
布蘭頓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掙扎了一會,才下定決心,強撐起微笑道:"抱歉,阿力克斯,我也不知道呢...不過你應該..."說著,又是一段長篇大論,而此時,外面警察們的工作,也進行到了尾聲。
阿力克斯臉上笑笑,並沒有過多的失望,因為,他已經從布蘭頓臉上的猶豫,以及他身邊一個環繞著字母的雄鷹標誌上,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神盾局嗎...張北老大,我知道追尋你的路了,等我,我一定會追上你的!
不過張北老大好像不喜歡這個稱呼呢,要不,叫大哥哥,恩...好像幼稚了點,下次見面叫他什麼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