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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一方通行(1)

銀色的頭髮在月光下隨著強烈的颶風如同白色的火焰一般凌亂的晃動著,失去了一條手臂的少女在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模糊的視線,既沒有驚慌也沒有恐懼,只是安靜的看著那雙離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近的靴子。

原來目標一方通行是女性嗎?看來需要更新一下情報了,倒在地上的少女失去了抬頭的力氣,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也越來越冰冷。少女非常清楚,自己很快就會再一次死去,不過對於自己來說,對於死亡本身這件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和恐懼。只要能夠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好...自己的身體和記憶還有經驗和知識,都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才被輸入的。自己存在的意義,就為了完成任務。

為什麼大海是藍色的,為什麼會有白天和黑夜,為什麼星星只會在夜晚璀璨..為什麼鮮花會有各自的顏色和香味,自己都非常的清楚..但是無論是鮮花也好還是大海也好,自己其實都沒有看見過..就連呼吸的力氣也開始流逝,少女不知道為何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情感,那是類似於遺憾和可惜之間的奇妙情感。

"至少在這一次..好想親眼看一看大海..真的是像知識裡面所描述的那樣無邊無際嗎.."儘管明知只是奢望,也明知道不可能,甚至自己很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距離名為大海的位置並不遙遠..但是,無論自己的任務是否能夠完成,自己都永遠無法從這個都市裡走出一步。這樣的自覺,無數個自己如果連這樣的自覺都沒有的話,可能早就被當做殘次品銷燬了吧。忽然,少女的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為什麼自己還活著?

根據自己的'經驗';來說,一方通行這個目標人物,是一個沉默寡言且沒有多少耐心的角色,為什麼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殺死自己呢?從指間開始,但是身體已經開始逐漸因為冰冷而失去知覺,就連思考也變得遲鈍起來,少女已經沒有了繼續思考的餘韻。

"要是想要看海的話,就不要這麼輕易的放棄自己的僅有一次的生命啊,笨蛋!"這是少女在意識陷入黑暗前所聽到的,一個非常陌生的女性聲音。身體好像被人抱在了懷裡,這是自己誕生以來第一次跟他人的身體產生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好溫暖...

"如果回收完畢了就趕緊從那個地方離開,那個少年白剛剛已經進入那棟大樓了..雖然我已經見過不少超能力者了,但是這傢伙在超能力者裡面絕對也屬於非常危險的那一種。"剛剛給彷彿破爛的人偶一般的少女做好了緊急措施的休,耳朵裡就傳來了木山有些急躁的聲音。

"回去的路線已經做好遮蔽措施了吧?情況有些變化,讓佐天從路線的那邊趕過來,不然這個孩子可能會撐不到那個時候。"休重新戴好因為快速跑動,而從頭上掉落的兜帽。一邊蹲下身體撿起少女掉落在地面的手臂,正準備從大樓的外側牆壁上利用攜帶的行動式滑翔傘離開的時候,忽然好像聽到了自己身後的樓道裡傳來了在飛機場偶爾才能聽到的,超音速飛機透過時產生的音爆聲。咔嚓,被自己反鎖的鐵門,被人像巧克力一樣開啟。厚度30釐米重量大約兩噸的鐵門,就像被樂高積木一樣完整的從門框中推出來,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哦呀~是沒有見過的制服,你是新來的協助人員嗎?"忽然傳來的中性聲音,如果僅僅用音色來判斷的話,並不難聽。但是卻讓休感覺到彷彿被什麼恐怖的怪物用冰冷的舌頭舔過身體一樣,每一根汗毛每一顆細胞都瞬間進入了緊繃的狀態。

"喂~本大爺可是在跟你說話,為什麼不回答我?難道這個實驗裡還有什麼我也不知道的秘密條約嗎?"中性的聲音慢慢的從樓道裡飄來,越來越靠近。"嘛..怎麼樣都好啦,那麼晚還要來回收這些垃圾真是辛苦了..但是,如果我沒有感覺錯的話,這一隻還沒有死掉對吧..那可不行..恩...畢竟實驗要求明確規定了我需要殺掉兩萬只才行..所以說,沒有見過的協助人員桑~可以讓我把那一隻徹底的解決掉嗎?雖然說,看上去不用我動手也快要死掉的樣子,但是我還是想親手做個了斷...呢?為什麼不說話啊?你是啞巴嗎?至少把身體轉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臉怎麼樣?"中性的聲音嘮嘮叨叨的不停傳來..就算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也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急躁包含在其中。

"哈.....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掌管運氣的神嗎?"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距離自己不到10米的時候終於開口說了自己的第一句話。"我最近總感覺自己,好像是被運氣之神給拋棄了一樣呢.."

"恩...?什麼啊,原來你不是啞巴也不是聾子啊?"聽到了休的聲音,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忽然停在了原地。"神?我還以為這個實驗的參與者都是那種絕對的無神論者才對..還是說..原來如此..恩恩,這樣就說得通了。"中性的聲音在這裡戛然而止..代替而來的,是一股強烈又純粹的惡意。"你..不是協力者而是妨礙者對吧..?那麼..就算我殺掉你也是可以的吧?呢~告訴我嘛,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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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哪一邊的都無所謂不是嗎?因為無論我說自己是哪一邊的,我也好還是這個孩子也好,你都不打算放過對吧..學園都市首屈一指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君。"把背在背上的少女像麻袋一樣抗在肩膀上,休轉過身體第一次直面著這個跟自己在外形上有些相似的能力者。

"真是失禮啊,把第一次見面的人說的跟殺人狂魔一樣..就算是我,也會有些害羞的喲~"

"少騙人了,明明殺氣完全沒有掩飾的樣子.."

"畢竟我是一個沒什麼耐心的傢伙嘛~總是被人吊著胃口就會很煩躁...特別是看到那種喜歡藏頭露尾的老鼠的時候..我就特別想要做點什麼。比如把你那張花哨的面具,給鑲嵌在你的臉上什麼的。"

"那就不用麻煩您了..我對自己的臉還是挺滿意的.."

"這樣啊..那..你就去死吧.."沒有任何先兆也沒有任何聲音,甚至看不到這名顯得有些瘦弱的少年有任何身體動作,地面上有兩噸重量的鐵塊就像有了自己的智慧一樣,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如同一顆巨大的子彈一樣朝著休**而來。

轟隆一聲巨響之後,摩天大樓的頂層濺起了無數帶著猩紅色液體的碎石和厚重的煙塵。